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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胜


高碧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一步步在雪地里踏着。就算纪尔容死活不干,绑着送上花轿也不会有人说自己半句不好。一个疯子的话,谁会听?能嫁出去已经算是好事了。

她打定主意,这就准备约媒婆见面,让媒婆两边跑跑,商量出吉日来。

如此一来,老夫人那边也算是有了交代。

至于死去梁氏留下的财富她自然是不会交出去的,不过从中抽出一小部分送给孙仲倒是可以。

她往外走,突然看见两个奇怪的人,一个身着袈裟,动作沉稳的和尚,还有一个含笑悠然的道士。说奇怪是因为看着让人觉得厌恶,并不像她见过的宗德法师还有会真小师傅。

这两个人她不认识。

“你去打听下,这两个是什么人。”她对身边的春屏道。

春屏也看得好奇,忙答应后去了。

高碧云回到房间后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连秋穗都不让进。

她从柜子里拿出意见草绿色衣服,从中摸出来一个钥匙。走到角落的一个小匣子旁边用钥匙打开。

咔吧一声,小匣子打开。

高碧云当时就傻眼了。她的房契、地契、那些大额的票子……都长腿跑了。

她慌张间咽了口唾沫,身子一歪险些没有倒下,“秋穗!”

“奴婢在。”秋穗一直站在门口,听见动静立即问道:“主子,出了什么事?”从高碧云惊慌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不对劲,可高碧云没发话她不能进去。

“进来!”

等秋穗进来,高碧云指着空空如也的小匣子便问:“谁进过我的房间?”

秋穗瞪大了双眼,小手放在了口上,这不是夫人最宝贝的东西吗?这可都是梁氏嫁进纪府带进来的东西,说起来也算是梁氏家族的遗物,没想却丢了。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慌起来,试探着说:“要是老爷知道……”她说的老爷自然是高府的高惊齐,也就是高碧云的父亲。

高碧云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

高碧云丢掉的东西正在苗常的手里。

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暗袋,嘴角扬了起来。因为纪尔容说要去偷东西,为了方便,和纪尔容在松翠客栈见面前他特地找了一位师傅学习开锁。没想到真的就用上了,甚至那位师傅还好心地告诉他箱柜的小钥匙容易藏在哪里。

此刻完成了纪尔容交付的任务,心情大好。只是纪尔容一直被锁着,他没办法靠近。

在进入行窃之前的几天他一直在观察着,见今日的纪府后院格外忙碌,而且高碧云也离开了,他便抓紧时间摸了进去。

究竟要做些什么,在纪尔容给他的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

把东西偷出来,交给纪尔容。他当时在房间里看到这一沓子纸张愣住了。突然就觉得纪尔容对自己真不是一般的信任,另一方面他便觉得纪尔容有些幼稚。

任何人面对诱惑都有可能倒戈。她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看到这么多财富动心?

苗常如此想着,自然不知道纪尔容已经对他进行了两次考验,第一次是在村子里,把钱给了他,约定十日后,他当时便可以完全不理她,一走了之。第二次是在客栈,她把好几个价值连城的镯子给了他,虽然是为了他行动方便,但也是一层考量。

但苗常都没有为之动容。尤其是那几个镯子塞过去的时候,苗常一点动心的迹象也没有。纪尔容才放心地把信也塞过去。

纪尔容知道苗常的故事,在他心中应该把报仇雪恨看得更重,甚至有可能成为他存在下去的理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富他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纪尔容的门前有两个人日夜把手,苗常想见面并不容易。纪尔容也在头疼,难道要在这里一直关着,直到嫁出去?那她重生来的努力又怎么算?

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吧?让她重生了,却不肯让她改变一点生活轨迹。

……

高碧云在房间里生着闷气,丢东西的事情暂时不能让父亲直到,一定要瞒着,所以她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更不敢报官。

春屏这时走了进来,察觉气氛不对,正准备退回去。

“进来吧,打听得如何了?”

