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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博古主政中共中央(7)


  曾中生,原名曾钟圣,湖南资兴人,1900年生,其弟曾希圣是八大中委、安徽省委书记。黄埔四期生,曾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在中央军事部工作,曾任南京市委书记,策划李立三中央的南京兵暴。1930年6月,调任鄂豫皖特委书记兼军委主席,后屡降职,为独立第一师师长、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参谋长。所著《与川军作战要点》、《游击战争要诀》、《与“剿赤”军作战要诀》等文章,是红军时期最著名、最具实效的军事著作。死时年仅35岁。1989年11月,被中央军委追认为33名军事家之一。

  张国焘在红四方面军、鄂豫皖根据地、川陕根据地的大规模肃反,严重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也使四方面军将领文化素质极大的下降,军以下干部清一色的工农干部,文盲的盛行,大大限制了这些干部的成长。

  关于张国焘的肃反罪行,徐向前在回忆录中有深刻的批评:

  白雀园“肃反”,闹得真凶。张国焘亲自审讯。开始还让我参加会议,因为我提了些不同意志,保人,说我刚来鄂豫皖边时廖荣坤同志就是营长、连长,打仗好等,以后张国焘就干脆把我甩到一边,连会也不让参加,甚至暗地里审查我。“肃反”的对象,主要有三种人:一是从白军中过来的,不论是起义、投诚的还是被俘的,不论有无反革命活动,要审查;二是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不论表现如何,要审查;三是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凡是读过几年书的,也要审查。重则杀头,轻则清洗。为了防止部队发生异动,张国焘等分局领导人还决定,以营为单位拆散混编;中央分局和鄂豫皖省委组成巡视团,派到各师,监督“肃反”,弄得人人自危,熟人见了面都不敢说话,生怕被说成是“秘密组织”、“反革命活动”。就连对王树声、倪志亮这些老同志见到我,都不敢说什么,真是一片白色恐怖气氛!

  ……张国焘这人不是没有能力,但品质不好,他是借口肃反,剪除异己,建立个人统治。不仅搞军队,也搞地方。被肃掉的大多是有能力、有战斗经验、和群众有密切联系的领导骨干。最早革命的一些领导人,如徐朋人、戴克敏、曹学楷、陈定侯、萧方、周维炯、姜镜堂,以及许继慎、熊受暄、陈奇、王培吾、李荣桂、柯柏园、庞永俊、潘皈佛、罗炳刚、查子清、李奚石、高建斗、封俊、江子英、黄钢、程绍山、王长先、袁皋甫、吴精赤、王明、魏孟贤、任难、廖业祺等团以上干部,均先后被逮捕、杀害,令人痛心。营以下的干部、战士和地方上的干部、群众不知名的,更不知有多少!部队纪律严格,抓就抓吧,杀就杀吧。地方上把群众搞翻了,黄安五区的人民起来反对保卫局,群众贴标语,喊口号:“打倒张国焘帝国主义!”群众把张国焘比作杀人不眨眼的帝国主义,不是没有点道理。像张国焘这种品质不好的人,搞家长制统治的人,根本就不该派来鄂豫皖当一把手。这是第一条教训。

  第二条,一些领导同志害了“左”倾幼稚病。像沈泽民同志,是好人,但“左”得很。他不仅积极搞“肃反”,还有套理论,提出要“从那些思想意识不好与非无产阶级观念的分子中找反革命线索”。主观上认定必有反革命,非打着灯笼找出来不可,幼稚得很。其实,哪个人的思想百分之百的正确,没有一点毛病呢?……有了缺点和错误,有非无产阶级观念,就变成找寻反革命的线索、依据,行吗?革命和反革命,是有界限的。把一般思想认识问题与反革命混同起来,势必搞扩大化。陈昌浩就更凶喽,捕杀高级干部,有时连口供都不要。这个人干劲十足,但容易狂热。记得围黄安时,有个农民领袖,红军团长叫黄钢,被当作改组派抓起来。他不服,自杀了。陈昌浩回来说:“你看黄钢反革命多么坚决,剖腹自杀!”认定人家是改组派,没有证据也认以为真。指导思想上“左”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冤死了多少革命好同志噢!

  第三,逼、供、信,确实害死人。逼、供、信这东西,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司空见惯,是剥削阶级司法制度的产物。……我们的“肃反”,把封建主义的东西搬来了,一逼、二供、三相信。捕人、杀人不讲证据,全凭口供。许多刑法骇人听闻。一些基层干部和战士,连AB团、改组派、第三党是什么名堂都不懂,更想不到那是掉脑袋的罪名。你谥了是,就承认。承认了还不行,得说出“同党”来。说吧,无非是些要好的同志,同乡,在一块议论过什么事,便成了“同党”、“反革命组织”。就这样,一株连一大片。逼供信,冤假错案,在我们党的历史上一再发生,共产主义运动中也不鲜见,很值得研究。

  最后一条,鄂豫皖根据地的“大肃反”,不是孤立的。那个时候,是教条主义者统治中央的时候。教条主义、主观主义、宗派主义搅在一起,在全党、在各个根据地,搞“肃反”,搞扩大化。他们把中央革命根据地挖AB团的经验,推广到鄂豫皖来,又把鄂豫皖、湘鄂西的“肃反”经验推广到别的根据地去,来回折腾,大搞特搞,造成特别令人痛心的损失。徐向前:《历史的回顾》(上),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版,第159~162页。)

