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先头部队红五军进占临泽县城(今蓼泉)。之后,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又率主力三十九团、四十五团及骑兵团(两个连)、特务团(四个连)共3000余人向高台疾进,于1937年1月1日凌晨4时,占领高台县城,守敌1400余人全部投降。红五军其余两个团和总部供给部及直属部队一部留驻临泽县城。1月上旬,红九军一部进驻临泽东南的沙河堡(今临泽县城),红三十军及总指挥部进驻沙河堡以南的倪家营子。总指挥部打算,如果敌人没有大的压迫,即在此地休整,如被敌迫,即向肃州行进。
然而,此时,蒋介石背信弃义,扣押了张学良,并调集25个师重新进逼西安,内战有一触即发之势。党中央为粉碎蒋介石的军事进攻,一面继续与国民党谈判,促蒋履行诺言;一面积极部署兵力,准备支援东北军、西北军作战。局势的急剧变化,需要西路军在战略上予以配合。元月5日,军委主席团电令西路军:“即在高台、临泽地区集结,暂时勿再西进。”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23页。7日、8日,军委主席团又连续来电,指示西路军要“依靠自己,团结奋斗”,“动员全军在临、高地带消灭敌人,完成创造甘、肃二州根据地的任务。这样,远方亦自然打通,寒候亦度过,接济亦必然到手”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26~527页及530~531页。西路军根据军委主席团的指示,屯兵临、高地带,准备消灭进攻之敌。
血战高台,痛失五军。1月12日,敌切断高台、临泽的联系,并牵制沙河堡、倪家营子的主力红军,集中马彪、马朴、韩起禄、韩三成四个骑兵旅和炮兵、特务、手枪三个团以及部分民团,共2万余人,向高台城进攻。红五军将士依托城外工事英勇抗击,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双方激战数日,敌以优势兵力攻毁城外东、西关制高点后,直逼城下。
从1月18日夜开始,敌人在各种火力掩护下,头顶罗锅,架着云梯,轮番攻城。此时,红五军已是弹药殆尽,战士们就用木椽捣敌人的云梯;用滚烫的面糊糊朝敌人的头上泼;用大刀、梭镖、石块,把爬上城墙的敌人一次又一次地打下去。城墙沿上弹痕累累,血迹斑斑。
1月20日凌晨,敌人倾全力从四面攻城。一时间,炮声震天,火光四起。拂晓时分,城南的城墙被马朴旅马忠义团突破,敌人蜂拥而入。在此生死存亡之际,红五军伤员也投入战斗,在城墙上、街道间与敌人肉搏。巷战进行到下午两三点钟,高台城被敌人占领。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十三师师长叶崇本、师参谋长刘培基,三十九团团长吴岱朝、政委朱金昌,三十七团政委何志余以下近3000人,除了个别被群众掩护脱险,大多壮烈牺牲。
就在高台危急之时,总部急派骑兵师增援,但中途与敌遭遇,伤亡大半,师长董俊彦、政委秦道贤、政治部主任李庆雍,均英勇牺牲。留守临泽的五军余部,也曾出兵接应,因力量太小,未获成功。
在攻陷高台后,敌马元海又督率所部及马步銮团、刘呈德团、马禄旅,围攻临泽县城,其一部进攻由红五军另两个团驻守的城外阵地。敌猛攻城垣,而城内红军除了一个警卫连和妇女独立团一部,均为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在这紧急关头,全体人员不分男女老少,全部上阵,坚守城池。他们与城外的红五军余部一起,与敌苦战三个昼夜,在红九军一部的接应下,大部突围,撤至倪家营子,与主力会合。此时,红九军也撤离沙河堡,向倪家营子总部靠拢。
随后,红五军余部编入三十军,红五军就这样解体了。红五军是一支能征善战的主力红军,其前身是著名的宁都起义部队,改编为红一方面军第五军团后,参加了中央苏区的第四、第五次反“围剿”作战,屡立战功。长征中,一直担任后卫任务。一、四方面军懋功会师后,红五军团与四方面军的红三十三军合编为红五军。在第二次北上和西进途中,又冲锋陷阵,英勇杀敌。高台血战,前仆后继,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红五军指战员为革命不屈不挠,英勇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光照千秋,永载史册。
在此期间,军委主席团于1月16日致电西路军领导人,通报了西安局势和绥远抗战等情况。电报指示说:“同意西路军在现地休息一个时期,集中全力,乘机向东打敌,尔后以一部西进。在这种条件下,应大大向东扩张甘北根据地。”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37~538页。
