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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伤痛欲绝


何彩有些怯意地看着洪鹏飞,似乎有些怕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甚是娇弱,洪鹏飞不禁感到丝丝悲凉,这种表情以前从来没有在何彩身上见过,难道两人间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让何彩怕他的程度,洪鹏飞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他有种预感,一定是和其他男人有关。

低沉了一会儿,何彩在洪鹏飞的注视下,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同居了。”

洪鹏飞虽然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仍是惊呆了,犹如五雷轰顶,意识一片模糊,特别是最后两个“同居”的字眼,让他瞬时之间,全身掉进冰窖,手脚发冷,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悄然间滑落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呆了半晌,洪鹏飞回过神来,泪眼朦胧地盯着何彩,双唇颤抖地说道:“猜猜,我不介意这些,我只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真的,我不介意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去爱你,去呵护你。行不行。”

何彩呆呆地看着洪鹏飞,美眸开始朦胧,哭泣的洪鹏飞的样子她从未见过,而且想不到他能容忍自己已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何彩哽咽着说道:“我真的回不了头了,我们做朋友吧。”

洪鹏飞心里阵阵刺痛,连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说过我不介意的,你不要觉得好像对不起我什么的,猜猜,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何彩见事情既然已经说开,索性全部说出来,摇摇头,“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已经对你没有以前的感觉了,不再爱你了,你明白吗?”

“啊”洪鹏飞睁大了眼睛,张口说不出话来。天旋地转,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血液仿佛凝固,全身发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悲痛瞬间涌上心头,带着丝丝的绝望,何彩不爱他了,他的心仿佛死了。双唇哆嗦着,眼泪、鼻涕全部涌了出来,周围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存在,只有深深的悲伤塞满了全部的身心,雄伟的身躯顿时萎缩,冰冷侵袭,手脚止不住的发抖。

何彩流着泪转身抱住洪鹏飞,洪鹏飞失声痛哭,“我爱你,猜猜,不要离开我,怎么会不爱我了呢?我好冷呀!好冷!”

何彩搂住洪鹏飞不住哭泣,“你怎么早点不知道爱惜我,对我好,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没有尝到过失恋滋味的洪鹏飞,此时悲痛欲绝,如果说之前何彩没有说出来不爱他时,他可能还只是有些伤感,还有希望和信心去争取,但当何彩说出,她已经不爱他时,他完全陷入了绝望,一份好好的感情在他手中断送,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争取能让何彩重新爱上他。巨大的痛苦不断地侵袭着他。只是不断喃喃道:“还来得及,还有退路,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何彩泪眼朦朦,摇摇头,“不,我也不能伤害他。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想想当时你对我的伤害吧!我当初那么的哀求你,你却如此的冰冷。”“朋友,呵呵,朋友。是呀,我当时是不懂爱,不懂得去珍惜你。”洪鹏飞苦笑,失神地看着远方,身子不由又打了个冷战。

洪鹏飞发了一会儿呆,喃喃自语道:“我失去了你,我终于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哈哈,报应啊,报应啊,当初我让你那么痛苦,让你如此伤心,现在轮到我了,哈哈,好啊,好啊!”洪鹏飞神色间凄凉无比。本来深深的爱情毁在他自己的手里,怨得了谁,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好恨,恨自己当初的一切一切。

两人默默对视着,此时双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洪鹏飞的心一片死灰,隐隐作痛,提不起任何精神,两人彻底分手,以及何彩不再爱他的事实,让他仿佛置身梦中,如此的不真实。静静的,两人彼此坐着,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的交流。

饭店里,客人渐渐稀少,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一桌了。何彩见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我们走了吧!我想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洪鹏飞勉强苦笑一下,“好啊,还是朋友。”顿了顿,又毅然说道:“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我这辈子都会爱你,我都会等你。你知道就行了,好吧,走。”何彩点点头答应,欣然的笑了笑。

两人出了饭店,春天的暖风丝丝掠过,洪鹏飞不觉温暖,反而打了个冷战。“我送你回去吧!”洪鹏飞露出一丝笑容,却满是苦涩。“不用了,我直接坐出租车过去。”洪鹏飞一愣,过去,转念一想,他们已经同居了,当然是回两人的家。心中刺痛,仍是露出一丝笑容,装出从容的样子,“好啊,我送你上车。”

一辆出租车很快停在两人面前,洪鹏飞目视着上车的何彩,大声说道:“猜猜,我等你。”正在上车的何彩转身,闪着晶莹的美眸点点头,黯然上车,在两人相互默默的注视中,出租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

巨大的伤痛突然涌上心头,全身发冷,送走了何彩,洪鹏飞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悲伤,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凄凉的街上,茫然的穿越着一条条街道,两旁的汽车鸣笛声和刹车声不断在他耳旁响起,心里悲凉,一片死灰的洪鹏飞根本不在意,他此时觉得死反而是种解脱,能让他不再如此痛苦。他想到了当年的何彩也是如此痛苦,同样是伤心欲绝,心中愈加悲伤。是他亲手毁了一段纯真的爱情,而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

晚上的夜幕是如此萧瑟,一栋屋子里传出了一阵歌声,是张学友的《忘情冷雨夜》,以前很喜欢唱歌的洪鹏飞此时却是如此脆弱,歌声勾起了他的悲痛,伤心喷涌而出,眼泪不受控制的哗然流出,嘴唇颤抖着,双臂紧紧环抱,一阵阵的抖动!

