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向我的眼神忽的定住了不动，此时他的表情和看到陆西尸体时模样一模一样，我顺着他的视线缓缓转身，然而周正却突然拉了我一把。
我吃惊的看着周正。
他一脚踩在了刹车位置上，一路狂飙，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的推开了车门，跌跌撞撞的跑到大树根底下，狂吐起来。
周正一脸的内疚和尴尬，一手拿着纸巾，一手举着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正脸红的模样。
“林暖，对……对不起。”
我摆了摆手，“没……呕……没事儿。”
我用力的挺起腰，我弯着肚子吐了半天，腰酸的厉害，我一手扶住腰，一手接过了周正手里的矿泉水。
清凉的水冲散了嘴里苦涩而又酸涩的味道，沸腾的胃也舒服了不少。
忽然感觉腰上覆盖了一只大手，力道适中的揉压着，我回过头，一口水没忍住，全喷在了周正的脸上。
周正的表情真的像吃了屎一样，我干笑了两声，“我，我也没想到你会……我那里有痒痒肉，真的，男女授受不亲。”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越解释越黑了，周正的脸伴随着我的话愈渐的黑沉。
周正用手用力的抹了两下脸，狠狠的说了一句没事，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走进了医院，我心虚的紧随其后。
是那个给陆西验尸的法医，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见周正点点头，才开口道，“尸体找到了。”
我侧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什么尸体找到了？是谁的？
周正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是陆西的尸体不见了，我以为……”
周正欲言又止，他眼神意味深长，然而我并不想看懂他眼中的意思，装傻充愣着，装作不懂得样子。
“在哪找到的？”周正看着我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回到了法医的身上。
“莫柯的病房外面。”
我手一松，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正对着法医点点头，“你先去忙，我待会过去找你。”
法医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周正揽着我的肩，直接将我带进了医生的休息室。
看样子这个休息室已经被警察占据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个小警察。
见到我眼前一亮，然而看到了我鼓起的肚子，嘴张的可以吞下一颗鸡蛋了。
“我已经怀孕了五个月了。”我伸出五个手指，有些心虚，我这肚子这么大，看上去应该差不多吧。
我的话音刚落，所有的小警察都同情的看着周正，我表示深深的不解。
“都滚出去。”周正脸色不虞，厉声将其余的小警察都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周正两个人，我眼神慌乱，故作随意的四处打量着，周正已经在我面前坐下了。
体贴的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眉眼不抬，“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我将头埋得更低了，眼神专心致志的看着我将将没有被肚子挡住的鞋尖，周正端起我面前的杯子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水花飞溅，我吓得打了一个机灵，惊讶的看着周正严肃的脸。
“林暖，柳莉，陆西她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在拿不出证据来，这两件案子就会被定为意外死亡，你不想这样的，对不对？”
我知道周正的眼睛里的那股认真，是在诱导我，我叹了口气，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被我攥的发软的白纸。
周正疑惑的打量了我一眼，接过了纸，“林暖，你给我张白纸做什么？”
我一怔，“你没看到上面的画？”
周正一言不发，将纸的两面分别在我眼前晃了晃，果真如他所说，纸上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我不敢置信的的一把夺过了白纸，仔仔细细的看了十几遍，只能无奈的确认那上面的死亡通知没了。
我甚至不敢希望那可怕的现实，会如同纸上的画一样不会来临，陆西的死给了我太大的冲击，我毫不犹豫的相信莫凌笑一定会言出必行。
我攥紧了拳头，摸着肚子，心情复杂，我并不想孩子有这样一个阴狠毒辣的父亲，像是永远不会醒的噩梦一样可怕。
周正看着我，眉头紧缩，焦躁的在我面前徘徊，“林暖，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现在不是一个警察，你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
我紧张的绞着手指头，衣角已经被我攥的皱皱巴巴的了，“我……我说出来，你未必会相信。”
我猛地抬起头，与周正四目相对。
周正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里面的认真犹如大海般勾人心魄，我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这张纸上以前曾出现莫柯的死期，就在我出门之前我还看到过。”
“你的意思是陆西，你也……”
“是的，我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白纸，死亡通知书。”
50连环杀人案
周正站起身，手摸着下巴，半响才道，“一定是连环杀人案，这样手法诡异的凶手我还没有遇到过。”我听的出他声音里压抑不住的跃跃欲试。
“你不是应该采取措施，加强对莫柯的保护才是么？”
周正笑了笑，“这是自然的，这是人民警察的职责，绝不浪费纳税人的一分钱。”
我干笑了两声，现在绝对没心情和周正开玩笑，“你这么晚，着急把我找过来，是要做什么？”
周正的脸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陆西的尸体不见了，警方几乎全体出动，却不想她竟然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莫柯的病房外面？”
“原来你还记得莫柯啊？你和她之间真的没有矛盾么？”
我不解得看着周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都没有过争吵。”
周正从桌子上拿过来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你自己看看。”
我打开一看，潦草的字迹绝对是出自莫柯的手笔。
然而满满的一本子杂乱不堪的写的都是我的名字，虽然乱的没有章法，却也可以勉强的看出莫柯想表达的话是，她要杀了我。
我一怔，慌乱中差点将本子扔出去，周正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本子，以及摇摇欲坠的我。
“我想去看看莫柯。”我死死的攥住了周正的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