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饮多了胃里便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云尚眼一眯，心暗喜，
手撑了撑额头，“今日与将军几番言语，受益匪浅，眼下时间不早了，在下便是先行回去了，明日再与将军畅谈。“
欧阳默恨不得他早些离开，站起身子一瞬，眼前一黑，晕眩了一下。
待回过神来之时，云尚早已离开。
他出去小解一下，回了营便是罢灯睡下。
然，上京来的这位年轻督察使却是精神抖擞健步如飞面色窃喜双眉如硕鼠微颤而神色猥琐，跨过营帐，带着小厮，直奔静水湖。
翌日，天未亮，外头雾拢迷蒙。
自从国破家亡那一日，长孙澜便是从未有过一个好眠，睡眠极浅，外面一有什么动静，她便醒了。
往常都是被晨起早练的士兵的脚步声，兵器相撞之声弄醒，今日却是被人从地铺上摇醒。
“喂！喂！喂！红衣，红衣！起来！”
这妓营里的军妓们对长孙澜初来之时那一身鲜红羽裳红衣记忆深刻，从此划在记忆里，再也抹不去，是以，这妓营里一些军妓们，都是直接唤她红衣。
长孙澜也随了她们去，红衣这名，本是她母后闺名，如今被人唤作自己，权当是母后在提醒着自己，弑父灭国之仇，不可忘。
下意识得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的手藏在被褥之下，那面生的军妓生的倒也是清秀，眉眼之间也毫无风尘味，秀丽的模样好似闺秀小姐，拉扯之间，长孙澜的衣领滑落了些，露出肩头的些许青淤，还有正在结痂的伤口。
青色与暗红镶嵌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夺目。
长孙澜有些不悦，抬头看了眼四周，周围的军妓没有个起身的，都躺着，等待着晨起击鼓声响起，
“？”
无声得望向那看着还是稚嫩的军妓，眼神里的不悦，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凶悍，一双眸子清幽锐利，直望进那军妓眼底。
让那军妓朝后瑟缩了一下，看着有些惧怕。
半响都是没说话。
“怎么了？”
长孙澜见此，敛了敛眉眼，再抬眼之时，眼神便是柔和多了，柔软妩媚的视线，薄唇因着还没喝水润泽而有些苍白，看着却是比方才亲近多了。
那军妓咽了口口水，心想这红衣和方才可真真是两个模样，方才，方才是……
她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描述方才见到的红衣是如何，只觉得，不该是军妓，不该是这锁困在妓营里的低贱的妓女。
长孙澜这一提醒，那军妓才是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忙附在她耳边，悄悄道，
“梦云姐姐去告密了。”
那军妓一大早上的就是将长孙澜摇醒了，这会儿附在长孙澜耳边悄悄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告密？
告什么密？
长孙澜还想多问几句，那秀丽的军妓便是裹了裹身上薄薄的棉衣，转身几步回到自己的地铺上，倒地钻进了薄被里，背对着长孙澜。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