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朋党之争:延续四十余年的牛李党争风波
唐朝的选贤任能的科举制让出身低微的知识分子打破旧的封建等级界线,有了进入仕途的机会。这让养尊处优的士族们感到强烈的心理失衡。于是,一场政治斗争在文人间如火如荼地展开。这就是“牛李党争”。书生牛僧孺、李宗闵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党争的泥淖。
唐宪宗元和三年,长安制科考试,举人牛僧孺、李宗闵在策论中批评时政,得到考官的赏识,但因为二人的考卷中抨击了宰相李吉甫,于是李吉甫从中作梗,对二人久不续用。谁知此事却引致朝野哗然,争为牛僧孺等人鸣冤叫屈,谴责李吉甫嫉贤妒能。唐宪宗迫于压力,只得将李吉甫贬为淮南节度使,另任命宰相。至此,朝臣分成两派,互相对立。但真正的“牛李党争”,是在牛僧孺和李林甫之子李德裕上台之后开始的。
唐穆宗在位期间,牛僧孺曾一度为相,一次科举考试由牛党人物钱徽主持,其中牵涉李宗闵等人。时任翰林学士的李德裕指斥李宗闵等人主持科考舞弊。结果李宗闵等人被贬官,斗争逐渐趋于复杂化。就这样,朝廷中形成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牛党”和以李德裕为首的“李党”两派,相互倾轧四十余年。
牛李两党的政治主张主要表现在:李党力主摧抑藩镇割据势力,恢复中央集权;牛党反对用兵藩镇,主张姑息妥协。可见,唐代党争已经完全演变成了一场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
历朝历代“朋党之争”的性质是不同的,汉明两朝主要是宦官与外戚或朝臣的权力之争,宋朝则是朝臣的政见之争,而唐朝的朋党之争则是公卿显官集团(李党)同豪强地主、暴发户庶族(牛党)之间的冲突。
趋炎附势的丁谓:排斥异己攀名位
丁谓是北宋真宗时一位有名的权臣,善于附炎趋势。真宗初年,权臣王钦若得势时,丁谓专投王钦若所好,唯王是从。王钦若失势免宰相职后,丁谓又采取欺骗手段,获取了寇准的信任。
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公元1015年)冬,丁谓与曹利用同时出任枢密使,掌军机大权。曹利用与寇准有宿怨,早仇恨在心,丁谓本来由寇准所荐,得以进宫,但不久前因寇准当着群臣的面,对迎逢自己的丁谓表现的奴颜之相予以公开嘲讽,由此丁谓衔恨,于是与曹利用联手,共同对付正直的寇准。
天禧四年(公元1020年),宋真宗患病不能理政,皇后刘氏开始干预朝政。寇准曾铁面无私惩治了刘皇后的不法亲戚,刘皇后心中是恼怒万分,此时自己执掌权柄,自然要趁机报复。这样,朝中形成了以刘皇后、曹利用、丁谓和翰林学士钱唯演为核心的反寇准集团势力。宰相寇准见刘、曹、丁、钱势焰熏天,于是进宫私下建议真宗,要求他以社稷为重,传位给众望所归的皇太子,并选择真正干练的大臣辅佐朝政,并说:“丁谓、钱唯演乃奸邪小人,万万不可辅佐少主。”真宗对寇准的建议颔首同意,并要他布置准备。此事被丁谓得知。于是丁谓串通刘皇后,至真宗前诬告,说寇准是挟太子夺权。真宗被惑昏愦,随即免寇准职。这年七月,丁谓被升为宰相职,他一上台,即排挤寇准,月内三黜,把寇准远贬道州司马。
朝中另一宰相李迪与寇准相契,丁谓就勾结刘皇后,无中生有,栽诬李迪结党营私,把他贬到衡州。丁谓有意让传令的太监在马前外悬带穗宝剑,示上意行将诛戮之意,诱使李迪自裁,李迪幸亏儿子及左右相劝,才免枉死。寇准则被贬至雷州。
寇准、李迪等清正大臣相继被丁谓排挤后,丁谓成了北宋朝廷单手遮天的人物,他恃势恣横,为所欲为,一时朝臣为之侧目。
乾兴元年(公元1022年)二月,王曾拜为宰相,他对丁谓的揽政专权极为不满,想方设法除去丁谓。王曾等到丁谓逐渐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于是独见仁宗,呈上一份奏疏,尽列丁谓多年以来的奸事,有丁谓伙同内侍雷见恭擅自改动先帝陵墓计划等。仁宗见疏,甚为吃惊,几天后便下诏宣布丁谓获罪,免去所居宰相之职。
