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其他 > 重生将军的下堂妻全文阅读 > 第13章 博佑的臆想

第13章 博佑的臆想


  “县城离老树村不远,爹娘可以隔三差五回来看看,两地转悠,就当做旅游散心了。”

  “进城买房子是庄户人家的大事,急不来的,要风水好,要距学堂要近不说,还要考虑邻居的品行,明后天爹给庄家除完草,过两天陪你进城一趟,托熟悉的朋友打听哪有像样的房子出售。”宁老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听说乡下的孩子进城上学还要找里正出文书,明天你去陈里正家去一趟,别忘了带上礼物。”

  “找里正出文书,是学堂的先生要了解孩子出身。”宁馨道,心里暗叹,不管宁家二老多么重视女儿,但跟儿子的地位还是不能相等的,道声时间不早,爹娘安歇吧,从正房出来,来到厨房,烧了盆温水回到西厢房。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博佑一个盘腿坐在炕头发呆。

  “大郎跟荷花怎么没过来?”

  “哥哥姐姐在给鸡鸭准备明早的吃食,说干完活在姥爷的屋子睡,让我们先睡吧。”博佑边答边过来洗脚。

  宁馨也跟着洗了,洗完端着水盆出去倒掉,回来后看见博佑还在托着下巴发呆,上了炕,给了他一脚:“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装忧郁了?”

  博佑白了她一眼:“娘让我读书,是想我将来有本事了,被我渣爹看重,来认下我们吗?”

  “就知道你在窗外偷听。”宁馨啐了一口:“小小年纪咋没出息,你读书有了本事,娘只会高兴,就算将来你渣爹找到咱们,娘也会一箭射得他肠穿肚烂。”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渣男来抢现成的。

  博佑撅嘴道:“娘真狠心,不过我喜欢,其实我也不想认下渣爹的。你说他都不要我了,我再死皮赖脸跑去当他儿子,不是很没原则。”

  “有道理。”宁馨表情严肃:“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和无情。”

  “娘说过的……”博佑变得毅然决然,双手攥成拳头:“别人打我一拳,我还他一巴掌,这只是一些小儿科的游戏,应该是他打我一巴掌,我就把他的头砍下来。”

  这话是宁馨对儿子讲的。

  但这也太严重了,弑父,宁馨傻眼了,忽然觉得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出了问题。

  “呃,我没要你砍你渣爹的头啊!”

  博佑哼了声:“我可以不砍他的头,等我学会本事,把老东西抓住制成靶子,每日射一万箭给娘解气。”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他再不好也是你爹,难道现在改想法了?

  “没有改想法,爹不好,我们可以揍,可以骂,唯独不能羞辱,这男人的原则,我揍他是为了他能知耻而勇,”

  宁馨狂晕,她从前对儿子说的做人原则,竟被儿子一个字不落的用是渣男身上。

  “要是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变成四六不懂的二愣子,就算站在你渣爹面前,也只会招来他的鄙夷和嫌恶。你要记得,知识改变命运,更能赢来别人的尊重。”

  “娘亲放心了,我一定让渣爹后悔抛弃我们。”

  “那都是将来的事,跟我没关系,现在给老娘睡觉去。”

  宁馨铺好被褥,让博佑躺下。她把嘎子送的米白色绸缎找出来,画好尺寸,开始剪裁,打算给儿子做件外套,在县城上学穿,样式却是明朝的飞羽服。

  飞羽服明朝锦衣卫穿的衣服,后来被很多武者效仿,服饰非常有特点,即使很猥琐的男人穿也显得英气逼人,比宽袍大袖的宋朝士子的显得精神的多。

  博佑裹着被子趴在旁边,皱眉道:“娘亲,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忙吧,反正我还有穿的。”

  宁馨见儿子皱着小脸,问道:“你不喜欢丝绸。”

  “丝绸有什么好的,中看不中用,爬树打架都不成,两天就破了,哪有粗布衣服结实耐穿,这种花了胡哨的料子只有你们女人家才会喜欢。”

  “谁让你平常穿了,等有学堂有活动再穿吧!”宁馨一脚把他踹开,道:“乖乖的睡觉,明早还要跟你老爷去地里给庄稼除草。”

  即使儿子走上读书人的道路,她也希望他养成爱劳动的好习惯。

  “娘亲又动手动脚。”博佑白了一眼,“明天不去县里的学堂吗?”

