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并不是真的谁认真谁就输了,而是如果你不认真对待自己,那才是真正地输了。好好对待自己,即便只是一个人,也要活成一支胜利的队伍。
我认识林湘的时候她还是个灰头土脸的工作狂,她是一名插画师,我跟她的公司有合作,一来二往就熟识了,后来私交还不错。她的公司人手不够,但老板不肯花钱再请人,就把人直接当牲口使,管你是什么职位,活来了没人干逮着谁算谁的。我每次看到林湘,她都是一副爆炸的模样,怒发冲冠,叉着腰打着电话吵着架。
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见客户,客户突然有事要我们等一个小时。我们坐在一楼咖啡厅干等,对面正好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下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林湘喝着咖啡跟我说:“我以前真不是这样的,现在真是习惯了,不发火干不了事儿,时刻都是脑子里的弦绷紧的状态,早上跟老板吵架,下午跟工人吵架,不吵架工作完成不了,我觉得整个人都是负能量。像这样好好地坐这儿喝杯咖啡简直是有多奢侈,我是多久没过过人的日子了……”
“那你怎么没想过辞职,不就是一份工作嘛,不开心就换吧!”
“以前觉得老板待我不错,就一直忍着,现在感觉每天忍着,都快成忍者神龟了,忍不了了!”
“大部分烦恼用一句话就能解决,要么忍,要么滚!”
林湘听了这个眼睛都直了,一口干掉杯中水:“你说得对,明天老娘就辞职!”
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给我打电话:“亲爱的,我辞职了,现在去逛街,要不要一起?”
后来,我们就这样勾搭上了,成了很好的朋友。
林湘从之前的公司辞职后就开始在星巴克驻场。她赎身之后(这是她的原话),自己接活养活自己,睡到自然醒,这种幸福生活终于如愿以偿了。
但这只是别人眼中的林湘,我太知道自由职业的伤,画不出来写不出来的时候恨不得用鼠标箭头戳死自己,千万不要住高层,截稿日前一晚很可能一冲动就直接解脱了。
我们交不出稿来的时候都是蓬头垢面跟鬼一样,这种状态占据生活的90%。
而别人看到的幸福,不过是10%而已。
问林湘为什么不喜欢在家干活而要去星巴克,还要梳洗打扮化妆换衣服……女人出个门,没一小时前奏还是女人吗?
她说在家干活有什么可干的,对着冷冰冰的墙壁默默无语两行泪,太阳好的时候去飘窗上睡,下雨的时候在床上睡,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人家的拖延症是癌,她的拖延症是尸毒。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林湘觉得,在星巴克干活能来事儿,好不容易从原来都是负能量的生活中解脱出来了,当然要阳光灿烂地过好下半辈子,关键是人家还是单身啊,每天宅在家怎么可能找到对象,难道要跟小强人兽恋嘛!
这我知道。我身边有很多在星巴克找到对象的,无论是婚姻合伙人、**还是真爱,都有。
星巴克物种多,几乎涵盖全宇宙的地球人和外星人。带拖线板的,你可以去蹭个插座;带数据线的,你可以去蹭个充电器;坐在旁边聊天聊到你懂的领域的,你可以去蹭个客户;一个人孤独工作的,你可以在她去上厕所的时候蹭个看护……总之,想蹭什么都行。
我的朋友刘莎还在星巴克蹭到一只大金毛,当然不是蹭回来当男朋友的,是她在星巴克等人的时候,邻桌的男人因为工作原因要出国,正打电话给各路狐朋狗友寄养他的金毛狗。
狗不知道长啥样儿,但男人足够帅啊!黑色的毛衣下宽阔的肩膀靠上去一定又暖又安全,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狗!
刘莎活活听他打了两小时电话都没人愿意要那只狗,她觉得这就是上天给的机会,天赐良缘,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把你的狗给我吧,我养你!啊!不是,我养它!”
