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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狗


“小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向匠红镇定下来便想起这个问题,抹着眼泪儿问。

“听丫鬟们聊天知道的。”她简单说了一句便转移话题,“这两日我会寻机会让你出府,出去后你找个地方落脚,让锦绣记的掌柜来见我,然后六日后前往松翠客栈寻一个人。”她把一直待在头上的木簪子取下来,随着的还有一封信,“客栈那人若是不信你,便把这个给他看。”

簪子是她在村子里常戴的,回到纪府以后没有了它的用武之地,一直放在身上。

“小姐,您识字?”向匠红真的惊讶了,常年在村子里,就像是普通的乡村孩子一样,为什么会识字呢?

纪尔容认字写字是嫁给李正和之后学的,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能够瞒过纪府的仆从和高碧云,很多事却没办法瞒着向匠红。

“小姐也知道锦绣坊!”

向匠红接二连三的疑问冒出来。在她的感知里,纪尔容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

“是母亲的东西,却在高碧云的手上,我怎会不知?”纪尔容笑着说道。

听见周围传来脚步声,向匠红立即将东西收起来。

春屏听见说话声慢慢靠近,出乎意料地竟看见了两个人。

“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

纪尔容突然来了脾气,“都说是散步,不让跟着怎么还是追了上来?”

春屏见她脾气不太好,自然而然想到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人。纪尔容虽然粗鲁但并不乱发脾气,她不过就是找了过来,而且还是担忧主子的名义,纪尔容没理由会生气,除非面前这人惹怒了她。

“你是谁?”春屏进府的时候向匠红早就已经被安排到后院,所以她并不知道向匠红的身份,只以为是个寻常粗婢。

丫鬟仆人也是分等级的,春屏问了向匠红便该回答。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总是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纪尔容嫌弃地看了向匠红一眼,对春屏道:“她要是再拦我,你就用府上的规矩整治她。”

纪尔容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变脸,用这种方式回答了春屏的问题。她在做什么?她被一个旧奴拖住劝说,但是她却没有听信而且还翻了脸。

春屏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狠狠地等了向匠红一眼。她着急跟高碧云禀报,训斥了几句便要随着纪尔容一同回去。

把纪尔容放下,让乐纱好生伺候着,她便快步前往高碧云所在的惠兴阁。

……

“应该是向匠红。”高碧云沉沉说道。能够主动找纪尔容搭话的也就数她了,听完春屏的描述更加确信无疑。百密一疏,她不该把向匠红留在身边。

“纪尔容是什么反应?”

“生了好大的气!因为她一直拉扯小姐不让离开,小姐还让我教训她。”

高碧云微微点了点头,“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你可听见了?”

“没有。奴婢赶到的时候小姐正生气地往外走。”

“你当时可看见她们拉扯了?”

“也没有。”春屏摇头。

高碧云沉吟片刻,低语道:“当初把她留在纪府或许就是个错误。”之所以将向匠红留在纪府是因为她还有别的用处,可是现在却有可能影响到纪尔容……

“秋穗,你去问问庄子上是否缺人,要是缺人就把向匠红送过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秋穗答应下来,转身出去了。

“你也快些回去,不要让纪尔容疑心。”

春屏微微一福,离去。

春屏回到院子的时候,纪尔容正拿着乐纱端上来的点心吃。春屏心里一笑,觉得纪尔容就像那笼子里的断翅小鸟,完全掌控在手提鸟笼的夫人手中。夫人心思缜密,防备谨慎,送走向匠红完全是在已然兼顾的笼子上再加一道锁,纪尔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去的。

纪尔容正吃得香甜,突然抬起头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她正想的入神,恍惚了片刻。再看过去,纪尔容已经再捧起一块点心吃起来。

春屏以为自己看错了,含笑走过去,为纪尔容倒了一杯茶:“慢点吃,别噎着。”听起来像是关心,里头却包着一层隐含的讥讽。

纪尔容没听出真正的意思般,对她投去感谢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傻憨主子,春屏在心里讥笑。在纪尔容回府之前,她虽然一直是高碧云的丫头,可纪尔容终归是纪府嫡女,她心中有一小部分还在犹豫,在想如果纪尔容是个能撑事的主儿,高碧云失败,她便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如今看来留后路已经不必要了。

纪尔容不知道春屏还有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一定会利用起来。

很快她就吃撑了,让丫鬟侍奉更衣就寝。

“才吃饱了就要睡,食物还没消呢。”喜竹进来首饰碟碗,见她要睡劝说道。

纪尔容摆摆手,她此刻的身材属于干瘦形,一定要补回来,健健康康的才好。

见她不听,喜竹便住了嘴,经过两日的相处,她也算知道了一点主子的性子,知道劝说并不能起作用。大白天让她们四个往外头搬榻,每次清晨打扮都要把金银首饰戴满,她们谁劝都没用。

高夫人一味地纵着,不知是对小姐好还是不好。

喜竹带着自己的心思收拾好碗碟正准备离开,却被纪尔容叫住。

“喜竹,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四了。”

“嗯,只比我大一岁,”纪尔容沉吟片刻,“一直都在干粗活,有没有想过当我的贴身丫鬟?”

