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径直去了简略这几个月在星海广场附近租住的那间小屋,满以为推开屋门的那功夫会有种种异味袭来,比如臭袜子味、鞋子与脚部排出液体混和发酵后的味道等等,可是出人意料,迎面而来的竟是一股轻新的、夹杂着淡淡腥味的海风味道,这家伙真粗心,走的时候窗子的一角竟忘了全拉上。r
拉开窗帘,星海广场上的华表遥遥可见,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小子还真是会选地方,视野绝对地赏心悦目。我赶忙往他的床上、沙发底下这些地方看了看,还好,没发现诸如丝袜、内衣之类的女士用品。r
“别看啦,我很少往家领女孩子的。”小公狼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r
“没有啦,好多小伙子都邋遢得很,看看沙发下有没有藏着没洗的袜子而已,嘿嘿。”r
小公狼去冲个澡的功夫我仔细打了下他这间屋子,东西不多,简捷而有序,写字台上只摆着一台IBM笔记本,一个纸抽盒,一只蓝色水杯。嗯,是我喜欢的那种简约高效配置。就是被罩的配色有些扎眼,这种波西米亚风格一打眼就给人一种旧旧地流浪感,一种感动的淳朴,可用这种风格的布料来盖在身上就少了些温和舒适。r
正琢磨这布料颜色的时候,小公狼冲完澡出来从后面抱住了我,当我转过身上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他二个黑黑的瞳孔中泻露出来的是无限的温柔,摸了摸他刚刮去胡子的青色下巴:“这几天累么?”我问他。“累,可一想到有只小母狼在等着我回去浑身就又有了劲儿。”我把头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胸前,让我们的心无限的靠近。r
“嘉译,把你自己给我,好么?”那声音像是在疑问,又像是在请求。一缕阳光斜射进来洒在我的脸上,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拉了出来,走了二步来到窗前,回头笑笑和他说:“我喜欢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乳白色,就好像在牛奶里游泳一样。”r
简略咬了一下嘴唇说“好,我们现在就去买白色的床单和被子。”r
显然简略没有被我的委婉拒绝扰了兴致,如果没有那缕阳光,如果那被子是白色的,可能我会答应了他也说不定。r
一直认为做爱不仅是一种泄欲的行动,更是一种身体的行为艺术,一种爱与欲望、姿体语言相结合的行为艺术。要实现这种艺术的最佳呈像效果,不仅仅是有意念上的冲动就够的,还要有色彩上的完美搭配,光线上的恰当配合。太强太暗的光线都不是理想的状态,光线太暗,那你不是随便和哪个人做都一样?光线太强,就像一个人横晒在案板上等待测量勘查一样,没神秘感可言。r
不知道我这套理论小公狼会不会苟同,反正冲进家居卖场时,我们俩几乎一眼同时相中了一套乳白色嵌着水粉蓝色小花的被罩。r
“这套一看就很适合游泳。”我侧过头对小公狼说。r
“嗯,就它了。”r
买完被子从迈凯乐出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我们在胜利广场附近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一口。回去的路上简略的车开得很慢,窗子开着,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很清爽,我给他讲我的祖外婆,讲祖外婆在石河山脚下那栋故居。记得小时候,祖外婆常常站在院子里指着远处山上隐约泛出绯红的一角,然后跟我讲:“小译,看到山上最红的那片没,那片就是咱家的果园,每年咱家的苹果都是红得最早的。”那时候,祖外婆家门外流过一条小溪,据说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每天清晨人们就用小溪水滔米做饭,煮出的饭又香又松软……不知不觉中把小公狼的哈喇子都快讲出来,快到家时,他非嚷着要哪天回石河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