高台失守、临泽突围后,西路军全军尚有1.3万余人,西北“二马”又调集步骑兵堵击。1月21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突围东返,于当日1时电告军委主席团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39页。毛泽东在接电后,于凌晨2时电告在西安的周恩来、博古:“西路军在高台、临泽一带不能立足,西进有穷十八站,‘二马’步骑又向西堵击,20日晨攻破高台,董振堂同志牺牲,五军损失两个团,他们从本日起转向东进,望速商于学忠,准备派一部策应,并与交涉红军离开河西抗日,勿加干涉。”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40页。1月23日,西路军东返至张掖西南的西洞堡、龙首堡一带,准备稍加休息,争取在当地和行进路上歼敌,以利东进。1月27日,红三十军终于抓住战机,在西洞堡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全歼马步芳装备精良的青海宪兵团,击溃一〇〇师手枪团,缴枪1200余支以及许多战马、子弹等。然而,敌人在东面集中防堵,决战于我不利,又不能东进,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又决定重返倪家营子,调动和寻机歼灭敌人,为东返创造条件。
兵困倪家营子,西路军危急。1月28日晚,西路军1.3万余人回到了倪家营子。此时的倪家营子,已满目疮痍,许多庄院农舍被敌洗劫一空,留在这里的数百名伤病员全被敌人残杀,遗体横陈,断垣残壁,就连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马步芳惟恐红军沿甘州、肃州进入新疆,无法向蒋介石交代,得悉红军进入倪家营子,立即命令马元海全力堵截。马元海遂集结五个骑兵旅、三个步兵旅和大批民团,从2月1日开始,围攻倪家营子红军。
敌人每次进攻,都是在大炮的掩护下进行的;而红军连一门迫击炮也没有,子弹又极缺,全靠近战对付敌人。在敌人的围攻中,首当其冲的是红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三团固守的汪家墩阵地。头天晚上,二六三团三营九连的130余名战士进驻这个阵地,到第二天黄昏兄弟连队接防时,英雄的九连只剩下9个人,其中4人还负了伤。
昼夜战斗,战士们疲惫到了极点。时值隆冬,气温在零下二十几度,大部分战士穿的还是破单衣。为了御寒,有些战士找一块破毡,中间掏一个洞,从头上套下,腰间用绳子一扎,就算是棉衣了。没有鞋穿,只得用破衣、破毡把脚包起来。许多战士的手脚都冻裂了。更为困难的是没有粮食吃。春节这一天,每人只分得拳头大的一块从敌人那里夺来的死马肉。
西路军在饥寒交迫之中,与敌血战到2月中旬,击退敌大规模的进攻达八九次,总计毙伤敌近万人,但仍未达到击溃敌人的目的。面对不利局面,西路军打算待天气稍暖后,东出大通、西宁一带,待机再图发展。红军的这一行动意图被敌人察觉,2月14日,马元海电告马步芳:“倪家营子红军避不应战,已无西上新疆能力,发现有东进模样。”马步芳以红军行将东下,急电报告蒋介石。蒋于15日复电:“据情报,(红军)确有此企图,望分令防范。”马步芳即于当日电令马元海、马彪、马朴、韩起功:“协力四面急攻,不得任其东返。”从2月15日起,马元海拼凑一切力量,向红军阵地发起更为疯狂的进攻,大炮掩护,集团冲锋,梯队重叠,步步推进。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军政委员会主席陈昌浩亲临前线指挥,鼓舞指战员浴血奋战。
仗越打越艰苦,弹药、人员有耗无补,伤员无医药治疗,部队无粮食给养,水也喝不上,甚至连冰块几乎吃光了。为摆脱困境,西路军遂连夜转移到威狄堡一带。但那里地形不利,堡寨太多,易受敌人封锁,又连夜返回倪家营子。西路军情况十分危急。2月24日,西路军向中央军委告急:“敌骑日夜接近,步骑炮集中日夜交战,西路军不战胜此敌,必有极大牺牲。西进不可能,东进也不可能,请求速派援兵增援。”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582~583页。26日,军委主席团急电西路军:“固守五十天,我们正用各种有效方法援助你们。”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284页。西路军在倪家营子已无法再固守下去,军政委员会决定再次突围。2月27日,西路军突围后,向三道柳沟一带转移。
就在西路军濒临危急之时,党中央想了许多办法援救西路军。2月27日,中央及军委决定以原红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一军同红二十八军、红三十二军并骑兵第一团,组成援西军,任命刘伯承为司令员,张浩为政委,准备援救西路军。同时,继续与国民党谈判,要求划分防区,阻止“二马”进攻。3月5日,援西军从陕西淳化、三原地区出发西援。但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西路军,已经战斗到弹尽粮绝、精疲力竭的地步了。
