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耳力一直很好,隐约他也听见了些什么投资,分红,有份之类的话语,含笑着又开口道,“噢,原来这南朝鲜商人投资,你馨浩东在里面也有份?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省长吧?难道你不知道,当官者的家庭成员是要避免从商的吗?请问,你有和你父亲去省纪检委说明过情况吗?”r
“你范荣,你别以为我姐包庇你你就能嚣张,我让我爸一巴掌就能拍死你!”馨浩东那个气啊,堂堂省长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小子给说的没有丝毫还口之力,还不让他恼羞成怒?r
“你爸拍我?我看他要是知道你这样背着他滥用他的权力勾结这些外商,想必一定拍的是你吧?”范荣早就已经将这厮给吃定了,光从那天在酒吧馨雅和他的那些话就可以知道,馨浩东的父亲并不是位贪官,只不过是生了这个不孝的儿子没有办法才想送到杭海给馨雅管教。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馨浩东会和这些南朝鲜商人勾结在一起,但是他敢肯定这小子拿了不少好处。r
馨浩东被范荣捏着七寸痛苦的没有反驳话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楞是不知道该怎么发一发他那纨绔子弟的彪,对于这种二世祖,往往看起来可怕,其实就是群没用的废物而已。r
“范先生既然和泰华有关系,那么自然是可以坐在这里与我们一起进餐的。”南朝鲜商人勉强堆起笑容,想圆场般的说道,“你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冤家易解不易结,既然大家都是有利益牵连之人,为什么不可以和解呢?”r
南朝鲜商人的话一出口,范荣立刻冷笑道,“对不起,你忘了我们国家还有句古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别以为你们是外商就能钻国家的空子,谁不知道你们的利益勾结是出了名的黑?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来安宁这小小县城来投资这三亿巨资建厂?论地理位置,论出海口近远,论原材料进购,大城市杭海要比安宁要好上许多倍,你们却要来这穷乡僻壤来投资,哼,居心叵测的用心,你以为谁都看不出来吗?”r
“范先生!”南朝鲜商人见要被人撕破脸皮,不由火大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拍桌便吼道,“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是外商,是来为这个国家发展而做贡献的!”r
“少来这一套,老子不吃!”范荣脸终于板起,大声怒斥道,“重工业公司生产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但凡企业与重工业这三个字所联系起来,污染必定是空前的!你们不在大城市建厂,不就是看中安宁小地方环保体系的不健全,想钻这些漏洞吗?少给我假惺惺的提什么国家建设,商人没钱赚,就算是国人都不会犯傻取优选劣,更何况你们这些满打满算,精的和猴子一样的高丽!”r
范荣的话一出口,那位南朝鲜商人这下可真晕了,一旁的其他两位看上去不懂听不懂中文的南朝鲜人朝他低声询问了几句韩语,那人简短的说了几句,几人同时脸色惊变。看的出来,他们望向范荣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既有些钦佩,又有些恼羞成怒。r
钦佩与范荣的从商才智,能一语道破他们的诡计,恼羞成怒与范荣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撕破他们的脸皮和伪装,让他们丑陋的嘴脸裸的在空气之中!r
许县长和张书记听见范荣这一下澄清事实,顿时恍然大悟般瞬间绷紧了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恼怒。是的,也许为官者为的是自己的政绩和升迁的机会,但是害国害民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无耻到那种地步。更何况,从另一方面来说,两位县里的一二把手都不是那种只为一己私欲的贪官。所以他们的愤怒是自然的。r
就是罗大中,脸色也逐渐黑了下来。他朝着那些南朝鲜的商人们冷冷道,“好嘛,原来搞的是这档子事,你们大宇重工可真行,连带我把这些官员全给骗了个遍!”r
南朝鲜商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辩解道,“罗部长,请息怒,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来这里投资,范荣所说根本没有真凭实据,没有”r
“不用说了!亏我还想卖自己这点老面子替你们帮忙,真是想想都觉得愤怒!”罗大中气的不打一处来,一旁的罗莹急忙将其父亲拉到座位上,焦急的帮他抚摸着胸口,“爸,别动怒,你心脏不好”r
“哼,没有真凭实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许县长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眉毛一挑怒道,“如果为了发展经济而靠不惜牺牲环境为代价,这样的投资就算三十亿安宁县也不要!”r
随着许县长的这句怒斥,现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阵僵局之中。在这包厢所在的人中,馨浩东无疑是最尴尬,最没有脸面的存在。r
南朝鲜的这帮家伙是他带来的,罗大中也是他拉来安宁的,可是现在被范荣这样一闹,这商业谈判还未开始,就已经彻底的宣告破裂。馨浩东现在对范荣可谓是真正的咬牙切齿,可是碍与这些官员在,他偏偏又不能做什么。其实他也知道,就凭他那小身板要和范荣斗,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r
范荣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身,轻笑道,“成吧,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散了。这天下,没有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是这等没有价值的酒宴呢?罗叔叔,走吧,我陪您。”r
罗大中铁青着脸点点头,漠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许县长与张书记碍与罗部长的面子才没调头走人,现在见罗大中也要离开,自然拎起椅子后挂着的西装也跟随着一起出了包厢。r
很快,整个包厢内就只剩下尴尬坐着的南朝鲜商人们与满脸愤怒的馨浩东。r
“东少,那范荣到底什么来头?能不能把他给”南朝鲜商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冷色,伸手在脖子上轻轻划了记,“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一定要他付出点代价!”r
“什么来头?哼,不过是这小县城里有那么点实力和关系的垃圾而已!”馨浩东冷冷一笑,“你们如果想做什么,我可管不着,我只负责看戏就行。”r
“成,那我暗中去知会几名杀手,会让他尝尝苦头的!”南朝鲜商人眼神中满是杀气,三亿多的投资泡汤了,仅仅只因为一个男孩的一番话,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不恼火!r
馨浩东罢罢手,从椅子上站起道,“你别说给我听,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管,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至于投资的项目,安宁县既然不肯,我相信这周边其他县肯定不会不给我面子,不就是多出点路费吗?江浙省这么大,我馨浩东难道还会不能替你们找到安心投资的地方?”r
“那先谢谢东少了,您放心,您与范荣的过节,就包在我们的身上!”南朝鲜商人淡淡一笑,“他会知道,得罪东少和我们,将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r
东少听见商人的话语,脸色平淡的点点头,便也走出了包厢。南朝鲜的其他商人见东少一走,立刻用他们的本国语言问那商人道,“金成焕,投资失败,你要怎样向总部解释?”r
“解释?我不需要解释,我想很快,东少便会非常开心的替我们找到另一处投资地点的。”那名会国语的南朝鲜商人金成焕望着门口,嘴角的笑容缓缓而出r
范荣此刻的心情很爽,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馨浩东吃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于这个二世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与他姐姐馨雅的感觉完全不同。其实他是真的给馨浩东留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他姐姐馨雅的面子上,他完全可以直接否决南朝鲜商人的投资意向。r
凭什么?就凭安宁县北部开发区的所有土地都是他的!就凭范荣与许县长张书记的交情,他们也不可能不卖他一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