喜竹杏眼圆睁,一时没听出纪尔容话中的意思来。

纪尔容笑了,喜竹典型的呆愣相总是这么可爱,“想不想当我的贴身丫鬟?”

喜竹反应过来,“不要春屏和乐纱了?”那可是高夫人特意给派的人。

有脚步声过,纪尔容立即止了话。喜竹以为小姐不过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丝毫没有当真,很快就认认真真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乐纱走进来为纪尔容铺床更衣,时不时地偷瞧纪尔容勃颈上挂着的吊坠。

要不是知道高碧云会等到自己出嫁前夜动手,她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吊坠挂在勃子上。

“小姐这么喜欢奴婢做的点心,奴婢明儿个多做点。”手艺被认可,任谁都会开心。

“嗯,好吃。乐纱的小手可真巧,心细手巧,是个难得的佳人。让我看,比春屏都能干,之前在夫人身边一定很受宠吧?”

乐纱被纪尔容说中了伤心事。她在高碧云身边虽说也是上等丫头,可却比春屏秋穗低了一等。她心中一直有个心结,分明也是认真做事,忠心耿耿,自认不比别人差,为什么就不如春屏。如今虽然也做了最贴身的丫鬟,可还是在春屏底下。

“我们奴婢一心只求服侍好主子,哪里会有受宠一说。”

一听语气,纪尔容便知道她心里酸了。虽然她并不十分了解下人们之间的矛盾,可女人之间的战争和攀比总也没停过。越是走得近的人越是容易起纠葛。

“既然是和春屏一起过来的,一定是一样的。我听下人们说春屏很得姨娘的喜欢,你自然也差不了。”纪尔容仿若和自己的伙伴聊天似得,压低了声音,“你看见春屏手腕上戴的金镶玉镯子没?那是姨娘赏赐的,比给我制备的首饰都要好!”

乐纱的俏脸垮了下来。

纪尔容高兴地问:“姨娘送你什么东西了?一定也比我的好。”

“小姐,您还是早点歇息吧。奴婢给你更衣。”

纪尔容分明能看出乐纱不高兴的脸,却看不见一样,“哼,藏着吧,姨娘真偏心,对你们这帮丫鬟都比对我好。”

乐纱转身往外走,她眯起眼睛看着乐纱远去的背影,让人猜不出她心中的盘算。

……

回府已经四天,纪尔容除了见高碧云一面,父亲纪纶、祖母崔氏都没有见过面。刚回来不见虽然不合适,但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日子太久还没有亲人相见,下人们难免开始嚼舌根。

今日午时纪尔容便在花丛旁抓到了一个。

杏红,当日出嫁时闹得最欢的一个,仗着是徐妈妈的侄女便对她指指点点,称新娘子如何这样如何那样。

她今日出来就是想要找一个鱼饵,没想到正好碰见这丫头,真是捡到了好运。

“小姐饶了奴婢吧,我再也不敢了。”

纪尔容咧着嘴在笑:“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嚼舌根说我坏话了?”

“奴婢没有,奴婢不过是在和姐妹聊天,并没有辱没小姐的意思。”

“那好!静兰,你把杏红刚才对你说的话重复一遍,我听听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静兰不是一个活泼的丫头,内向的她有些软弱,性格如此便成了嘴严的人,杏红闲来无事就来找她诉苦。

其实她和杏红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却也不敢得罪杏红身后的徐妈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杏红其实并不知道纪尔容的身世,只是从徐妈妈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然后便自己拼凑起来。她如今虽然在求饶,可看起来并不怕纪尔容的“兴师问罪”。

“小姐如果非要往奴婢身上泼污水,奴婢也认了。徐妈妈是我姑姑,她常常教训我,说主子责罚下人本就是常见,我们下人就该受着。小姐若是故意找杏红的麻烦,大可直接责罚,不必寻这样的借口。”见软的不行,便换了方法。

“哦,原来是徐妈妈的亲戚。徐妈妈多么懂理明事的人,怎么有你这样的亲人。今日我便提徐妈妈教训教训你。省得你日后吃亏。”

纪尔容的话让杏红愣了下。以她从姑姑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纪尔容不过就是个用粗线编制的金丝雀,不但飞不起来,更加上不得台面。乡下来的野姑娘,怎么会懂这些绕绕弯弯。

“安嬷嬷这两日教的便是纪府的规矩,正好今日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