这是高碧云一直以来的习惯,事无巨细都要在心里有个谱,就算只是来找老妇人聊天的她也要问清楚。

春屏走上前来,面露愁容。

高碧云哼笑一声,“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也不怕多点,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奴婢和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聊了几句,没想到是路过纪府的两位高僧,登门造访纯属巧合。”高碧云知道她还有话。

“只是,两位和老夫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春屏皱着眉。

高碧云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春屏会意,立即说道:“他们说府上有位小姐自幼身怀异命,有灭门的能力。但是经过多年的韬光养晦,早就和乡村的自然宁静结合,吸收了天地灵气,异命已经被克制住。而且还有兴旺身边人的能力。”

听到前几句,高碧云还觉得奇怪。纪尔容的名书没有比她更清楚的,当时的法师便是她请来的。难道纪尔容真是这样的命?可听到后来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一定是有人暗地里捣鬼!

春屏知道她一定会生气,可话还没说完,“而且老夫人松动了。”

眼看就要结束了,半路却出了岔子。如果老夫人改了主意不把纪尔容嫁出去,那她这口气要怎么出?

秋穗突然上前一步,拉了拉春屏的手,“辛苦了,去歇歇吧。”

“好。”春屏答应着,心里却清楚,秋穗要把她撵走,有话跟夫人说。

房门再次关闭,秋穗走上前来给高碧云敲腿按摩,“如果老夫人改变主意,应该会把她放出来。就算不出嫁,我们想要的东西也能更容易到手。”老爷的命令便是玉坠,根本不在乎纪尔容的后继生活。梁氏死的时候纪尔容还太小,自然什么也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点什么也早忘干净,所以纪尔容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高碧云咬牙切齿,“必须把纪尔容处理掉。”不然她的吟儿博儿怎么办?父亲不管他的外孙,她这个当娘的却不能不管。家族事大,可她一双儿女的未来也很重要。

秋穗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少爷还小,而且有老夫人宠着,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影响。”

高碧云呼出一口气,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可是吟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拖不得了。”庶女,终究不能有个号归宿,现如今,给她攒的嫁妆还被偷了。

秋穗心里一跳,“会不会是纪尔容动的手?”

高碧云摇头:“我也想过,可是她一直被锁着,喜竹更是没有来过这边。”要说其他人,更加不可能了。都是她手底下的丫鬟婆子,纪尔容才来几天就笼络了人?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发话,“凡是院子里的人,你都盘问盘问。”这种事还是内贼的面儿大。

秋穗勾唇一笑,应下。

纪尔容听了大半天的经,头都开始疼了。她突然走到门边对着外面的两个家丁说:“两位大哥,麻烦你们跟姨娘传个话,我要我母亲的遗物。”

门外两个人显然早就习惯了,连理都不理,直接无视。

纪尔容怒了,“不过是两个下人,我现在可是纪府的嫡亲小姐。叫你们一声大哥,真把自个当纪府少爷了?”

两人还是不说话。

软硬不吃啊!

纪尔容收回手,有些发呆。苗常到底有没有得手她一点消息也没有,哪怕是行窃失败了也该有所动静吧?昨日套话见高碧云神色如常,难道他还没有动手?

一声轻咳突然在身后响起。

纪尔容这才记得,自己身后还有个冷面小和尚。

“会真,能不能每次都在人家深思的时候打断我,我正在参悟佛经中的精华,你这样一闹我刚刚产生的灵光一下子就没了!”

会真并不跟她说话,见她转过来继续念经书。

纪尔容感觉自己进去了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除了她自己,还有偶尔进来的喜竹,别人都是不说话的。难道京城里的男人都是这样?

这样想着脑海里便有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浮现出来。

……

孙少衡坐在西安长街繁华段的一家酒店二楼,目光一直盯着东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手中的酒杯连看都不看就送进了口中。

对面的男子正是他的随从七滔。

一边给孙少衡倒酒一边皱眉问:“爷,您不是说纪尔容是惹到您的丫头,要惩罚一番,为何要帮她呢?”

孙少衡收回视线,笑道:“她一直躲在笼子里不出来,我又怎么收拾她?”

七滔立即恍然,“原来如此。”先把人放出来再说。没错,孙家虽然代代行商,也和部分官员形成了稳固的关系,可纪府终究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这么说来,爷已经有了对策?”

孙少衡细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锦绣记有了问题,她自然会露头。”他对商业对手有敏锐的直觉,他知道纪尔容对锦绣记的生意不是一般的上心。刚好,他最近闲下来,准备和郑一寒交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