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久久不能回神。
苍白的指骨紧紧的收拢在一起。
第一次，这是月刹第一次拒绝他。
可是却也是拒绝的这么彻底。
干干脆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甚至，没有分毫的犹豫。
哪怕只是欺骗她一下犹豫都不曾有过。
绝望铺天盖面的席卷而来。
紫阳阖上眼睑，试图将自己的情绪隐藏。
紧握的拳不由自主的放到自己的心口。
疼，抑制不住的疼。
像是要生生的把心脏拔出身体似的。
不是早就知道她的选择了吗？
这么多年来只不过一时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就算是明明知道，却仍旧是不由自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眸中的伤感已不复存在。
紫阳收起了剑，背对着月刹，“欲神不除，六界难安。”
这句话是说给苍寰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除掉欲神，而不是天界和魔界之间的战争。
所以，他们必须要摒弃私怨，齐心协力。
苍寰无所谓的耸耸肩，“本座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必紫阳星君也知晓，本座若是兴起，颠覆六界也未尝不可，欲神之事，又与本座何干？”
苍寰理了理袖口，紫金的云锦织袍本是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偏偏就令人觉得他是一只高贵的妖孽。
“再说句不好听的，这欲神可是你们天界之人，紫阳星君莫不是忘了？若是紫阳星君忘了，本座倒是可以给星君提醒一二，多年前，欲神私逃下界，天帝……”
“够了。”紫阳星君冷冷的打断苍寰。
当年之事，天帝因一己之私设计月刹，自是不敢让外人知道的。
至于紫阳星君。
苍寰相信他一定知道。
即便是当初不知道，事后紫阳星君也一定暗查过。
只是，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是他的父皇。
所以，即便是他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是天帝暗中做的手脚，他也无法言明。
咖啡和冥青自然都是明白其中的缘由的。
只是这是苍寰和紫阳指间的事情，他们没必要去插手。
月刹明白苍寰是在故意为难紫阳。
若是他真的无心插手欲神之事，先前便不会被欲神所伤了。
只是，被苍寰说的几乎是无法启用的琉璃盏，现在被紫阳启动了，月刹很是怀疑苍寰的话。
如果紫阳星君有办法开启琉璃盏，那是不是就可以替苍寰恢复法力？
“琉璃盏不是需要天帝的心头血和口诀才可以开启吗？紫阳，你是怎么做到的？”
紫阳星君万年不变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即便是他想要遮掩，也还是被月刹看见了。
“偷的。”
紫阳简明扼要的解释。
若非是知晓月刹危在旦夕，他又怎可会出此下策。
而跟着他前来的天兵天将皆是月刹以前的麾下。
知道月刹有危险，誓死追随。
冥青和咖啡对视一眼，紫阳星君的口碑向来不错，他们万般不会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况且，天帝的心头血要如何偷？
那是能偷来的东西？
苍寰会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