不久,丁谓又被查出勾结女道士刘德妙欺君罔上。结果数罪并罚,被仁宗贬到崖州。丁谓于贬所途中经过雷州寇准贬地,寇准把欲杀丁谓的家仆关在府内,不准其外出,又派人特意送蒸羊一只,借此暗示自己坦白胸襟。丁谓见状,赶紧离道逃到崖州,直到英宗明道年间,才离开贬地。
丁谓靠奉迎起家,排挤前任,终于爬上宰相之位,大权独揽。欲将除之,实属不易。王曾可谓用心良苦,对丁谓事事服从,卑躬屈膝。终于,使丁谓成为俎上之肉,后悔也来不及了。
新旧交锋:北宋王安石新党与司马光旧党之争
宋代中期,辽国、西夏屡屡入侵,内外矛盾加剧。以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主张变法改革,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的“新党”。“新党”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进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改革,力图改变积贫积弱的社会局面。但王安石的变法遭到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旧党的猛烈攻击,由此揭开了北宋新旧党争的序幕。
反对变法的旧党以司马光为首,还有欧阳修、富弼等元老重臣。众人不断向皇帝上书,攻击新政和王安石。这就严重打击了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的情绪,王安石一度称病在家,神宗温词慰勉,王安石才勉强继续执政。
神宗的摇摆态度,使本来就摇摆不定的中间分子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们慑于元老重臣的威严,纷纷倒向旧党。旧党的气焰越涨越高。旧党领袖之一文彦博是三朝元老,他在同神宗的谈话中,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敌视变法的态度,反对祖宗法制、农田水利法。
面对旧党的猛烈抨击,新党决定加速改革的步伐,但是由于各方面的抵制,改革并不顺利。此时,外部的敌对力量也故意挑衅。面对内外夹击的不利形势,新党虽继续坚持变法,但改革也出现了停滞,并导致了内部的分裂。
公元1074年,河北大旱灾,一些官员趁机进言,说旱灾是王安石变法造成的,要求神宗把王安石撤职。神宗只好妥协,让王安石暂时离开东京,到江宁府去休养。王安石离京后,变法由韩绛、吕惠卿等人负责。此时,变法派的中坚力量为了各自的利益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吕惠卿是个极有野心的人,他提拔亲族吕升卿、吕和卿等人,扶植自己的势力,打击变法派内部的其他成员,妄图取代王安石的地位,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满。吕惠卿不久即被旧党攻击去职,新党遭到重创,士气十分低落。宋神宗决定实行更为强硬的手段来推行新法,严惩反对变法的官员。
宋哲宗即位后,实际权力落在宋神宗的母亲高氏手中。高氏本来就不满于新党变法,便立即停止了变法,新旧两党的党争局势发生了急速变化,旧党的核心人物司马光出任了宰相。
司马光上任后,马上同文彦博、吕公着一起建立了旧党的统治体系。不满变法或是因反对变法而遭到打击的官僚士大夫们都被重新召回,那些中间派人士也被他们拉拢过来,开始大肆攻击新党。
旧党执政后,首先着手废除新法。退休在家的王安石听到这个消息后悲愤至极。
旧党当权之后,不仅尽量扩大自己的势力,而且全力打击新党。新党的重要成员如吕惠卿、蔡确、吕嘉问等都遭到排挤和打击。
