明珠市东城区汇宝街，两侧几乎水一色的低矮旧房，檐角铺成的瓦砾，麻灰墙壁，木制阁楼，与地面的青石板路形成古香古色的独特风景。据说这里已有二三百年的历史，前身是古时商行，后来渐渐演变成古玩旧货市场。
白天，支着雨篷的简陋摊位鳞次栉比，摆出钱币、瓷玉器甚至老家具等等，许多少有的东西，吸引着来来往往的淘宝路人挑挑拣拣。然而，稍稍懂得门道的老客以及摊主，都很清楚汇宝街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早市，才是真正可能有好活儿的日子。
虽然各地早市规模不同，但几乎都是从清晨四点左右开始的第一摊，简陋摊位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各种驳杂稀奇古怪的物件，假假真真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哪怕看过再多关于古玩赌石鉴定的书籍，仍旧缺乏实战经验的夏鸢尾，在偶尔听及周悠悠嘴边提及的东城区早市时，当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她正发愁该如何赚钱，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以她如今的异能，兴许能淘到有用的东西。
上个星期，经由一堂杨教授鉴别真伪古玉的实践课，她发现自己除却透视之能外，对于鉴别真假古物似乎也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年代越久感觉越深。
农历九月初一，正值周五，二人上午并没有课程安排。凌晨三点左右，在王美娟和陈小玲睡得正香时，夏鸢尾二人已经悄然起身。与楼底下的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她们几乎摸着黑走出了校门。
“所谓的买卖，即看买主，也看卖主。早市的摊主，一般分六类。长期‘打泵’的摊主，通常没有什么好东西卖，可以忽略不计。拉着三轮车摆地摊的，他们都是古玩市场有集市的时候，在古玩市场摆地摊，古玩市场没集市的时候，在农贸市场摆地摊，东西几乎十足十的假……”
“还有一种，就是外地来的小贩，有山西的、有河南的、回疆的，来自五湖四海。哪里有了大型的古玩交流会，他们就会成群结伙的跑到哪里，虽然摆出的物件稀奇罕有，但是仿品很多。最后一种，就是单个只在早市出摊的卖主，他们大都眼力不错，手里淘到的真东西也会相对多一点。”
沿途路上，周悠悠压低声音轻轻地开口，将早市里该注意的事项以及某些门道倾囊相授。她说得很认真，身边的夏鸢尾也听得入了神，毕竟这些经验之谈，恰恰是她所短缺的。
明明才凌晨四点，明珠东城汇宝街外专设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类车辆，足以可见这场早市的热闹程度。此刻天色还是暗黑无光的，街道却亮起了盏盏暖光顶灯，底层门面店铺前后开通，铺着一个又一个紧紧挨邻的摊位。
虽然里面人满为患，但是动静却很小，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打着小电筒仔细略过物件儿，如果有中意的也只是抬起手势问价，偶尔几句低声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