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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度任相,享尽富贵


  蔡京担任左相以来,把持朝政达二十多年。在此期间,蔡京也有虎落平阳时,每次他被罢免相位时,百官群起而攻之,老百姓像过年一样庆贺。

  崇宁三年(1104年)五月,宋徽宗封蔡京为嘉国公,以左相身份兼任司空,权倾朝野。就在蔡京得意忘形时,崇宁五年(1106年)五月,天上再现彗星。

  为了驱除不祥,封建帝王经常以罢免朝中显贵、广开言路等手段求得平安。宋徽宗下诏广开言路,准许臣民抨击朝政。

  朝野中受到蔡京迫害的臣民,纷纷上书,抨击蔡京的奸诈恶毒。宋徽宗为了顺应天意,在彗星现象发生不久,罢免了蔡京。

  听说蔡京被罢免了,举国上下庆贺。

  蔡京在党羽们的帮助下,于大观元年(1107年)正月,再次升任左相,改封爵位魏国公。蔡京手握大权以后,开始收拾政敌,把亲信们都提拔、重用。

  后来,厄运又来了,大观三年(1109年)十一月,宋徽宗改封蔡京为楚国公,又罢免其宰相职务,提举编修《哲宗实录》。

  政和元年,徽宗让童贯出使辽朝,以便窥察辽国的虚实。童贯回来时,将带回燕京人马植也 带了回来。马植是辽的大族,因淫乱名声非常不好。后来,童贯给他改名叫李良嗣,徽宗赐其姓赵。

  赵良嗣献策说:"辽天祚帝荒淫无道。要想使辽国灭亡,大宋可派使臣从登莱渡海与女真人建立的金国结盟。陛下恢复中国原有的疆域是替天行道,只要王师一出,北方百姓定会欢迎。"

  徽宗心想如果能把燕云十六州收复回来,就可以大大增加财政收入。这样的好事不能错过从此,徽宗经常派人出使金国,商谈夹攻辽国事宜。

  政和二年(1112年)二月,宋徽宗又重新恢复蔡京的相位。蔡京回朝后,迫害弹劾自己的官员,受牵连者达三十多人。他以太师身份总领三省之事,权力更大了。在蔡京的鼓动下,宋徽宗又效仿汉朝乱改官制:更开封府守臣为尹、牧,府置六曹,县设六案。朝中之官,太师、太傅、太保为古代的三公,今为三师。更左相为太宰,更右相为少宰,罢尚书令及文武勋官,以太尉统领军权。

  宣和二年(1120年),在蔡京、蔡攸、童贯等人的活动下,北宋与金国签订《海上盟约》:金取辽的大定府,宋取辽的燕京,灭辽后,宋把每年给辽的岁币献给金国。这一年,方腊起义了,徽宗命童贯率大军前去镇压。

  这一年,蔡京又被罢免,留住京城。蔡京有六个儿子,其中三个儿子都是大学士,而蔡攸深得宋徽宗宠爱。一次,宋徽宗宴请群臣,对蔡攸说:"朕有上联,请爱卿对下联。相公公相子。"

  蔡攸马上说:"人主主人翁。"

  宋徽宗赞叹不已,赐御酒几杯,蔡攸晕头转向,跌倒在地。他爬起来对宋徽宗说:"陛下,臣鼠量已穷,望陛下怜悯。"

  宋徽宗笑道:"假如爱卿掉到酒缸里,朕派司马光砸缸矣!"

  蔡攸经常出入后宫,在后宫扮小丑,穿着短衫短裤,涂抹青红,满嘴淫浪之语。连蔡攸的老婆宋氏都成为宋徽宗的客人。

  宣和三年(1121年)二月,金国使臣不停地催促北宋出兵,宋徽宗故意拖延,坐山观虎斗。

  宣和四年,辽国战败,辽天祚帝逃往夹山后,留守燕京的耶律淳称帝,此时辽国已经奄奄一息了。徽宗见抓住时机,急命童贯和蔡攸率十五万大军攻打燕京。

  徽宗送给童贯一条妙计,说:"若燕人闻风而降,你趁机抢占燕云;若耶律淳纳款称臣,甘愿当大宋的藩国,你就答应他;若辽军不好对付,你就撤退。"

  副帅蔡攸见徽宗身边有两个美女,对徽宗说:"臣得胜归来,请陛下将此二女赐臣。"徽宗大喜,认为有蔡攸出征,燕云能够唾手而得。

  童贯到处张贴黄榜,说谁能献降燕京,就封谁为节度使,丝毫不作战争准备,等待辽国投降。北宋西北边将种师道劝道:"咱们没有出力,却要与金国分赃,怕不太可能吧?"童贯听后大笑,命大军出征。辽军虽人数少,但骁勇善战,杀得宋军溃不成军。徽宗连忙下令班师。

