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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西来 第十四章


穿越恩施大峡谷这一程路上,就属筱舟最忙。举着方东的“大炮筒子”,不停地“咔咔”,还不停地叫这个看看这儿,叫那个看看那儿。本来坡高弯多车速就慢,让她这一闹,就更加快不了。

爬了几小时的坡,水箱缺水了,看见路旁有人家,方东将车停了,一是问老乡讨水,二是三人都下车活动一下手脚。

老乡是土家族,门口有一老婆婆坐在石阶上卖煮玉米,五毛钱一个,不论大小。这下可把筱舟美死了。找了个塑料袋,一口气捡了十几个金黄的大棒子,笑的江若直冲他喊“小熊”。

方东加完水,三个人坐在石阶上休息。方东江若二人抽烟,筱舟一个劲儿地啃着玉米。那馋相,逗得卖玉米的老婆婆张着那没牙的嘴哈哈大笑。三人歇够了站起身,向老乡道了再见,往公路对面走去,到车跟前,听见老乡家狗叫,江若回头看着高处老乡家的院子,脸上露出无比神往的表情对方东说:“喂,你看看这大山之中的人家,像不像那世外的神仙呢?”方东筱舟回过头去,筱舟说:“还真是很田园,你们看那枝头橘子绿,栏外菊花黄,陶令公到此没也会舍不得走的。”方东点头称赞,“看不出你小丫头,笔头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筱舟脸一红钻上了车,关车门时扔出来一句,“那也是可能的!”江若在一边笑的跌脚。

路上磨了九个小时,擦着黑到了恩施。实际才走了三百多公里,路过“土司城”,都没敢停车参观。恩施城民风朴实,老百姓中汉族和少数民族一半儿一半儿。住下出去吃饭时,筱舟拉着江若打赌,说是对面经过的两人中,绝对有一个是少数民族,不是土家族便是苗人。而江若偏说两人之中没有汉族,结果一问,筱舟赢了。晚饭江若买单。但筱舟也挣了个“格格”的名儿回来。

原是这恩施城中,有一种地方小吃,是用那竹篾做成的小蒸笼,将那羊肉土豆一起装了放大锅上蒸,上桌时加上辣椒面。羊肉味美鲜嫩,土豆酥软如泥,配上辣子趁着热乎,筱舟自己就吃了三笼,完了喊着“香”!还叫上,让方东给拦住了不准她再吃,怕吃坏了肚子。但这江若可不依不饶,跟她拼着吃,你一笼,我一笼,嘴里喊着“格格”。满人管这公主叫“格格”,可这大山里的人,管这种蔑龙蒸羊肉叫“格格”。所以,筱舟在江若嘴里就成了“格格”。

三个人吃饱喝足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路,由恩施直奔重庆市的万州区。车行两小时,就开出了这一片地理学上称为“秦岭”山脉的大山区。看着山峰顶上正修建着的“蓉沪高速”,方东说:“等这条高速啥时候通车了,一定从头到尾地再跑一趟。好好地体验一下,这万山丛中奔驰如风的感觉。”于是,大家又相约了未来。不过当时方东和江若都不曾想到,这个约会,是永远也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