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摆平了宁老爹,春风得意的回到后屋,宁馨坐在炕上,伏着矮桌上看着什么,脚上那双大袜子格外刺眼。
楚天幕上炕,托起她的一只小脚……
“你干嘛?”
宁馨正在看老梁拿来的账册,以前将军府的支出进项归老梁掌管,现在有了夫人,再不交出手中的权力不像话。
“袜子太难看了,先脱了,我已经让府里懂针线的婆子加班加点缝袜子,明早就能穿上。”楚天幕把她脚上的袜子脱了,嫩白的美脚呈现视线里,格外养眼。
宁馨懒得理他,继续看桌上的账册。
“我儿子哪去了?”
“我打发他去了宁家,我被你强行留下,总还拿几件换洗衣服回来换吧!”宁馨头也不抬的说。
“你今后的一切由我负责,以前的就不要了吧!”
“你说不要就不要,有些东西我用顺手了,不是说丢能丢的。你是大将军,名门勋贵,家财万贯,可以不在乎,我是乡下小女子,山里的村姑,为人又土气又上不得台面,你看不上眼可以休了我,反正不是第一次休,有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宁馨视线从账册上抬起。
“我才说一句,你就那么多句等着,算了,我是男人,心胸开阔,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你有理由反驳吗?”宁馨斜睇了一眼。
楚天幕资自知理亏,见她玉颈低垂,侧影十分雅致,忍不住手痒,一把搂过来,把宁馨抱在怀里。
“你干嘛,大夫不是说了,一个月不能行房吗?”肌肤相接,宁馨发现这个男人身子的温度渐渐升高,胸膛一起一伏的,显然不正常。
“我就抱抱,又不干别的,你怕什么?”楚天幕对她的一而再的疏离感到愤怒,“你都能跟青谊结鬼章搂搂抱抱,轮到自己的夫君怎么一再退缩?”一双剑眉竖起,声音微微严厉。“我是你夫君,不是外人。”
宁馨的臀部往下狠狠一坐,身后传来嗤的吸气声,哼了声,“人家青谊结鬼章是真君子,哪像你胡乱发情,我劝你老实点,不然我把你的祸根给坐折了。”
哪知她刚说完,身子突然被放倒,男人强壮的身体压上来——楚天幕的双瞳侵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宁馨甚至能听见他胸膛传过来的咚咚心跳声,急忙用手推着上面的男人,以防他把自己给XX了。
“你以为你用你柔软的小屁股就能把本将军给坐折了?”楚天幕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瞬间被欲望侵占,一只大手移到她的胸上缓缓抚摸,喘着粗气,“孩子他娘,我们是夫妻,是本该同吃同睡一个屋子的夫妻,你懂吗?”
“不懂。”宁馨摇头,她两世都是大姑娘的脑子,“把你的手拿开,大夫说过了一个月不能行房,你不要胡乱发情。”
楚天幕的手透过她的衣襟揉捏,声调低沉带着磁性,“娘子,你对男人真的没感觉吗?”
“别……这样……”宁馨胸部泛起层层叠叠的酥麻,像电流一样通过全身。
青涩的身子经不起这个经验丰富的男人挑逗,宁馨浑身发着抖,希望把他推开,却又哆哆嗦嗦的使不出力气,心中暗骂自己又不是没在网上见过男人身上的零件,怎么事到临头像个小姑娘似的。
“快起来……压死我了……不舒服……”宁馨娇喘细细,她已经努力镇定了,说出的话还是带着情意绵绵的味道,真是羞死人了,可是压着自己的这副胸膛真的很有男人味,让人拉不住闸啊。
楚天幕深邃的眼直直的盯在她娇美异常的容颜上,藏在胸膛里的那颗心跳得益发急切。
这样下去要出事,她的脸上露着一丝柔弱,“你知道,我的身体不能行房的。”
楚天幕叹口气,把她抱着坐起来。
“我不该扔你那么多年的。”
“我没有怪过你的意思。”
“没怪过我……”楚天幕眼中闪烁着两簇怒火,“是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吧?”