  “没那么容易,明天我要去里正家写封证明材料,证明你是良家子,否则先生是不会收的。”

  “这么麻烦。”博佑翻个身,过了会儿又道:“娘亲今天射杀那些贼人时候可否感到害怕?”

  宁馨想了想:“射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射完倒怕的。”射完她的手都在发抖,心里好像被撕裂了似的,幸好这些年打猎把胆子练大了,倒没落下后遗症,柔声道:“博佑怕吗?”

  “那些人要烧死我们,杀他们就跟杀山里的猛兽一样,紧张倒是有的,害怕嘛……”博佑用手杵着下巴,歪头想了想,“昨天杀老虎有些怕,今天没多少感觉了。”昨天他怕被老虎吃掉,今天的贼人太可恨,只会招来他的憎恶。

  小孩子没有心里负担,不像大人那样受世俗的圈圈框框束缚。

  也许这孩子的性子随他渣爹吧!

  来自脑中的残留记忆,那姓楚的渣男十分冷血。

  宁馨低头做针线活。

  博佑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睡了。

  宁馨把他摆正了睡姿,以免明早落了枕脖子疼,回身继续做活,她的女红落后于这个世上的很多女人,但做得认真,每一针都缝得密实。

  衣服做好已经是半夜。

  宁馨伸了伸懒腰,烧一盆温水,端来隔间,关紧门窗,用温水擦洗一遍身子,套了一条轻薄的裙子,用鸡蛋清和黄瓜汁做了一刻钟的面部按摩,清水洗去后,才回屋躺下。

  次日,吃完早饭,看日头正好,把宁家二老的被褥都拆洗了,再将各屋的被褥抱出搭在篱笆上晾晒。不是她圣母情怀,实在是山里人的卫生条件差,来场传染病是一家子的事。

  钱氏脸上仍有有掌掴的痕迹,精神还算好,看来昨晚上跟宁青山和好了,在后院喂完猪,正好看见小姑子给自己晒被子,呵呵道:“小姑子爱干净,心眼儿也好,不如把俺的被子拆了洗洗,光晒有啥子用,你能给咱爹咱娘洗,也不差俺这份。”

  这人脸皮恁的厚,她肯抱出被子晾晒已经给了极大的面子。宁馨微笑道:“大嫂,我能给爹娘洗被子,唯独不能给你洗。”

  “为啥?”

  “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愿。”

  “咋就不愿了,你也是咱老宁家的人,给咱家干活有啥子不愿的?”

  这会子她又成了老宁家的人,昨天还嚷嚷她跟博佑是外姓人。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老大媳妇,你咋又想欺负我家英子,赶紧去把盆子里的豆角切了,切完了摊在太阳下晒,晒干了留冬天吃。”宁老娘从正屋出来,看见钱氏又在找女儿的麻烦,轰她干活去。

  北方人都有晒干菜的习俗,这也是因为漫长的冬季没什么新鲜蔬菜的缘故。

  钱氏经过昨晚的事,不敢顶嘴,怏怏不乐地过去切豆角。

  宁馨摇摇头,昨晚的那场教训大嫂能挺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又会故态重萌。好像每次大嫂找别扭,都是因为自己。

  看来真的该离开这个家了。

  再住下去,大哥的婚姻要被自己搅黄了。

  宁馨把最后一条被子晾上。

  宁老娘手里拿了一块蓝色麻布从屋里出来,到了近前,抬手把麻布料子搭篱笆上。

  “这块料子有些年头了吧?”宁馨问。

  “这还是你出嫁那会儿邻居送的料子,很结实耐用的江州布,一直舍不得用,放在箱底有些潮了,拿出来赶赶潮气,等过些日子你祝大叔家的二蛋娶媳妇,送去当贺礼。”

  “二蛋娶媳妇?”宁馨惊讶的问,“那小子才十三岁,牙都没长齐,就要娶媳妇了,娘您没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