男人一抬头,一脸惊讶得帅,事儿就这么成了。
不过,男人到现在都没回国,根本联系不上了。金毛狗归了刘莎,好在人狗相处融洽,虽然砸手里了,每天得火腿肠、肉罐头、大排骨伺候着,但是砸得刘莎心甘情愿。我们这帮朋友的地位在她有了狗之后直线下降,去她家碰到狗的任何东西都要被扫地出门,而狗几乎可以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她不但不会替我们申冤,还会要求我们摆Pose给她拍照发朋友圈。
这是一只狗成功逆袭上位的故事,并不是在星巴克捡到男神的故事,说这个只是为了证明一下林湘在星巴克有可能遇到任何奇妙的事情,确实比她在家独守空房对着冰冷的墙壁强太多。
单身女王林湘跟很多剩女不一样,她不排斥相亲,也不介意别人拿她的单身说事儿,只要能给她介绍顺眼的汉子,说什么都行。
林湘不属于八面玲珑要求太高找不到对象的那种,也不属于长得好看太多人追挑花眼的那种,她没对象纯粹是因为脑子坏了,要什么纯爱——“很爱很爱才行”,所以给她介绍对象的人早已万念俱灰。
什么是很爱很爱,一般人理解不了,听上去还不如一套多大面积的房子、一辆指定牌子的车更直观,起码能够直接转换为图像和价格。而这很爱很爱,总是让人用目瞪口呆作为回答。
贱人就是矫情,这是我们对她的幼稚嗤之以鼻的一致回应。
发现林湘不对劲儿是从她的朋友圈看出来的,之前从来不P照片,拍得多吓人都敢直接发的人,突然之间再也不自黑了。
经验表明,某人朋友圈图片画风突变,进步突飞猛进,不是学了摄影就是有了情况。
林湘的情况还挺意外,她在星巴克守株待兔一年多,最后竟然给她蹭到一个长腿欧巴。正儿八经来自星星的大长腿,短短的小鬈发,眼神温柔,像所有韩剧里的男二号那样温柔体贴,她告诉我们的时候说,已经拿下了。
关于怎么拿下的过程林湘没肯细说,只知道那个叫李在硕的大长腿是一名韩语老师,没课的时候兼职教人韩语,每周一三五下课后都会在星巴克上课,当时跟他学韩语的是个女大学生,叫袁珂。
李在硕每次给袁珂上课都会很巧地坐在跟林湘相邻的位子上,无疑是羊入虎口。林湘注意他们很久,后来终于搭讪成功,用很拙劣的借口:“您是韩语老师吗?我姑姑家的孩子想学韩语很久了,都没找到合适的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再教一个学生?”
其实林湘根本没有姑姑,更没有什么想学韩语的孩子,但这就算是认识了,后来李在硕还天真地问过几次那个想学韩语的孩子,都被林湘随口编了几句瞎话给打发了。
而林湘自己成了他的学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上课就是约会呀!那段时间林湘超忙,约了撸串儿都被严词拒绝:“老娘要背台词!”
“背什么台词,你不画插画啦?改行当谐星了?”
“当然是背韩剧台词啦,这样才能跟在硕欧巴有共同语言,用韩剧的浪漫搞定他,你们懂个屁!”
“人家难道不是喜欢你的中国风情吗?”
“我要的是万种风情!”
