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报应啊

看一眼床-上正悠悠转醒的人，贡南离又定定对上封音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音儿，在一边看着就好，别出声，你是封音，你现在是封音，记得了。”r

像是被蛊惑一般，封音重重点头，擦了擦眼睛，说道：“我记得了。我是封音。”r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南……南离？真的……是你？”r

循声望去，却见原本躺着的人正努力挣扎着起来。r

封音一个箭步上前去，将惠德太后搀扶着，在她背后垫上了一个羽枕。r

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她又迅速回到了贡南离的身后。r

惠德太后重重喘了一口气，又转头看着贡南离，唇角勾出一个笑来：“哀家很高兴，很高兴你会来。”r

贡南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个苍老得超乎自己想象的人。r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哀家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惠德太后的笑变得有些自嘲：“这是报应，这就是报应啊……”r

与贡南离相似的一双凤眸里闪现出有些疯狂的神采，惠德太后忽然抓着贡南离的手，面带喜悦：“南离，南儿，你原谅母后了是不是？你原谅母后了是不是？”r

薄唇紧紧抿着，贡南离忽然抬手甩开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笑得阴鸷而残忍：“原谅您什么？是我这满身无药可解的蛊毒？还是与乐儿那五年的空白？母后，您忘记了，儿臣一向是个心胸狭窄又睚眦必报的人呢。”r

一句话，让那惠德太后像是被猛兽咬到了一般，倏地将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喃喃道：“不是，不是，哀家这是为了，为了……”r

“母后想说是为了儿臣好？还是为了这江山永固？儿臣竟然不知道，我这一身的蛊毒竟然还有这般伟大的作用呢。”低沉的声音冰冻三尺，让站在一旁的封音都不禁一颤！r

尤其是之前贡南离提到的“与乐儿那五年的空白”，封音先是一愣，却又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什么事情。r

“南儿……南离！母后知道对不起你，母后……”惠德太后还想着说什么，可却忽然发现，面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真的无话可说。r

错误吧？真的是个错误吧。r

自始至终，难道，真的，都是错误吗？r

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绝色又风华绝代的孩子，想到他那不久于世的生命，惠德太后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却满满的都是愧疚。r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对对错错机关算尽，终究，不能化作过眼云烟飘散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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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德太后与先帝的恩爱在当时是众所周知的。就算惠德太后只有一个被誉为国花的朵若公主，并未生出皇子，她依旧成了太后。r

只是，面对着这份至高无上的宠爱，毫无疑问，惠德太后也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