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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伏曦鬼山


余文君说:“你不是看到刚才坐我们车的人也在!”r

忠武这才静下来,仔细地想了一下说,“进来路上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伏曦出来的带头不就是二狗吗?这狗娘养的狗性难改。是要谋财害命吧?亏我在城里这么罩着他。”r

余文君对忠武作最后的努力,“你出去同他们沟通一下,或许他们认错人了?又或许他们。。。。。。二狗跟外面这帮人对干呢?”这个地方她听老辈人说多了,心里就有阴影了。也真是的,这里阴沉沉的,连点生命的痕迹也没有。连草木都没生气。r

忠武不敢出去问个明白,有钱人胆子小。我也不敢。我只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要命的。更不是来送命的,余文君不是这里的人吗?她难道不认识那些人?但看她真的很怕,我也就不问了。r

白玉的手按在心口,大口的喘气,她已经把她的金丝眼镜摘在手里了。眼神迷茫而空洞,这个大教授,肯定平时从来没碰到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吧?刚才幸好她硬挟着余文君进来,否则的话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r

而李大算命先生却神定气闲地蹲在一块石条上,背包的带子缠在手上。他的手已经被刺刺花了,都是血芯。衣服也划花了,现在这身衣服终于好搭配上他的裤子了!他不紧不忙地拾掇着还扎在衣服上的蒺藜刺。r

我看着这个怪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虽然看他行动慢条斯理,逃起命却真是一把好手。现在出又不敢出,再进也不敢。他却象跟他无关似的。我早就说了,这算命先生信不得,你看!这不,连我们要遭人枪击这么大的事也算不出来!r

现在想来,算是被这个骗子加害命的“算命先生”谋杀了。你看岳飞,文天祥被人谋杀了还能被后人拿出来当楷模,我却只能当个“草谋”——被谋杀后坟旁长了野草。r

看他的样子,是不想摆出深恶痛疾,洗心革面,痛哭流涕悔恨的摸样,就是说他基本无视我内心对他的谴责!我一想到我的钱,可能因为他之前没算好我的命的缘故,而将找不到那人时。。。其实当时我也说不出为什么要恨这个李墨斗,估计压抑久了,找个对象而已。其实他连跟说话都没说过。r

我无力地蹲下来,余文君也走到了白玉旁边,呆呆发神。r

只有徐忠武在前面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安静。山的阴影越拉越长。暮色渐浓。风声逐渐大了起来。r

“听”徐忠武忽然嚷了一声,随即支棱耳朵倾听着什么。再细听却无音。他不甘心地问余文君。余文君困惑地摇摇头。r

李大算命忽然开口说话了。“你没有听错!”r

白玉也说听到一声怪怪的低吼。但是一细听却没有了。她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

鬼山是伏曦人心底的秘密。藏在我们最心底最脆弱的角落备着,一有机会,它就蹦达,这故事同阴影同在!看君的脸色就知道了。r

被徐忠武这么一提醒,我支棱起耳朵谛听。蓦然一声似猪非猪的嚎叫传了过来,我一激灵间猛然想起梦境,被一群野猪追。恍惚间,那嚎叫声夹杂着脚碲与地摩擦的怪声。细听之下,在这后面似乎还有一群杂乱的碲声,似乎头猪领着群猪昏天黑地地从我们来时的山谷掩杀进来!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撒开脚丫子就往里跑。r

徐忠武怪“哼”了声,跟在我身后没命地跑。跑了一袋烟的工夫。才慢了脚步,慌乱中见到李大算命拼命地招手示意我停下。这时风稍静,我凝耳细听,却哪里还有野猪的掩杀声?r

我一停下脚步,徐忠武就“乒”跟我撞车了。我立足不稳,被他强大的惯性撞翻在地。他飞快地爬起来,还要跑。却被后面赶上来的李大算命一把揶住,气喘吁吁地对他喝道:“跑什么?”r

徐忠武反问道:“我跑什么?”把我们弄得苦笑不得。r

余文君和白玉这时候跟到了。r

这时天色还有余光,每个人都是狼狈不堪。如果在战场这就叫做丢盔弃甲!特别是白玉,头上光洁的盘发散将下来,一缕缕散开,乱风一吹,活象被通了电的科学怪人!r

我心神不定地看着来时的路。显然没有尘土飞扬,大队野猪踏着飞轮逼来的意思,我这才把心稍定。r

徐忠武这时似回了心窍,愤愤地责问我,刚才胡跑什么?害得他跟着一通乱跑!须知他大学时与同学决斗抢女朋友芳心,也没跟死敌跑这么急!r

我把大群野猪的话跟大家一说。徐忠武又批评起来了,你这不是心理素质太差吗?要是真有野猪群,我们就把它整个地围住,就地圈养,上次有人来卖野猪肉,我总还觉得没吃过瘾!这下可好了,想吃了,立马抓一头出来现杀。r

徐忠武还想贫下去。余文君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们还是出去,天都要暗下来了,那些人肯定早走了!”r

这时风已经停了。我当然比他们更急,刚欲迈步,腰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伸手一摸,一片黏糊。原来是我被徐忠武撞到的时候咯这尖利的石锋上了伤着了,估计是刚才神经高度紧绷,心思又在恐惧中,竟然当时没感觉到疼痛,没发现伤口!r

这时李大算命在我的旁边。伸手过来一探,便知大概,搀着我到几步开外的一处石头上坐了。这块石头连在背后的群山,坐上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李大算命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黑忽忽的短棍似的瓶子,拨开塞子,洒了少许粉末在我的伤口。r

他们正准备动身出去。见我受伤了,都是又急又烦,中间还杂着又累又渴。只有这李大算命仍然气定神闲坐在我旁边,竟然丝毫也没打算动身的样子。我觉着他又怪又恨,当然刚才帮我敷了伤口,算是偿还了部分债务!r

我撑下双手,准备立起身强行先走出这里,要是长对翅膀,早就变成鸟人飞了!他们看我这情形,估计要休息好一会儿才能动身。好长迟都迟了,也不差这一点功夫。r

徐忠武凑到李大算命旁边,递了一支烟给他,殷勤地帮他点上,自己也叼了支,跟他商量着:“兄弟,你看,我这么瘦弱,力气也不足,你帮我把他先背出这个地方,我回去重重酬你!”r

谁知李大算命怪眼一翻,甩也不甩他。这老大的牛尾巴甩在徐同学脸上使他脸上颜色变了几次,但他沉吟了一会还在泡着李大算命的。r

我虽然也想急着离开,但这伤出乎意料地令人沮丧,我这双手一用力,感觉伤口又一热,刚才稍止的血又流了出来。一摸,果然,血沾满手掌。余文君也走上来,关切地看着我,蹲坐我的身旁。这个学妹还是很体贴的。我不敢看她,把眼睛差谴到各处睃瞄。r

我们进来的是个谷地,平坦而少草木,石多而大,石头表面由于人迹罕至的原因而长满黑苔,蕨类。这是很奇怪的黑苔。谷地成浅“V”形,路只有两条,或者出去,或者深入进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r

我手撑得有点麻了,感觉手心有几个地方好象阴凉起来,这跟我平常的感觉稍微有点不一样。我把手抽出来一看,上沾几粒黑苔,中间隐隐有一圈清白,我仔细一看,脑袋“訇”地一声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