  不久,辽帝耶律淳逝世,徽宗再次出兵。辽国涿州留守郭药师带"常胜军"投降宋朝。不久,郭药师率八千降兵作为先锋攻破燕京,形势对宋军十分有利。但宋军不敢进城,还烧营逃命,多年来在北方边境积攒的粮草军需都毁于一旦,郭药师寡不敌众,率军逃回宋境。

  宋朝竟如此软弱!金国感到震惊。十二月,金军攻克燕京。双方多次谈判,宋朝收回燕京等六州,条件是:宋朝要把给辽的岁币五十万两匹交给金国,每年还要加纳一百万贯的"燕京代税钱。"金军撤退时,把人口、财富掳走,宋朝得到一座座废墟。

  宋徽宗对这件事大肆吹嘘:"想当年太宗自涿州战败后,背上中了箭,骑着驴逃回来;真宗《澶渊之盟》,也被辽人勒索岁币;仁宗还增加二十万两匹;神宗时割地几百里,这些事使大宋丢尽了脸。现在朕却把辽国灭了,收复燕云六州。"

  徽宗大赦天下,作《复燕云碑》,给参与这场战争的王黼、蔡攸等人加官晋爵,童贯被封为广阳郡王。徽宗赐郭药师豪宅、姬妾,在后苑延春殿召见他。

  宜和六年(1125年),蔡京再次升任宰相。蔡攸对于弟弟蔡僚恨之入骨,总想害死他。蔡僚组织人编写了《西清诗话》,里面记载了苏轼、黄庭坚等"元僚奸党"的言论,蔡攸亲自上疏,请求宋徽宗杀蔡僚。

  宋徽宗叹道:"蔡相国年纪太大了,朕不忍让他老来丧子。把蔡僚贬到外地去吧!"

  蔡攸与白时中、李邦彦勾结起来,陷害蔡京。蔡攸来到蔡京家里,声称有事,请客人回避。父子坐下以后,蔡攸问道:"父亲身体可好?让儿子给你把把脉。"他不等同意,抓住蔡京的手腕切脉,弄得蔡京很狼狈。蔡攸叹道:"父亲,你的脉势较缓,生了疾病。"

  蔡京骂道:"混账,我身体一向很好,没生病。"

  蔡攸说:"父亲,朝中还有公事,儿不敢久留,告辞。"

  客人问:"贵公子为什么这么无礼呢?"

  蔡京叹道:"他想夺我的相位。"蔡京连忙进宫要求面圣。不料,宋徽宗正与童贯、蔡攸作乐,蔡京只好改口说:"陛下,臣年老体衰,理应退政。但臣不忍突然离去,因为陛下之恩尚未报答,二公也知道。"

  宋徽宗、童贯哈哈大笑。这件事传扬开来,人们嘲笑蔡京称儿子蔡攸为公。几天后,蔡京退休了。

  1125年10月,金国兵分两路南下,北宋的末日到了。宋徽宗惊慌失措,把京城的全部禁军交给宦官梁方平,命他驻兵黎阳,阻止金兵渡过黄河。宋徽宗传位于太子赵桓,自己带着童贯、蔡攸等人,沿汴河南逃。

  蔡京逃离京城时,把平时所积金银珠宝用船运走,装了满满一大船。为了防备盗匪,他早已把其中的四十担金银珠宝寄放到浙江海盐的族人那里。

  靖康元年(1126年),金兵逼近京城,宋钦宗准备南逃。这时,李纲组织开封军民抗金。宋钦宗被局势所逼,下诏把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童贯、朱励、蔡攸、蔡僚斩首。蔡京被贬为崇信、庆远军节度副使,韶州安置。

  那时,蔡京早就逃到安徽亳州了,身边带着宠姬慕容、邢氏和武氏。开封城被金兵围住,指名索要蔡京的三个宠姬。三个宠姬被使者带走后,他带着家人赶往韶州。一路上,只要知道他是蔡京,商贩都不肯把食物卖给他,百姓们也拦住他大骂。

  沿途所过州县,官府出兵驱逐,不准他走大路,蔡京十分疲惫,经常饿肚子。蔡京仰天长叹道:"京失人心,何至于此!"

  蔡京来到潭州,旅店不准他住宿,他只好住在东明寺内。当时蔡京八十岁,自称八十一岁。他回忆起往日的荣华,不由感慨万千,写下最后一首词:"八十一年往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止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今事也。"几天后,蔡京羞愤而死。

  童贯是宋徽宗时期的太监。他善于奉迎宋徽宗,权倾朝野,与丞相蔡京狼狈为奸。他统兵二十年,歼灭了方腊起义军。他好大喜功,鼓动宋徽宗与金国结盟,向辽国开战。结果,驱狼引虎,导致了北宋的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