  就在张国焘、陈昌浩、沈泽民等在红四方面军残酷肃反时,被王明中央指派到湘鄂西根据地去组建中央分局的夏曦,也在红三军进行坚决的肃反,“毫不逊色”于张国焘,也使得湘鄂西苏区成为王明“左”倾错误严重残害的重灾区。

  夏曦,大革命失败后留学苏联,成为王明的忠实追随者之一,1931年被指定为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当时,湘鄂西根据地主力红军为红三军,由湘鄂边割据区域各支游击队发展而来,曾于1930年7月改称红二军团,军长贺龙,政委邓中夏,参谋长孙德清,政治部主任柳直荀,并成立7人前委,统一指挥军事。下辖七、八、九,教导第一、第二5个师。七师,师长由孙德清兼,政委李剑如,参谋长胡慎己,政治部主任赵炎,下辖第19、第20、第21共3个团;8师,师长王一鸣,政委王鹤,参谋长张应南,政治部主任傅光夏,下辖第22、第23、第24共3个团;9师,师长段德昌,政委陈培荫,参谋长胡悌,政治部主任刘鸣先;教导第一师,师长王炳南,政委陈协平,参谋长董朗,政治部主任陈奇谟;领导第二师,师长黄大鹏,政委涂中美,副师长胡云本,政治部主任潘北林,红军总兵力约为10000人。

  夏曦在湘鄂西根据地大搞肃反,主要依赖人物是其同乡、亲戚江奇。江奇在“马日事变”时被何键抓住当了叛徒,在夏来洪湖时由夏带来,并被指定为湘鄂西省保卫局长。

  夏曦共在根据地进行5次大规模肃反,被肃杀的主要将领有:

  万涛,四川黔江人,土家族,1904年生,曾任鄂西特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湘鄂西特委委员、省委常委、省革军委主席团委员、红三军政委等职,是鄂西根据地创始人之一。

  周小康,1929年由中共中央指派来湘鄂西。曾任鄂西特委委员、湘鄂西特委常委、省委委员、湘鄂边特委书记等职。

  孙德清,安徽寿县人,1904年生,黄埔一期生。北伐时任国民革命军营长,参加过南昌起义,任第25师第75团团长。1929年由中央指派到洪湖地区组建红六军,任军长。后任二军团参谋长、二军军长、三军参谋长兼七师师长,是湘鄂西红军、根据地主要缔造者之一。

  柳直荀,湖南长沙人,1898年生,毕业于长沙雅礼大学,新民学会会员,长期在湖南从事农运工作。1930年以中央军委、长江局特派员身份到洪湖根据地做巡视工作。后任二军团政治部主任、六军政委、三军政治部主任等要职。

  段玉林,湖北石首人,参加过南昌起义。曾任鄂西游击总队第二大队大队长、第二纵队纵队长、洪湖苏区江后军总指挥、红三军八师师长等要职。

  段德昌,湖南南县人,黄埔军校毕业,参加领导鄂中年关暴动,是鄂西根据地创始人之一。后历任六军副军长兼第一纵队司令、军政委、军长、九师师长等职。

  王炳南,湖南桑植人,早年随贺龙外出当兵,一直随贺行动。曾任四军第一大队长、二军团四师师长、三军教导第一师师长、湘鄂边独立团团长、湘鄂边独立师师长等职。

  宋盘铭,任湘鄂西中央分局委员、军委主席团成员、湘鄂西省共青团书记、九军政委等职。

  盛联解,任第25团政委、3军7师政委等职。

  其余还有:红三军7师师长叶光吉;红三军8师参谋长胡慎己;红三军8师24四团政委苏继汉;红三军7师参谋长赵奇;……

  夏曦在湘鄂西的肃反,与张国焘一样,均得到了博古中央的坚定支持,当时湘鄂西中央分局中,关向应、鲁易等人,都是夏政策的支持者。关于夏的肃反,贺龙曾对薄一波谈了看法,薄回忆说:

  这是一次我问他(指贺龙——引者)在湘鄂西的斗争情形时谈起的。他说:在苏区“肃反”中,湘鄂西是搞得最“左”,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在夏曦的指挥下,前后进行了四次“肃反”。许多同志被扣上“改组派”、“反国际”、“反革命”的帽子,惨遭杀害。其中师以上的干部就有万涛、柳光明、段德昌等十余人。明明知道他们都是好同志,但就是救不了他们的命。当夏曦以“改组派”的罪名杀害段德昌同志时,我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同他激烈争论,可还是无济于事。段德昌同志被害时,他望着我失声痛骂,并高声喊道:“贺胡子,我不反对你,我只反对夏曦!你不要忘记洪湖人民,一定要打回洪湖去。”这个血的教训,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刘秉荣:《苏区“肃反”大纪实》,花山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654页。)

  后来,红三军在洪湖已无法立足,被迫转移,重新改编成红二军团开始长征,到1934年10月,任弼时到后,夏曦独断专横的领导才被打破。二、六军团会师后,夏的领导职务被撤销,由于毛泽东力保,才未被愤怒的将士打死,改任红六军团政治部主任。1935年4月,在贵州毕节,夏落水身亡。

  随夏曦大肆迫害红三军将士的省委委员刘士杰,企图叛变投敌被枪毙,江奇、陈洪时则都当了叛徒,可谓对极“左”派的绝妙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