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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附录 (3)


  因此,如果你深入地考察这件事真正的根源,这场战争的真正由来正是《朴茨茅斯和约》。我认为《朴茨茅斯和约》是战争的源头,因为在条约签订之后,那皮鞭,那皮鞭的力量,在俄国已经破裂了,而且再也没有什么能保护俄国沙皇免受平民的影响,免受平民群体的惊恐的侵扰,实际上,是俄国的暴民的惊恐的侵扰——是暴民对沙俄帝国以及斯拉夫种族完整和安全的惊恐的侵扰!德国诗人海涅作为所有自由主义者中最自由的人,实际上作为他那个时代自由主义的拥护者,他以令人惊奇的洞察力指出:“俄国的专制主义是一种真正的专政,压制了其他任何事物,包括有可能实现我们现代的自由观念并把它带入生活的东西。”事实上,我重申,《朴茨茅斯和约》之后,俄国的专政——也就是皮鞭,在俄国皮鞭的力量——已经被破坏了,而且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保护俄国的统治者、军人和外交官免遭乌合之众的侵扰,我认为,那就是我所说的战争的源头。换句话说,这场战争的真正源头和原因,就是暴民的恐惧。

  过去在欧洲,所有欧洲国家的负责任的统治者能够维持他们自己国内的秩序,而且保持欧洲的国际和平,那是因为他们敬畏和崇拜神。但是现在,我想说,在当今欧洲所有国家中的统治者、军人和外交官们敬畏和崇拜的不是神,而是敬畏和崇拜暴民,敬畏和崇拜他们国内的平民群体。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在拿破仑战争后,建立了神圣同盟,不仅保持了俄国的国内秩序,而且保持了欧洲的国际和平,因为他敬畏神。不过,如今的俄国沙皇既不能保持他自己国内的秩序,也不能维护欧洲的国际和平,因为他敬畏的不再是神,他敬畏的是暴民。在大英帝国,像克伦威尔这样的统治者,既能保持他们自己国内的秩序,也能维护欧洲国际和平,因为他们崇拜神。但是大英帝国的现任统治者,如格雷勋爵[格雷勋爵,具体所指不详。]、艾思奎斯先生[艾思奎斯(Asquith,1852—1928),1908—1916年间任英国首相。]、丘吉尔[丘吉尔(Winston L.S. Churchill,1874—1965),英国政治家及作家,1940—1945年、1951—1955年两度任首相,195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译者注]和劳合·乔治(Lloyd George)等负责的政治家,既不能维持国内秩序,也不能维护欧洲国际和平,因为,他们不是崇拜神,而是崇拜暴民——不仅崇拜他们自己国家的暴民,还包括其他国家的暴民。大英帝国已故的首相坎贝尔·班勒门先生,在俄罗斯杜马被解散时,用尽量大的声音高呼:“杜马完蛋了,那可恶的杜马!”

  我已说过,这场战争的真正起源和原因是俄国的暴民的恐惧。现在,我想在此说明,这场战争真正的第一个起源和原因并不是俄国的暴民的恐惧。第一个起因,不仅是这场战争的根源,同时也是当今世界所有的无政府状态、恐怖与痛苦的根源,就是对乌合之众的崇拜,是现在的欧美国家的乌合之众崇拜,尤其在大英帝国。正是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导致和引起了日俄战争[在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的惊恐,尤其是在中国和在上海的英国人自私的惊恐,他们当时的代言人就是“伟大的”莫理循博士,《泰晤士报》驻北京的通讯记者,他们叫嚣着满洲“门户开放”,恐吓并煽动了日本投入日俄战争。——原注。]日俄战争后,在英国首相的声援下,一个又一个的《朴次茅斯和约》把俄国皮鞭和皮鞭的力量破坏了,把海涅所说的“专政”击垮了,并且造成俄国的乌合之众的恐惧;如我所言,这导致了这场可怕的战争。在此,我可以顺便说一句,这种在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这种在中国的英国人和外国人中间的乌合之众崇拜,这种崇拜实际上是从英美引入到中国来的。它导致了革命,以及目前中国共和的梦魇,正在威胁着要毁灭当今世界最有价值的文明财富,即真正的中国人。因此,我认为,这种在大英帝国对乌合之众的崇拜——这种今日欧美乌合之众崇拜,除非它被立即制止,否则不仅将毁灭欧洲文明,而且将毁灭世界上的所有文明。