洪鹏飞心里唱着歌曲,心越来越痛,泪雨磅礴,阵阵发冷的身子感到异常虚弱,已然不能拖移的双腿就地蹲下,靠在一栋建筑物的墙角,在凄凉的歌声中抱头痛哭。再也寻不到昨天的影子了,再没有何彩温柔的爱包容自己了,洪鹏飞无比的痛恨自己,伤害了何彩,是自己把她推向了别人,也让她对自己没有了爱意,剩下的只是以往的旧情,一段深厚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洪鹏飞坐在墙角,一会儿哭,一会儿神经似的大笑。以前,华哥和王叔的死没有让他如此伤痛过,那只是一种悲伤,而现在的他不仅感到悲伤,而且是痛苦,心不断的抽搐,不断的被扎痛,心碎了。从前的他不懂为什么失恋的人那般痛苦,还要自杀,现在他才完全理解了,这种伤痛是真正的彻底的心碎。爱越深,痛越多,心越碎。

不知过了多久,洪鹏飞渐渐清醒过来,心口仍然隐隐作痛,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在街上游荡。走不了一会儿,他被阵阵激昂的音乐声唤过神来,茫然看了看四周,不知间竟然走到酒吧环立的街道,在他的右侧方竟是“热火”迪厅。

看着闪烁的霓虹灯,洪鹏飞再次忆起第一次在里面碰见何彩的情形,此时他心中有些甜蜜,更多的则是苦涩。

迈步走了过去,没有理睬热情漂亮的迎宾小姐,洪鹏飞不耐烦的避开招呼,独自进了里面。同样的嘈杂的音乐,同样那么多的放纵自己的男男女女,洪鹏飞感到一阵烦躁。

走到一张空座前,洪鹏飞刚刚坐下,一名浓妆艳抹的“公主”上前询问他需要什么。低声淡然说道:“啤酒。”在嘈杂的环境中服务员听不清他的话,只能靠着依稀的灯光看清他的嘴形,见洪鹏飞脸上一脸的不耐烦,不敢再多问,收了钱,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一打啤酒放在洪鹏飞面前,见到洪鹏飞脸上的一脸悲伤,暗自嘀咕,又一个失恋的人。

洪鹏飞颓然的拿起面前的啤酒,小巧的一满支啤酒瓶在他一口之下变得空荡,一支接一支,洪鹏飞只想灌醉自己,好让自己不再难受,不到一会儿,面前已经多了六七个空瓶。此时,周边嘈杂的音乐声在他耳里已经不存在了,他沉浸在回忆中,伤痛一点一点的揪着他的心,仿佛忘了一切,洪鹏飞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何彩的倩影,她以往的一言一行,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昏昏沉沉中,洪鹏飞又见到了华哥,见到了王叔的笑容,不禁痛哭流涕,华哥、王叔,你们能不能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我好痛,好痛苦。佟诚、范叔、雪梅的身影相继出现,洪鹏飞稍稍清醒了一些,对了,范叔和雪梅还在等着我回去,此时,洪鹏飞忽然特别的想念范叔和雪梅,想念那个温暖的家。

想及此,洪鹏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桌上还剩了两瓶啤酒,他忽然有种冲动,操起两瓶酒“哗啦”一下全部淋在头上,爽啊,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酒液,不理旁人诧异的目光,摇晃着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洪鹏飞心里一阵茫然,现在该去哪里。带着浑身的湿漉和浓烈的酒味,洪鹏飞拖着脚步蹒跚在街头。

“先生,要不要我陪你呀!”。

洪鹏飞冷着脸,“你是谁?我不要你陪,我只要我的小白兔。”女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更加灿烂,撒着娇,“我啊,我就是小白兔呀!你看看是不是嘛!”

“你是小白兔,哈哈哈,你给我走开。”洪鹏飞虽然醉了,心里却是明白这个女人是做皮肉生意的。转身想往其他方向走去,不想脚下一绊,已经醉酒的他浑身无力,“吧嗒”一声跌倒在地。

浓妆艳抹的女郎见他倒到地上,“啊哟”一声,急忙上前去搀扶,“先生,你看你现在醉成这样,还能上哪儿去,还是我扶你回家吧!”

洪鹏飞喷着酒气,呵呵笑着,口齿不清的说道:“回家!我没有家,有家也是别人的家。是何彩和别人的家。”说了这么多,女郎自然猜出了洪鹏飞是为情醉酒的男人,“那我扶你去酒店吧!”

酒醉心明白的洪鹏飞这次没有出言反对,现在他手脚无力,确实需要一个人照料一下他,否则今晚难免露宿街头了。从兜里抓出一把钱塞到女郎手中,女郎乍一下见到一把百元大钞,不下两三千元,顿时心花怒放,暗道今晚发财了,更是积极。见洪鹏飞没有反对,女郎扶着洪鹏飞上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家最近的酒店。

到了酒店,开了房,女郎费力的把洪鹏飞一路扶进了房间,见到了床,洪鹏飞坚持不住,轰然倒了上去,女郎没有提防,被扶着他的手连带着也摔在了床上。

嗅着阵阵香气,倒在床上的洪鹏飞仿佛见到了何彩,紧紧环抱着怀中的女郎,口中不住的呢喃,转动了几下,舒服地睡了过去。女郎被他紧紧圈住,浓烈的酒味在房间里弥漫,挣扎了半天,眼见挣不出来,也就索性让他这样睡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