恶战三道柳沟,全军濒临绝境。3月初,西路军从倪家营子突围后,占据了西南25公里外的三道柳沟。红军立足未稳,敌人就赶来了。敌人以集团冲击,向红三十军八十八师防守的南柳沟扑来,八十八师在师长熊厚发的带领下,以一当十,与敌殊死搏斗,激战一天,八十八师的前沿阵地完全被鲜血染红。倒下去的每一个红军战士身旁,都横着几具甚至几十具敌人的尸体。师长熊厚发,这位红四方面军的虎将,在指挥作战中左臂负了重伤。连日作战,局势对红军十分不利。
3月9日晚,马元海用数团兵力强占了南柳沟、西柳沟的中间地带。西路军集中兵力出击,激战一夜,未能将敌击退,红三十军、红九军被敌隔开。10日,西路军领导报告中央军委:“现已无粮……附近地区均无粮缺水……三百米内亦用电台联系。”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608页。坚持到11日夜,西路军余部不得不再次突围,准备经梨园口进祁连山。
兵败梨园口,退入祁连山。梨园口是通往祁连山的必经道口,道口两旁山峦起伏,向西即通往祁连山腹地。3月12日晨,经过一夜急行军的西路军刚刚到梨园口,敌数旅骑兵就跟踪而至。担任后卫的红九军和妇女独立团二营,为掩护总部和红三十军进山,掩占了山口南侧的一些山头和塄坎,顽强阻击来敌。这时西路军虽然还保持着两个军的番号,实际上每团只剩下两三百人,而且很多同志是带伤作战。
特别是红九军,古浪一战实力损失大半,又经连日奋战,兵力已不足千人,更为困难的是子弹奇缺,许多指战员光着膀子,举着大刀与敌兵肉搏。尽管这样,红九军还是把敌人大部吸引过来,自觉地牺牲局部,保存整体。在这场血战中,红九军损失两个团,军政委陈海松、二十五师政委杨朝礼、军政治部宣传部长黄思彦、七十三团团长孙汉言及八十一团团长、政委,均英勇牺牲。妇女独立团二营全部损失。
红九军失利后,总部立即调红三十军二六四、二六三团迅速占领阵地阻击敌人。结果二六四团兵力全部拼光,二六三团也损失大部。当晚,总部指挥余部边战边退,撤到康隆寺一带。此时部队连伤员在内,已不满3000人。与敌浴血奋战近5个月的西路军即告失败。
石窝会议,兵分三路。就在梨园口激战之时,中央军委致电西路军:“你们现在已处于特殊情况之下……必须立即采取特种方法,达到保存一部分力量之目的。因此,我们向你们提出下列事项和方法,请你们考虑决定一种:率现存之三团人员向外蒙冲击;率现存之三团人员打游击战争。”13日,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的马场滩、牛毛山、康隆寺一带,与尾追之敌激战,然后又连夜撤退,于3月14日进入康隆寺以南20公里的石窝山一带。在这里,部队还未喘过气来,敌骑兵又追上来。担任掩护任务的红三十军二六五团,在应战中全团覆没,二六七团也遭受很大损失。西路军供给部长郑义斋、八十八师政治部主任张卿云等壮烈牺牲。
这时,撤到石窝山的幸存者只有2000余人。总部认为已战到最后,要设法保存一部分基干。夕阳时分,军政委员会在石窝山头召开扩大会议,讨论行动方针。会议作出三项决定:(1)将现有人员编为三个支队,就地分散游击;(2)徐向前、陈昌浩离开部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3)成立西路军工作委员会,由李卓然、李先念、李特、曾传六、王树声、程世才、黄超、熊国炳八人组成。李先念统一军事指挥,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612页电文。
新编成的三个支队是:王树声率红九军余部为一个支队,约五六百人;张荣率特务团一部及彩病号、妇女团余部及总部千人为一个支队;李先念率红三十军余部及总部机关人员共1000余人为一个支队,西路军工委会随此支队行动。
在夜幕掩护下,三个支队分头出发了。为了使主力部队甩掉敌人,顺利走出祁连山,除了王树声、张荣各自率领的游击队,临时还组织了毕占云、方震、辛元林、尹子林、耿万福、陈宜贵等领导的几支游击队。这些游击队在祁连山中分散活动,迷惑、牵制敌人。许多被打散的战士,也各自结伴,从不同的方向突围。他们吸引了敌人的主力,使西路军工委会率领的西行支队得以顺利西进。
在敌人的追击、“围剿”中,大部分游击队被敌打散,红五军参谋长李屏仁、西路军政治部敌军工作部长曾日三、地方工作部长吴永康和一大批同志壮烈牺牲。在祁连山中养伤的红三十军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被搜山的敌马忠义部发现,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原红九军军长孙玉清在酒泉南山大草滩被俘,押解西宁后英勇不屈,被敌残杀。只有少部分人在当地群众掩护下,历尽艰辛,东返陕甘根据地。
陈昌浩和徐向前在警卫人员的护送下东返。不久为缩小目标,警卫人员就地分散游击,徐、陈单独行动。他们行至山丹大马营时,又分开行动。徐向前几经艰难跋涉,找到了援西军总部,回到延安。陈昌浩在抗战爆发后,也由汉口老家回到延安。
