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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五章 劳


  学生是很苦逼的,在学校的时候,不单单要努力学习,甚至在有的时候还要当免费的劳力。

  虽然我在学校要当免费的劳力,但是我却很喜欢当这个劳力,因为当了劳力之后,就可以少上一节课,是幸福的事情。

  小学的时候,我们男生就是老师的搬运工。

  那个时候,大部分老师都是住在学校中的,自己做饭吃的,很少去学校食堂吃饭,因为学校食堂的饭真的很难吃。做饭是要用水的,但教师公寓楼没有接水管,老师用的水都是从学校的蓄水池中打上来,打水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我们这些男生头上。

  在界头庙四年半的小学时光里,我就老师抬了三年水,基本一周要抬七八回水,给不同的老师帮忙。

  夏天还罢了,打水抬水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一旦到了冬天,我们打水和抬水的人就悲惨了,打水的人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进蓄水池中,幸运的是,小学四年半时间里,都没有那个打水的人掉进蓄水池里。

  我尤其是害怕走下雪之后的路面,这时路面很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又要回去在打一桶水上来,继续走原先的路,冬天抬水是相当危险的。

  那时候我们男生力气没有现在大,需要两个人抬着一桶水,不过我们有时候也会作死,两个人抬两桶水。

  我就记得有一次,给数学老师郑国强抬水的时候,齐凯不知道和谁就一根棍上穿了两桶水,然后两人刚往起抬的时候,棍断了,这就尴尬了,幸亏当时还有另一根棍可以用。

  小学时我就是这样的,不管酷暑还是寒冬,都要给老师抬水,已经如此辛苦了,到了初中后,我发现初中更加的辛苦。

  那时候已经不用抬水了,而是变成了提水,因为我们已经是初中生了,可以提的动一桶水了。

  然后提水就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要给老师把暖水壶接上热水。

  然后在初中三年时间里,我深切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只要是脏活累活,老师都会交给男生去干,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怎么不是一个女生呢。

  ……

  我在初中的三年时间里,每年都会体会一次煤矿工人的辛苦,不只是我,只要在界头庙上过初中的人都体会过。

  我的初中学校,除了男女生宿舍通了暖气,教室和老师们住的房间都没有通暖气,在冬天我们都是用镂子取暖的,烧镂子肯定是要用到煤的。

  学校每年都会买一次煤,每个老师都能分到一吨左右的煤,剩下的就是给学生供暖用的了,这些煤就成了我们学生和老师冬天的希望。

  煤又不可能自己长腿跑到该去的地方,这个时候,就体现学生的作用了。老师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多是女老师,没办法一个人把自己分到的煤弄回去,作为的学生的我们,肯定要肩负这个搬煤的重任了。

  初中时代一共搬了三次煤,但我只记住了其中一次。

  虽然我也忘了是初几了,但我清楚的记得时间是一周的星期五,早上我们上课的时候,就听见有大车进入了学校,我们就知道送煤的车来了,我当时还想着学校应该是下周在分煤的,结果却是,当天就开始分煤了。

  当天中午吃完饭,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准备在上完辅导课后就回家。

  那天我们连辅导课都没上,全校学生就在学校的组织下,帮助各个老师开始搬煤了,而且学校领导发话了,不搬完这些煤就不放学。

  当时全校学生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个,而且男生还没有女生多,这就挺尴尬的,搬煤可是个力气活,女生那干的了,女生也只能帮忙装个煤,然后我们男生把装好的煤在合力抬到每个老师指定的放煤地点。

  虽然学校的学生不多,但是老师却有很多个,每个班的学生要负责好几个老师的煤堆。

  我们学生的战略就是,给每个老师都分配几个学生,有男有女,齐头并进的开始搬煤,这样能快一些。我们也想着快快的搬完一个老师的之后在去搬其他老师的,这样更快一些。

  但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不能这么做的原因有两点。一就是一个煤堆虽然有一吨煤,但所占的范围很小,一个班二十来个人,只有几个人能接触到煤堆,这样做有点浪费人力资源;二就是可以杜绝偷懒的现象,因为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有机会偷懒,就绝对会偷懒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把班里的人分流之后,就可以看出谁在偷懒了,但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被人发现自己偷懒了,脸面上就过不去了,都会奋力的干活,想偷懒也偷懒不成了。

  在这样的分配下,每个人都干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小时后,操场上的煤堆子不见了,只在砖地上留下一团一团的黑色,不过这并没什么影响的,一场雪或者一场雨过后,黑色的煤渣就被冲走了。

  搬完煤的我们就要回家了,不过我们的形象不是怎么好,衣服和脸上粘的的煤灰可以洗掉,但是衣服上的就没办法了,而且搬完煤之后,我们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变得更脏了,幸亏我一向喜欢穿深色衣服,脏了也不会很明显,可是哪些穿浅色衣服的同学就惨了,衣服上一团一团的黑。

  搬煤的生涯也是很短暂的,等我上了高中之后,在学校里,就再也没有活需要学生去干了,我想到劳力都没有了机会。

  我现在挺怀念在界头庙待过的那段时光,但生活还是要过的,一切都要像前看。

  ……

  我不喜欢的冬天依旧准时来临,她带给我了很多的礼物,呼啸而过的寒风,冰冷滑溜的地面,隐藏在雪下的危险,甚至还要阻断我回家的路。

  我不喜欢冬天给我的馈赠,但又无法拒绝冬天的热情,真是苦恼。

  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生活都会变着法子来虐你,你还没有还手之力,这是个悲惨的故事。(这三段话与之前的故事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