  现在,我认为,对于我而言,唯一能将这种乌合之众崇拜,这种现在威胁着要毁灭今日世界全部文明的暴民崇拜制止的东西,就是这种“忠诚教”——圣礼,即《忠诚大宪章》,就像在中国,我们中国人这里拥有的良民宗教一样。这种《忠诚大宪章》将会保护所有国家负责任的统治者、军人和外交官们免受暴民的困扰,使他们有能力不仅维持他们本国的秩序,而且能维护世界和平。此外,这种《忠诚大宪章》,这种具有《忠诚大宪章》的良民宗教,使所有的良民能够真正地帮助他们敬畏的合法统治者,镇压乌合之众,从而将使所有国家的统治者能够维持他们本国和世界的秩序,不用皮鞭,没有警察,没有军人;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军国主义。

  现在,在我定论之前,我想再说说军国主义,说说德国的军国主义。我已说过,这场战争的第一个起源是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此刻,我想在这里说的是,如果这场战争的第一个起源是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那么战争的直接原因则是德国的强权崇拜。据报道,俄国沙皇在签署俄罗斯军队的动员令之前曾说:“我们已经忍受了它七年,现在它必须结束了。”俄国沙皇的这些充满热情的话,表明他以及俄罗斯民族一定曾遭受过很多德意志民族的强权崇拜所带来的痛苦。的确,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正如我说的,将俄国沙皇手中的皮鞭折断了,这使他只能无助地反对那些需要战争的乌合之众,而德国的强权崇拜又使他愤怒不已,这驱使他与乌合之众一起加入到这场战争中。由此,我们看到,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在于大英帝国的乌合之众崇拜和德国的强权崇拜。在我们中国良民宗教的《圣经》中曾说过:“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拂百姓以从己之欲。”“违道以干百姓之誉”,就是我所说的乌合之众崇拜,而“拂百姓以从己之欲”,就是我所说的强权崇拜。但是,具备了这种《忠诚大宪章》,一个国家负责任的大臣和政治家就会认为他们自己不是对乌合之众负责,不是对那些平民群体负责,而是对他们的国王和自己的良心负责,并且,这样会防止他们“违道以干百姓之誉”,实际上就是防止他们陷入乌合之众崇拜。《忠诚大宪章》又会让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感到威严的责任,这是《忠诚大宪章》赋予他们极大的权力强加给他们的,而这将防止他们“拂百姓以从己之欲”,换句话说,就是防止他们强权崇拜。因此,我们看到,这种《忠诚大宪章》,这种具有《忠诚大宪章》的良民宗教,将有助于消灭乌合之众崇拜和强权崇拜,而这两者,就像我已经阐述的,正是这场战争的原因。

  经历过法国大革命的法国人茹伯,在回答现代对自由的呼声时说:“让你的呼喊是为了自由的灵魂,而不是为了自由的人。道德自由是一种最为重要的自由,这种自由是绝对必要的;其他的自由,只有符合这一点,才是好的、有益的。就其本身而言,从属比独立更好。因为一个意味着次序与安排,另一个则意味着孤立的自我满足;一个意味着协奏,另一个只是个单音;一个是整体,另一个仅仅是部分。”

  那么,我认为,对于欧洲人民,对于交战国的人民来说,这就是既要摆脱战争,还要拯救欧洲文明——拯救世界文明的一条而且唯一的道路;对于他们来说,这条道路就是现在撕毁他们目前的《自由大宪章》,制订一种新的大宪章——不是什么《自由大宪章》,而是《忠诚大宪章》;事实上,就是采用具有《忠诚大宪章》的良民宗教,像在中国这里,我们中国人所拥有的一样。

  世纪的秩序将重新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