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在此前45分钟左右，根据氰化物的毒发速度往前推断，死者摄入毒药的时间应该是在此前45分钟至75分钟之间。”r
宫布布把宫政这段推断的话记录下来，迟疑地想想，又在句子下面画条横线，末尾打上问号。r
“把那名目击的服务员叫过来。”聂成德冲门口喊话。r
一两分钟后，服务员葛亮带着恐惧的神色迈进厕所开始接受二次折磨。宫布布扫了他一眼：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低于一米七，身材瘦弱，头发有染过的痕迹。眼神畏缩，不像是敢下毒杀人的主儿。r
“喂，叫什么名字？”宫政冲他大喊道。r
他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洪钟般的声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张天宝。”r
“啊？你跟死者同名？”宫政疑惑地看了看手里之前警官的记录。随即反应过来，不由笑了，“不是说死者，我问你的名字。”r
“葛亮。”服务员哭丧着脸。r
“姓诸？”宫布布突然问。r
葛亮摇摇头，正儿八经地答：“不是，姓葛，我属猪！”r
宫布布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r
“少胡闹！一边儿呆着去！”宫政冲宫布布低吼。r
“老宫！跟孩子发什么火呀！来！我来问！”聂成德挪动到葛亮的面前。r
“老公？”葛亮抬头惊讶地望望宫政，又望望聂成德。眼睛瞪得老大。r
“看什么？我姓宫！”宫政瞪起眼珠子。r
宫布布终于彻底捧腹狂笑起来。r
聂成德：“我问你，死者张天宝的尸体是你发现的吗？”r
葛亮：“是。”r
聂成德：“那死者进入厕所之前，你大约什么时间看到死者，死者之前在做什么？”r
葛亮：“他一个半小时前从外面回来，就待在店内。来一拨客人吃饭，他招呼了几句。大约一个小时前，他说肚子难受，要我从柜台拿了几张餐巾纸递给他，就往厕所去了。后来，半个小时前，有送货的过来，我去厕所找他签收，就发现他死掉了。”r
聂成德：“他在去厕所之前，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r
葛亮：“没有吃过东西，倒是喝过水。”r
“喝水？”聂成德和宫政对视一眼，“他喝的是什么水？”r
葛亮：“茶，他有一个不锈钢茶杯。”r
聂成德：“那个茶杯是他专用吗？”r
葛亮点点头。r
聂成德：“他自己泡的茶？”r
葛亮：“是的。”r
聂成德转头，法医正把茶杯、茶叶、和茶杯里剩下的水细心地收集采样。r
“你在撒谎，是不是？”宫政一把抓住葛亮的领子，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怒目横眉地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