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的能力最厉害嘛！”十八号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样子显得有些得意。
“呐……姐姐。”十八号说到这里，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认认真真地继续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顾夜心，准确地说，是第十八号顾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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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不言站在墙角下，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微微一凉。他茫然回神，抬头看向天空。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半边天，远处黑夜之中匿藏着的乌云被这道闪电勾勒出形状，透出了些许光亮——然后紧接着，随着一声雷响，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雨水很快打湿了不言的长袍，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面墙高处亮着光的那扇窗户，半晌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手，将长袍的帽子遮住了头。
雨水十分冰冷，可再冷，都冷不过不言此刻的心。他的血液似乎开始结冰，整个人伫立在雨水中，暗色的长袍与黑夜融为一体，心跳渐渐变缓——他好像变成了一颗植物，只会抬着头，看着那处亮着光的窗户。
何夜晓在那里。
不言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刚才何夜晓看向他的眼神，这冰冷的目光又一次冻得他打了个颤。呼吸似乎伴随着疼痛，让他心脏时时被刺激。他很想逃，很想躲在某处捂住胸口，或者闭上眼睛睡一觉……
可十八号在那里。
他无法确定，十八号到底会不会伤害何夜晓。曾经，他们对待何夜晓的感情，是一样的——眷恋，带着怀念。可更多的，是恨意……以及冷漠。
毕竟，真正经历过那些伤痛的，并不是他们。虽然那些记忆仿佛是他们亲身经历，那些疼痛好像同样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疤——但毕竟过去一百多年了，再浓烈的恨意，也会渐渐淡去。
剩下的，只有理智。
理智告诉他们——何夜晓是现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唯一的软肋。只有除掉了她，他们才能真正的无敌于世。
可是理智归理智，感情却不受他的控制。他是顾夜心，他是十七号……他也是不言。
他是与她经历生死，见过她最温柔的眼神，看过她最畅快的笑容，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在她身边陪伴过这么多个日夜。
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不言问过自己，可这没有答案。何夜晓在他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那个“姐姐”了。
如果……十八号真的对何夜晓做出什么事情……
不言想到这里，身上又是打了个寒颤。
他依旧抬着头，在暴雨之中，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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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问我为什么来赛城是吧？”十八号手里转着那把水果刀，小屁股朝何夜晓挪了挪，笑眯眯地问道。
何夜晓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几乎眼前发黑——这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面前的，是她的弟弟……可又不是她的弟弟。她的弟弟就是那个联合政府的头号通缉犯，就是那个灰色平民口中，南边的头头……就是那个异能者政权在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