所以林湘不怎么撸串儿了,改吃八色烤肉什么的,以前她最不爱吃韩式烤肉,说一切不能端上来就吃的食物都是耍流氓,现在不觉得那是耍流氓了。因为她不饿,在硕欧巴秀色可餐,光看着他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从眼睛到胃的全方位满足。
李在硕那个叫袁珂的学生,人生目标是当职业买手,所以学韩语是方便去韩国血拼。有时候林湘也跟他们一起,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位子陪着。他们学多久,她就等多久。林湘的化妆品全部换成了韩国的牌子,iPad里面全是韩国电影和韩剧。她还特地去上了化妆课,原来最隆重的妆容就是个大烟熏,而且化得让我们瞠目结舌,几乎不敢走在她旁边。后来林湘变成了甜美的韩式小清新,说起话来语气和表情都好夸张,感觉整个脸都要飞出去了。
有一次林湘去见一个新客户,对方把她当成了韩国人,她立马把报价给人家打了五折。
她对李在硕的爱,已经不能说是爱了,几乎可以说是迷恋、中毒,超越了正常的爱情。
对他们这样的搭配,我们并不看好。
林湘不算是个好看的姑娘,虽然也拾掇自己,但能力跟不上审美,通常不能正常发挥,有时候精心收拾一番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总能给大家制造出各种糙点。我们老是跟她开玩笑说,范伟演的土豪老板才是她最合适的老公人选,她要嫁的人应该是把手机别在腰上,满手戴着金戒指的那种才对啊,“很爱很爱的纯爱”根本不适合她,那种都是看脸的,要不就是瞎。
我们谁也没有想过林湘可以搞定长腿欧巴,也有可能是嫉妒吧,觉得林湘无论哪一方面都配不上拥有一个正点的长腿欧巴的资质。
虽然林湘对如何搞定李在硕的过程三缄其口,但我们都看到过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粉丝对偶像,眼里的温度炙热得可以炼钢。
她最喜欢他穿深色带花纹的圆领毛衣配衬衫,衬衫领子露出来,干干净净,外面再套一件修身小风衣。
我们不屑一顾,所有韩剧里的男生不都是那样穿的吗?再说你去首尔,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男人,无论脸长成啥样儿,都入戏很深,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林湘一边用直板夹对着镜子专心地拉头发,一边满脸春色地对我们说:“那不一样,李在硕是活的,活的长腿欧巴你们知道吗?”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活的韩国男人就自带振动棒吗?”
她翻了一个花式白眼儿:“下流!”
她和李在硕是柏拉图式的,就像韩剧里面演的那样,最多敲个头刮个鼻子什么的,难怪林湘身上有越来越浓重的禁欲气息。
这样的柏拉图大概持续了六个月,林湘也贤良淑德了六个月,那期间我们好怀念神经大条大大咧咧的林湘,感觉她就像换了脑换了心一样,完全变了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跟刘莎去费尔蒙酒店的裙楼见一个客户,本来是约在市区的,结果客户临时有事,我们只好自己开车找过去。等待的时候百无聊赖,看到商场里面有些艺术展,便走过去看看打发时间。
就这么巧,我们在家居展览区看到了李在硕,他的大长腿特别引人注目,颀长的身材穿长风衣确实好看,背对着我们的时候就看得人心神荡漾,特地走到他的侧面想看看他的脸,顺便勾搭一下,结果一看到就吓着了。
因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不是林湘,栗色的头发,瘦小精致,本来还抱着一丝“也许他们只是普通同学”的想法,没想到对方就好像为了证明我的猜想错了一样,那个姑娘一把挽住了长腿欧巴,整个人像是挂在他的腰上。
我赶紧转了身,没有跟李在硕打照面。这种场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开场白。
“嗨,林湘没来?”
“嗨,我什么也没看见!”
好像都不太合适。
但想想又不甘心,跟刘莎商量了一下,必须得给林湘出口恶气。看着李在硕刚好走去洗手间的方向,便一左一右靠在门口等着。李在硕推门出来的时候被我们俩一把架住。
“那姑娘谁啊?你有女朋友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别以为你是外国人就可以欺负我们中国姑娘,信不信我们揍你!”
李在硕一脸惊悚,他无辜可怜的样子还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难怪林湘那么着魔。
他连声喊冤:“我哪里有女朋友嘛,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
“林湘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别不承认,我们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谁说林湘是我女朋友了,我们只是好朋友,从来没有谈恋爱,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他把误会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好像非常冤枉的样子,还加了一句:“不信你们可以自己问她。不过,这个女生也不是我女朋友,我明明是单身,怎么突然多出来两个女朋友了!”