“大将军的要求太高了吧!”宁馨翻翻白眼,说着脑海中的残留画面,“我们婚后就见过一面,还在漆黑的夜里,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完事了,而且过程并不美好,你指望我跟你有王宝钏和薛仁贵的感情,这可能吗?”
便是薛仁贵和王宝钏的爱情也不见得那么感人吧!
薛仁贵这个王八蛋跑了十八年,在外娶了公主,生了三个儿子,逍遥快活的不得了。
十八年后回家,不是让老婆王宝钏跟着享福,而是装成登徒子试探老婆的贞操,磨磨唧唧询问到底给他戴过绿帽子没有?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苦苦等候夫君回家,过着像乞丐一样的生活,薛仁贵知道了,不是过去安慰,而是先关心帽子的颜色。
呸,都外娶妻生子了,有什么权利?
宁馨拍拍楚天幕的胳膊,“放开我吧,账册还没看完呢。”
楚天幕郁闷的松手,这么可口的妻子能看不能吃,折磨死人了。
三本账册,宁馨很快看完了,拿了描眉的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阵,然后叫王婶把老梁找来,当面把纸张递过去。
老梁拿在手里,看得满头雾水,让人叫小轼过来一起看。
小轼对着纸张纳闷的看了会儿,越看越惊疑,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宁馨,随即又把目光放在纸张上。
“有什么不对?”楚天幕在院子练了趟拳脚,进了屋子,见自己的书记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小轼拉他到一边,纸张递过去,站在一边,两只手连比带划,把刚理解的讲出来。
楚天幕眼睛惊奇的都要瞪出来了,上上下下端详自己的妻子,“娘子,这是你想出来的?”
宁馨不置可否,“以后家里就用这种方法记账。”
古代小学生一样的流水账看得她头晕脑胀。
什么某月某日,买了一条鱼,用钱七文。
什么某月某日,买了一百斤面,用钱五十文。
什么一天中一共用了XXX文……
什么一个月共用了XXX文。
虽然大宋富甲天下,纸张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本该一张表格就能搞定的事,啰啰嗦嗦写了几十张,光是计算起来也要花几倍的时间。
这种流水账,宁馨以为存在小学生的脑子里,不,应该是幼儿园孩子才这样算,小学生已经很有经验了好伐。
楚天幕的手掌在案上击了下,兴奋的对小轼道,“你赶紧去写封信函,派六百加急送往京城,今晚就动身,记住把夫人写的新式记账法也让信使带上,对了,你抄写一份,一份送往朝堂,一份送往户部,让户部管理钱财的家伙们看看我夫人本事比他们强百倍。”
楚天幕眼中闪着炫耀的光,想了一下,“再写一份,送到宰相司马光的府上,在全国展开新式记账法,必须这个老家伙推动不可。”
“大将军,属下这就去办。”小轼满脸激动,向宁馨恭恭敬敬的作揖,“夫人,属下早就知道您是大将军的福星,您放心,我被您的徒弟打掉的那颗牙,不再向他讨要了。”
小轼和老梁连秧出去。
宁馨莫名其妙,自己不就画了个表格,几个男人至于激动成这副德行吗?
“大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
“以后不要叫我大将军,娘子,叫我夫君。”楚天幕目光炯炯,无法描绘自己的高兴,一把抱起宁馨转了好几个圈,“新式记账法一旦被朝廷采纳,我娘子就是大宋功臣,功绩载入史册,娘子,你真棒,我明天下令让西军先用上新式记账法,让世人都知道怀化大将军的夫人多么与众不同。”
宁馨吃惊的张开下巴,自己一时的头脑发热,竟然改写了历史吗?
“娘亲,我回来了。”
门外响起博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