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男,那让女人都羡慕的白净皮肤,略微消瘦的脸庞,看起来也还挺帅气。
不过现在,他帅气的脸庞,写满了恐惧,同时还挂着一脸媚笑。
他正在被堵在教学楼厕所的角落里,讨好面前同样穿着校服,身材较为魁梧的一名学生。
“天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不就是鞋脏了吗?我帮您擦一下。”
天哥名叫赵日天,是北亭高中一霸,在北亭高中的学生里,除了厉哲他谁都不惯着。
赵日天推了白泽一下,“你个穷小子,也配擦我的鞋?知道我这鞋什么牌子?”
白泽蜷缩着身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我哪认识什么牌子?我这种人也就只能买一些地摊货,不像天哥您,一身名牌。”
白泽的恭维让赵日天很受用,狂妄的笑了两声。
赵日天身边,那几个被他拉来壮声势的同学,也全都讥讽的嘲笑白泽。
突然赵日天面色一狠,“大爷鞋脏了,心情不爽,你说该怎么办吧?”
白泽知道,自己又免不了被他们一顿毒打了。
高中这三年,他都快成了赵日天专属沙包了,有事没事就会被赵日天拉出来一顿暴打。
对于赵日天来说,这就是为了消遣,作乐。
甚至不只是赵日天,任何人只要跟白泽发生争执,传到赵日天耳朵里,赵日天都会为其出头,修理白泽。
在学校里,白泽是出了名的谁都可以欺负。
“天哥,您鞋哪脏了?我给您舔干净。”白泽心里叫苦,脸上仍旧笑盈盈的。
对于白泽来说,面子,很重要么?不挨打,才是王道。
“就你这贱舌头,也配舔我的鞋?今天打篮球,我手指挫到了,哥几个帮我修理他一顿。”
“啊!!别打,别打。天哥,求求你快让他们停手,别打我了。”
赵日天带来的那几个同学,不顾白泽的哀求,下手也是能有多重就有多重。
他们知道赵日天家里有几分能耐,就算打坏了,也有赵日天扛着。
白泽的校服上,留下了好几个黑黑的鞋印,就连脸上也有。
一个学生,竟然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抓在手里,用鞋底抽打白泽的脸。
暴行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赵日天才一声令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万一打死了,以后我上哪找这么好的沙包去?麻子,赶紧把鞋穿上,不知道你脚臭么?”
那个被称为麻子的学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又踹了白泽一脚,“本来我这脚是香的,还不就是因为踹了白泽这垃圾,粘了垃圾的味么?”
“行了行了,咱们走。要回家的就回家,不回家的跟我去网吧,晚上去酒吧玩!”
白泽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赵日天推开厕所的门,回头骂了一句,“就你个垃圾,还敢喜欢左婉茹?上课竟然说梦话喊她的名字?我呸!”
这才是赵日天今天找茬要修理白泽的真正原因。
身为厉哲的跟班,赵日天知道左婉茹是厉哲盯上的女人,白泽敢梦到她?
修理白泽一顿,就当是讨好厉哲了。
直到教学楼里,听不见赵日天他们张狂的笑声,白泽才敢从角落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我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白泽原本是燕京白家的大少爷,父亲就是白家的家主。
虽然天生废脉,不能修炼,被家族人视为耻辱,可有父亲的宠爱,日子原本过的也挺滋润。
三年前,毫无征兆,父亲去世了。
原本应该由他接任家主之位,可他一个不能修炼的废脉,哪争的过二叔白岩?
白岩利用手段,笼络族人,接任家主之位后,直接就把白泽给丢到江龙市这个偏远城市,让他转学到北亭高中,认其自生自灭。
初到北亭高中的白泽,还有大少爷的自尊,在学校里跟赵日天发生了口角。
结果,被赵日天暴打了一顿,发现没了家族的庇护,他白泽其实什么都不是。
自那以后,在学校里,他夹着尾巴做人。
就算二叔为了面子,每个月还给他卡里打五万块钱,他也不敢露富。
生怕被赵日天他们盯上,勒索,再挨顿打。
白泽坐在操场上,眼神空洞,发呆。他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堂堂白家大少爷,竟然连几个学生都敢欺负他。
一直坐到晚上十一点多,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他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叹了一口气,走出校园。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三室一厅,家具什么该有都有。平时比较爱干净,家里倒也整齐。
只是今天,白泽回到家,打开灯,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白少,放学回来了?”那个人的声音,很阴沉。
白少?已经三年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
白泽脸上苦涩一笑,不过看起来却很平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是我二叔白岩让你来的吧?”
那人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家主说了,为了防止有人跟他争权,只有你死才能让他放心。”
“所以你是来要我命的?”白泽怕挨打,但面对死亡他却不是很畏惧。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那人拔下瓷瓶上的木塞,“家主说了,让你享受三年富贵,也算对得起你的了。这药喝了没有任何感觉,我劝白少还是自己喝下去吧,如果让我动手,免不了还会让你痛苦那么一秒半秒的。”
白泽接过瓷瓶,躺在沙发上,“享受了三年富贵?这三年我总被同学欺负,不敢花钱,不敢露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反正说完,就把瓷瓶里的液体喝了下去。
半分钟后,白泽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会带来胸口的起伏都消失不见。
来人伸出手指,贴在他脖子上检查一下,确认他已死,“不敢花钱,不敢露富,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窝囊?”
眼神中,没有丝毫惋惜,就甚至还有些鄙视,哪怕面前的白泽已是一具尸体,他仍旧鄙视。
那人打开白泽家门,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