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周正似乎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传来了一阵不羁的爆笑声,“林暖,你不会真的去开门了吧?”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想责骂周正几句,那厮却又装模作样的严肃了起来。
“林暖,清醒了吧,哥哥这独门的起床秘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待会儿开车过去接你,给你十分钟化妆时间。”
“我……我今天不能去。”我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周正真正严肃起来,“林暖,她们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想为她们找到真凶?你想柳莉她还那么年轻。”
找到真凶又如何,你又抓不到,我忍不住的腹诽。
周正就像个唐僧一样,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林暖,还有三天,若是案子还没有进展,案子就会被按照意外事故处理。”
我眼眸沉了沉,周正可谓是字字珠玑,然而我却不能帮他,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为的。
我抿了抿唇,心里苦涩的不是滋味儿,我何尝不想为柳莉报仇,况且,这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祸不是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定,它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一切都是因为车子突然出了故障搞的鬼,你们想多了。周正,我身体不舒服,不去医院了。”
话音未落,我飞快地按了挂机健,心里做贼心虚的厉害,周正是个好警察,这样尽忠职守的警察我是第一次看到。
但即便如此,周正也没办法和那些超自然的灵异生物对话。更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我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看着我肚子上的这个球,心里五味杂陈,短短的片刻间,肚子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我歪着身子,口袋里的白纸掉出来,纸团在地上滚了一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这才想起它,捡了起来,打开一看。
短短一行字,陆西于九月二十八日下午两点北湾码头。
我看到这一行字眉头紧皱,陆西早已失踪了两日,到底是谁闹了这一出恶作剧?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两个小时,我将团成团儿的纸条又从垃圾篓里捡了出来,心烦气躁的将纸团塞进了口袋。
套了件大衣罩在了身上,边匆匆的走出别墅,边拨通了中年司机的手机号,我心想那中年司机的儿子都灰飞烟灭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恶鬼偷车的恐怖情节了吧。
我刚挂了电话,从我身后吹来一阵风,然而这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凉。
这种感觉就像是冬天,一个人拿着一块冰硬生生的贴在了你裸露出来的胳膊身上一样。
我猛地回头去看,按理说我身后的别墅挡着,不可能有任何的风可以吹的过来,除非是……
即使是正午,我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人最害怕的无非就是自己吓自己。
只不过,当我的视线掠过二楼的窗户时,窗户边一道红影让我心中大吃了一惊,然而定睛一看,那红影不过是飘动着的窗帘罢了。
我收回了心神,然而心中被恐惧打碎的安宁却没办法那么快的恢复平静。
我紧了紧大衣的领子,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那红衣镜鬼被我那边通体漆黑的刀子刺瞎了眼睛,绝不可能这么快出来的。
天空中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乌鸦发出粗嘎的叫声,没有防备的我被乌鸦的叫声吓得失声惊叫起来。
出租车司机驱车过来的时候,恰如其分的看到了这一幕,看着我的脸上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
“姑娘,你做什么?”
我尴尬的扭了扭身子,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在晨练吊嗓子。”
司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啊,您可真幽默,这大中午吊什么嗓子。。”
我干笑了两声,飞快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平静的环境下什么都没有,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臆想。
司机师傅看我古怪的模样,忍不住盯着我打量,看着我凸起的肚子,“姑娘,上次见你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吧?看这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个了。”
“男孩女孩?”
司机瞥了一眼我的肚子,这是他们的一贯手法,找个切入点和顾客聊会天。
我转过头,盯着司机那脸上的褶子瞧了半天,“北湾码头。”
从这里到北湾码头最多一个半小时,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赶到那儿。
司机笑的有几分憨厚,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已经灰飞烟灭了的硫酸鬼。
我生硬的转过头,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莫凌笑。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七天,林暖你只有七天了?
我摸了摸浑圆的肚子,七天是在说我的孩子七天后就要降生,而我只剩下七天的寿命了?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我从胡思乱想中回归现实,却发现竟然堵车了,长长的车流看不见边际。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一点四十了,距离纸条上的时间只剩下了二十分钟。
不管纸条上的内容是否是恶作剧,我都不能置之不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过了五分钟,这车流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我掏出钱塞到了司机的手里,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还好堵车的位置距离北湾码头并不是很远,如果我狂奔而去,十分钟怎么也能到了。
我拼命的跑着,终于赶到了两点前跑到了北湾码头,我扶住路灯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四周。
然而除了带着海水腥潮气味儿的海风,我并没有发现陆西的身影。
我弹出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犹如活了一样,飞快地消失,纸张的中间猛地冒出了一个带着血水的死字。
血水顺着纸张的折痕朝着我的手流了过来。
我一声尖叫,随手将纸条扔在了地上,却不想那纸条碰触到了地面,竟然自然起来。
我一转头,一个穿着旱冰鞋的小子,呆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燃烧殆尽的纸灰,对着我拍着响亮的巴掌。
“姐姐,你是魔术师么?好厉害。”
这样的纸条肯定不是恶作剧,难道是莫凌笑,他为了报复我,要杀光我身边所有的朋友?
对,一定是他,我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