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东京凉意习习,东海岸的风已掠走了这个大都会的闷热。走出机场时抬头45度角看这个城市的天空,清澈而碧蓝。惊异于他们的空气质量如何能治理得这么好,那些密密麻麻得像蚂蚁似的汽车的尾气难道都没从屁股中散出去就又回了车肠子里吗?r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简略相遇在东京某一隅的情景,高潮的一幕大多为同样穿着米白色风衣、高领宽松毛衣的我们相拥于汹涌的人潮中。可当双脚真的踩在东京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来接我的却是一个中等身材、嘴巴大大的男子——老赵,他有一张干净而方正的脸,笑的时候脸上还会浮现二朵小红云。r
我问他简略怎么样了,在干嘛呢。老赵告诉我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行动仍有些不便,大早上就起来梳洗打扮呢。r
“他梳洗打扮什么,又不是要出嫁。”r
“听说你今天到嘛,天没亮就起来折腾,车祸后头一次正儿八经地洗把脸,然后还非要我扶他去浴房,估计这会儿已经洗白白爬上床等你了吧。”r
他说完我们都笑出了声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奇妙,有的时候因为一个玩笑就可以拉近许多。r
TAXI在街道上穿行,途中看到不少诸如“东京映像祭”的字样,老赵说我再晚来一段日子就可以看到东京电影节的盛况了,这次好像还有一部名叫《泥鳅也是鱼》的中国影片参展。我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那个“祭”字上面,大和民族更崇尚一种残酷的美。比如“祭”字从汉文化鼎盛时期传入日本前,大抵是祭祀的意思,不免让人感伤悲凉,像齐秦的《花祭》。而在日本文化中,这个字却有着盛会、典礼的含义,他们更愿意去把这当成一种乐事。路边的樱花有的已落英满地,这种象征着大和民族精神的植物有着很怪的脾气,埋在它根底下的尸骨越多它就开得越繁盛。r
老赵推开房门时,顺着他笑意融融的眼神方向望去,我看到了半倚在床上看一本杂志的简略,他直起身子把我抱在怀中的时候,距我们看到彼此不过几秒钟的时间。r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衣服传进一股直指心脾的热流。有一滴泪就要从我的上唇滴落的那一瞬间,简略的唇阻止了它的下落,它的舌尖在我的唇齿之间肆无忌惮地行进着,嚣张而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他的专有领地,千分之一秒的咸涩过后,甘甜而绵长……当我们的神志从那个吻中走出来的时候,老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屋里躲闪了出去。指尖摸着小公狼略显干裂的唇突然间有种涩涩的心疼,我问他想我吗,他说想,我问他有多想,他说,很想、很想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