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意看着我开口:“来人。”r
门扉被推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她们手上都托着一个托盘。r
“放在这里,都下去。”r
“是。”r
门又被重新合上,我眨眨眼,瞪着那托盘上女子的衣物首饰,道:“这是什么?”r
“天蚕丝编织的凤裘裙。”繁芜意拿起一袭雪白的衣裙,轻纱薄缕,恍若轻烟。r
“穿上它。”r
我瞪大了眼:“繁芜意,你在开玩笑吧?”r
繁芜意淡淡一笑:“我为你寻那天蚕丝寻了五年,为的就是这一天。”r
我忙摇头:“不、不,我是男子,怎可穿那女子的衣服。”r
繁芜意一愣,薄唇微动,半响忽而勾起了唇角笑道:“怕什么,这里没有别人。”r
未等我说话,他便又要解我的衣带,我一惊,忙跳了开去。r
繁芜意看着我眯起眸子:“别动,怎么像只野猫一样,还会炸毛?”r
我撇撇嘴,指着那裙子:“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叫我穿那女子的衣裙,不行、不行,我不要穿!”r
“当真不穿?”r
“不穿。”我坚持。r
繁芜意挑了眉:“那我帮你穿。”说着就来解我的衣带。r
“诶诶——你、你干嘛!”我惊呼,双手紧紧按住繁芜意扯着我衣带的手上。r
“帮你宽衣。”那黑狐狸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道。r
反倒是我这时脸红的像个关公,撇撇嘴,低低咒了一声,叹道:“我自己来便好,你……你先出去。”r
繁芜意笑了笑,松开了手,却不出去,反而端坐在了椅子上。r
我捏紧手中的衣裙,皱眉:“你怎么还不出去?”r
“这里是我的宫殿,我为何要出去?” r
我吃瘪,“可是你在这儿,我怎么换衣服?”r
“都是男子,怕什么。”繁芜意端起茶盏喝着茶。r
我气愤地将裙子丢到椅子上:“那我不穿了。”r
繁芜意拿过裙子放在我手中,笑眯了眼:“屏风后面有张软榻。”r
我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已地拿着裙子走到了屏风后面,将裙子放在榻上,透着屏风看着繁芜意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抿了抿唇:“你要是敢进来,我立马甩手走人。”r
“好。”听到一声蕴含着笑意的声音。r
我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带,我真是被这只狐狸吃的死死的,唉……r
脱掉外袍,我拿起那雪白的衣裙,伸手抚摸,触感柔滑细腻,穿在身上,顿觉一股冰凉。r
“好了吗?”屏风后人影一晃,繁芜意已然走了进来。r
我扯了扯衣裙,嘟囔:“什么破衣服,真难穿。”r
繁芜意看着我一愣,目光灼灼地将我上下一打量,勾起了唇角。r
他走近我,弯了腰,伸出手来解开我胡乱绑上的衣带,再重新系上。r
“这衣带要这样系。”r
我撇撇嘴:“我堂堂男子汉,不会穿娘们的衣服不算稀奇。”r
一声轻笑,繁芜意的眼底微漾,我见衣服上的衣带已然被重新系好,抬腿就走,没成想脚下一绊,直直向前扑去。r
一个馨香的怀抱接住了我,我双臂搭在他胳膊上,脸埋在繁芜意的胸前,芜意扶起我,笑道:“小心。”r
“芜意,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裙子穿的我连路都走不了,不行,我要换掉。”r
繁芜意环上我的腰,伸出手来抚摸我的青丝,“你忘了,这裙子可是我答应送你的。”r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繁芜意微微一叹,“你定是也忘记了。”r
正想开口询问,我突觉发间一松,只见繁芜意抬手抽掉了我束发用的玉簪。r
繁芜意葱白的手指插进我的青丝中,温柔抚摸:“春花软柳,佳人如玉。”r
我被他拉到铜镜前坐下,打磨光亮的镜中映出我的脸。 r
如瀑青丝披于一身,眉如远山黛,眸似秋水生,一管葱白挺翘的鼻梁,一抹不点自朱的红唇,仙容绝美,倾国倾城。r
我伸出手覆上脸颊。r
此时的重华,根本就是一个女子!r
繁芜意拿起木梳,轻轻梳理着我的青丝,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芜意,你要做什么?”r
繁芜意反手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为娘子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