爬冰踩雪,余部进疆。由李先念、李卓然率领的西行支队,经过三天急行军,摆脱了敌人,深入祁连山腹地。那里冰天雪地,渺无人烟,许多同志被冻饿夺去了生命。在重重困难面前,红军战士依然没有动摇对革命的信念。3月23日,支队行至青海巡堡以北的分水岭时,终于与党中央取得了联系。中央当即电示:要保存力量,团结一致,设法进新疆。西行支队翻过乌兰达坂,进入疏勒河的考克塞时,蒙古族牧民诺尔布藏木等卖给红军两三百只羊,诺尔布藏木还当向导,引红军出山。
4月16日,李先念率领的支队,终于从安西东南大公岔山口走出祁连山,到达肃北石包城。此时,全支队还有850余人。在这里,西路军工委致电援西军转军委:“我们今日到石包城,距安西两站半路,距敦煌四站。”“为争取先机,我们遂改向安西前进,到安西后稍作休整,即向星星峡进。”见《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上卷第622~623页。
4月22日,西行支队进至距安西县城140公里的蘑菇台。此处万佛峡主持道士郭元亨老人,慷慨支援红军近千斤小麦,以及黄米、面粉、胡麻油、硝盐、牛、羊、骡、马等,这真是雪中送炭。24日,支队进至安西城南十二三公里的十工村,得悉城内仅有敌军一个排驻守,工委会决定攻打安西城,并且做好了夜间攻城的准备。谁知敌情发生了变化,盘踞肃州的敌马步康旅,为堵截西去红军,派刘呈德率两个步兵营和旅直属手枪连,已于4月22日晚进驻安西城。对此,西行支队一无所知。
4月24傍晚,西行支队向安西城运动。战斗一打响,就遭敌人猛烈的炮击,这才发觉敌增援部队已据守安西城。红军部队立即撤出战斗,向城西的五营村、王家屯庄转移。25日,敌人赶到王家屯庄攻打,红军指战员们依托围墙,靠大刀、手榴弹坚守了一整天,二六八团政治处主任钟立彬壮烈牺牲。天黑后,红军突出重围,涉过疏勒河,急行45公里,于26日拂晓到达由甘入新的要隘——白墩子。不久,敌又追来,支队节节抵抗,且战且走,傍晚进至红柳园。在这里,红军与敌展开最后一场血战,红三十军八十九师参谋长刘雄武、总部译电组长陈茂生等100余名指战员血染沙丘。
从红柳园到星星峡,是无边的戈壁沙漠。不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使人难辨方向,方圆百里又无水源。在这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九死一生的西路军指战员,经过昼夜的艰难行进,终于走出了大戈壁,抵达甘新交界的星星峡。至此,西路军的这个支队,历尽千辛万苦,保存了420余人的骨干力量。
1937年5月1日,党中央代表陈云、滕代远带着满载被服食品的几十辆卡车到星星峡,迎接和慰问西路军将士。同志们见到党中央派来的亲人,欢喜雀跃,激动异常,但想起西征中牺牲的战友们,又无不悲痛泪流。
在党的关怀下,西路军保存下来的这批骨干,整编为“新兵营”,在迪化(今乌鲁木齐)休整和学习军事技术。同年12月底,李先念、李卓然、程世才、李天焕、郭天民、曾传六等领导同志回到延安。两年后,“新兵营”全体人员也分批回到延安。
西路军2万多名将士,面对十万之众的顽敌,以英勇无畏、不屈不挠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艰苦鏖战五个月之久,用血肉之躯,坚决地执行了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为策应河东红军的战略行动,为争取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为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做出了极其巨大的牺牲。据统计,西路军牺牲在战场上的有7000余人;被俘的有9200余人,其中5000余人被敌残害;流落在甘肃、青海、宁夏和历尽艰辛回到鄂豫皖、四川老家的有4000余人;经党中央和兰州八路军办事处、西安八路军办事处,以及当地群众营救,回到陕甘宁边区的有4700余人。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每当人类为新生活开辟通道时,其代价总是牺牲自己最优秀的儿女。”西路军虽然失败了,但西路军的广大指战员,或在战场上拼杀,或在铁窗下苦斗,或身受苦役,或流落民间,或突围西进,或只身东返,无不保持着一种昂扬的革命精神和崇高的革命气节。他们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壮业绩,将在中国革命史上永远闪烁熠熠光辉。
这是《悲壮的征程》一书的“概述”,载该书上册。《悲壮的征程》由中共甘肃省委党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分上下册,甘肃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