旧党要彻底铲除新党,当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以李定不为生母服丧为名,将李定逐出。旧党还将蔡确以前作的《游车盖亭诗》加以引申,指斥为对高太后的诬蔑,将蔡确发配至新州而亡。后来在吕大防、梁焘、刘安世的主持之下,旧党还把较为出名的新党成员大约八九十人的名字分别归附于王安石、吕惠卿、蔡确名下,称为“亲党”,张榜于朝堂之上,使他们永世不得做官。
皇室外戚之战:南宋韩侂胄庆元党禁案
庆元党禁指的是南宋宁宗庆元年间,韩侂胄打击政敌的政治事件。宋宁宗是由赵汝愚和韩侂胄拥立为帝的,赵汝愚出身皇族,韩侂胄则是外戚,二人不合。赵汝愚为相后,收揽名士,朱熹就被召入经筵为皇帝讲书。韩侂胄图谋排斥赵汝愚,将赵汝愚和所有支持赵汝愚的人都罢官放逐,凡是和他意见不合的都被称为道学之人,后又斥道学为伪学。名列伪学党籍者,受到程度不等的处罚,凡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也都不许担任官职或参加科举考试。
韩侂胄是北宋名臣魏忠献王韩琦的曾孙,父亲韩诚娶的是宋高宗皇后的妹妹,他因父亲的门路走上仕途。
韩侂胄越来越受皇帝的信任,权势越来越大,决定向赵汝愚下手,将他置于死地。韩侂胄命中丞何澹、监察御史胡紘参奏赵汝愚图谋不轨,证据竟然是赵汝愚曾经做过的一个“乘龙授鼎”的梦。宁宗也不辨真伪,贬赵汝愚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安置在永州。当赵汝愚走到衡州时,衡州地方官按照韩侂胄的指示,对其百般羞辱,气得赵汝愚饮食不进,不久就自杀了。
赵汝愚死后,宁宗将京镗升为右丞相,韩侂胄的亲信们掌控了朝政大权。为了把反对自己的人全部除掉,京镗同何澹、刘德秀、胡紘三人定出了一个所谓的“伪学”黑名单,凡是反对过韩侂胄的,对其专权有妨碍的,统统都被列入了这个名单之中。
太皇太后吴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劝宁宗不要兴党禁,以免大臣间相互攻击,导致朝政混乱。但宁宗的诏书不过是一纸空文,丝毫没能阻止韩侂胄等人对“伪者”的打击。
公元1197年冬,太皇太后吴氏死了。一个月后,宁宗下诏排定“伪学”名单,名单中共有59人,这些人都被贬官,多数到了海南等偏远地区。不仅如此,朱熹注释的《六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等书也被列为禁书。
韩侂胄此时官至少傅,封豫国公,朝中大小官吏多为党羽,一些不得其门而入之人,对韩侂胄极尽逢迎谄媚之能事。
韩侂胄专权日久,庆元党禁又很不得人心,韩侂胄怕树敌太多、日久生变,就决定北伐金国。
当时,金国内部很不稳定,朝政也渐趋腐败,西北方的蒙古正在兴起,可谓是内忧外患。韩侂胄起用了辛弃疾、叶适等主战派,并追谥岳飞为武穆,加封鄂国公,同时贬低秦桧,改谥缪丑。
此一举措极大鼓舞了士气,南宋军队于是从东、西、中三路北伐,初战得胜。韩侂胄任命京洛招抚使郭倪出奇兵突击,攻陷了金国边境重镇泗州(今江苏盱眙北)。因这次北伐是在南宋的开禧年间,因此也称开禧北伐。
结果南宋大败,金军一连攻陷十余州。韩侂胄北伐的美梦破灭,急向金国求和。金国要求南宋交出发动战争的祸首,也就是韩侂胄的首级,方肯退兵。于是,宁宗的妻子杨皇后布下罗网,乘韩侂胄入朝时将他杀掉,把人头送到金国中都(今北京),悬挂街头。
宁宗在事后才知道韩侂胄被杀,只得下诏历数了韩侂胄的罪行,布告天下,没收了韩侂胄的全部家产,流配其养子至沙门岛,其党羽也各自降官、免官,彻底结束了韩侂胄专权的历史。
弹劾严嵩案:权倾天下一朝获罪
朝廷征召严嵩深得明世宗的宠爱。严嵩表面清高但内心险诈,他一方面讨好皇帝博得宠爱,另一方面又在朝廷中排挤忠直的大臣。他先将内阁大学士翟銮排挤出内阁,然后又剥夺了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壁公文起草的朝政权力。皇帝从十八年安葬章圣太后以后就不临朝听政,移居到西苑万寿宫。当时,严嵩权倾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