果然是红颜祸水。
厕所偶尔有人进出,我们不好堵太久,只好把他放了。晚上约林湘吃饭,旁敲侧击问她,她小口喝着芒果汁拖长鼻音跟我们撒娇:“是不是重要吗?反正在我心里他就是。”
我和刘莎一口鲜血差点儿吐出来。
原来那天跟李在硕在一起看展览的女生就是他的学生袁珂,她对李在硕的热情比林湘还要狂热,知道李在硕什么时候放假,直接把机票买好,跟他一起飞首尔,去了他家,见了他的父母和妹妹。
好在他家人并不喜欢她,李在硕又是个很孝顺很传统的孩子,永远觉得泡菜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所以袁珂身上的商人气息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当天晚上就给她在酒店开了房间,她再也没进得了李在硕的家门。
袁珂倒也没闲着,独自在韩国买了三大箱子东西拖了回去,据说把来回机票酒店钱稳稳地赚了回来。
但回来之后袁珂逼得更紧了,每天都要去李在硕的学校,以女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林湘这时候反而淡定了。我们气得要命,她却气定神闲,好像算准了李在硕会来求她帮忙似的。
当李在硕跑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泡了一壶茶在家等着他,还下了他最爱吃的虾肉馄饨,买了他喜欢的黄油曲奇,这组合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不过在林湘那儿,也没有什么是正常的了。
“如果她再这样,我就要被学校开除了,学校是不允许老师和学生有绯闻的!”
“你确定只是绯闻,没有实质性进展吗?”
“什么是实质性进展?”
“睡了没有?”
“当然没有啊,怎么可能,那是学生,我下不了手!”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说了。李在硕,你不用出面,我去冲锋陷阵,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许再见她。”
李在硕满口答应。
接着林湘就屁颠儿屁颠儿地去找袁珂了,其实她心里根本没底,走之前在家里直哆嗦,问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这方面,没经验!
咱们谁都没斗过小三儿啊,一旦遇到都是愤怒退出或乖乖认怂的那种。我们都觉得,以林湘以前在公司的那种战斗力,完爆几个小屁孩儿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但林湘对自己的机智还是很自恋的,觉得她这样的策略基本可以断绝李在硕主动找袁珂的机会,又可以让袁珂觉得是李在硕不想再见自己,两边阻断,应该就能彻底拆散他们。
可男人的承诺永远靠不住,他们不偷偷干点儿什么总好像没有存在感似的。
在林湘去见了袁珂之后,李在硕还是偷偷去见袁珂了。
袁珂拍了照发了朋友圈。我们都惊叹不已:“你怎么会有情敌的微信啊?是怎么做到深入敌后的?”
“她是微商,我用小号加了她。”
“你不会还从她那儿买过东西吧?”
“嗯,送你们的圣诞节礼物就是在她那儿买的,我已经拿去鉴定了,估计是假的!那天我跟她说了,她要是再刁难在硕欧巴,我就举报她,让她被封号!所以她答应我不再去找我们家在硕欧巴了。”
靠!我们都要疯掉了,难怪她送我们的那套迪奥总是看着怪怪的,用着黏黏的。
刘莎骂她:“你个禽兽!”
我骂她:“禽兽不如!”
“别这样嘛,假的也好几百呢,我要省钱跟欧巴去旅行嘛!”
呵呵呵。
林湘为了跟李在硕去欧洲旅行,真的在拼命学英文了,以前只会唱英文版生日快乐的人,开始一首一首学英文歌,还在网上报了英文班,每周准时在电脑前在线学英文,又加了一个英语角的群,成天抱着手机语音群聊。不过似乎还是有点儿用处的,一开始她一开口我们都能笑抽,慢慢地居然顺耳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听习惯了,又或者是她的英文真的有进步了吧!
她为这场旅行真的做足了功课,几乎通读了整个欧洲史,就是为了旅途中能够让李在硕对她刮目相看,用才华掩盖颜值的先天不足,也是为了能够攒足谈资,不至于聊到文艺复兴尴尬冷场,尽管之前林湘对于韩国的所有了解也就是泡菜和韩剧而已。
但现在她快把整个世界历史都读完了。
林湘说:“从小我妈就教育我,太期待的事不要早早说出来,更不能挂在嘴上,要不然很可能就黄了,没想到是真的。”
长腿欧巴李在硕并没有跟林湘去欧洲旅行,到买机票的时候他退缩了。他约了她在他们遇见的那个星巴克,一本正经地跟林湘说:“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你喜欢我也就是一时冲动吧,很快就会忘了的!”
林湘心想冲动啥啊,不知道我有多深思熟虑才喜欢你的。但她没有说出来,几天前她已经看到在硕欧巴的韩国女友来中国了,跟他拍了自拍发了朋友圈。这年头儿,情侣合照自拍发朋友圈等于宣誓主权,告诉你这一亩三分地是我的,生人勿近。
林湘这场自编自导自演的跨国恋情直到韩国女友出场才是真正的韩剧啊!在硕欧巴和那个姑娘青梅竹马,暗恋她二十多年,他来中国,拼命做家教,拼命挣钱,都是为了有一天,他有能力跟她在一起。
原来你以为自己已经为喜欢的人付出了一切,可他恰好也有一个喜欢的人呢,为了她不仅可以牺牲自己,还可以牺牲你。这就是爱情,在爱情里,所有的弱势群体都是那个不被爱的人,或者说,不够爱的人。爱情这件事多么特别,你再努力也许都不会改变什么,而另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坐享其成。
但这并不是不公,而是因为那不是对的人。
关于旅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只差一个陪伴的人。林湘甩甩头发,在前公司练就的汉子精神现在发挥了巨大作用,有什么了不起啊,一个人去便是。
从此林湘便开始了“朋友圈带我们环游世界”的旅程,她说是失恋修复之旅,她说她心碎成了渣渣,即便站在老佛爷门口看着那么多日思夜想的名牌包包也无法治愈。
刘莎一语道破:“我呸,你那是恨自己没钱,买不起!”
不过林湘的旅途并没有闲着,她用世界通史搞定了一个意大利帅哥,帅得两眼电压220V以上,说句话要戴安全帽的那种,即便约会也要说成一首诗;还有一个日本大叔,像极了小田切让,穿着他们标志性的黑色宽风衣,鞋子一尘不染,亮得能照出人影,脸上的笑容带着日本人特有的闷骚和羞赧,他们从米兰一直跑到迪拜又跑到北海道看雪,一路上都在考验对方的智商,语言不通全靠在线翻译以及字典和肢体动作;后来她又遇到一个北京的音乐家,带着小提琴环游世界,她跟他一起在西雅图的街头谈情唱歌,快活得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林湘回来跟我们说起各款男人,说得天花乱坠,眉飞色舞,她还把所有的经历都画成了漫画,画册很快被出版社抢着签掉了,加印了一次又一次,我们几次要求去帮她数钱都被拒绝了。
刘莎问她:“你现在去老佛爷门口还心碎吗?”
林湘愁眉苦脸地说:“买完之后发现稿费花掉了一半还是心碎的!”
后来有一天林湘请我们吃饭,韩国料理,我们问她:“吃韩国菜你是想李在硕了吗?”
她眨巴着眼睛说:“李在硕是谁?”
我们都哈哈大笑。
后来她诚恳地说,李在硕提高了她对男人的审美,也打开了她的浪漫之门,李在硕之前,她是被动的,李在硕之后,她成了女王。对于爱情,并不是真的谁认真谁就输了,而是如果你不认真对待自己,那才是真正地输了。好好对待自己,即便只是一个人,也要活成一支胜利的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