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的北郊,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刹---昭觉寺。当江若一行抵达成都时,有这寺中的两位武僧一路护送而来的纪诚,已在这昭觉寺住了一个半月。他是因了腿伤,在寺中治疗。当初在合肥的火车上受到袭击而后又逃得性命,但在跳车时摔伤了腿脚。后因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一直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和恢复。到了昭觉寺,才算安静下来养伤。
昭觉寺的主持一心大师,与峨嵋报国寺的主持一灯大师,是师兄弟,与九华山的大悲禅师和佛学院的法显彼此交厚。当日法显托书大悲禅师,务要让纪诚达成心愿。后来又知道江湖黑道替人出面,劫夺经卷的动静。不得已联络了远在四川的两位同门,派出那“海灯上人”的徒子徒孙,到了九华山。以至后来上演了那一出“列车夺宝”记来。
纪诚经过合肥的事件后,才知道自己怀揣的经卷泄了底,在昭觉寺伤养时心里有些着急。一心大师耐心劝导,“一动莫如一静。等事态平静下来,再作打算,目前最要紧的是养好了伤。”半个月前,报国寺主持悄然来到昭觉寺禅院,与一心二人细细研判了经卷的真伪后,做出了一个震动佛门的决定。“通知西藏布达拉宫,速派活佛出藏迎经。”因为,这经卷本是藏传喇嘛教的真寺之宝,原本应收藏于拉萨的大昭寺中。
很快,西藏的格鲁派寺院派出了“白马活佛”一行三十多位高僧,成都的昭觉寺做了七天七夜的大****。只待纪诚伤好,便要连人带经一同迎往拉萨。届时,西藏佛教各派将会在拉萨举行****,而后再送经归位。将纪诚作为护经使者送往尼泊尔的佛教圣地---兰毗尼。
这一切,民间世俗是无风无浪,点尘不惊。而中原佛教和藏传佛教两系共举,沸沸扬扬。所以,这纪诚即将由成都直接进藏的消息,江若,方东和筱舟一行,是注定不会知道的。而他们急赴峨嵋,也是注定了要扑个空。
成都的天气,向来是以阴天为主。很难得像今天这样的朗朗晴空,秋阳高照,纪诚已好多天没出禅房了,腿伤已好得差不多,看到如此的阳光明媚,他想去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后院有一大片的树林,挺拔的香樟和粗大的楠木。昭觉寺的后墙,连着成都市的动物园。一墙之隔,人声沸沸。纪诚找了一块长满青草的小坡地,面朝着太阳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手机他已停了一年多,但却一直带在身边。这是前两年准备考研时,母亲送给他的礼物,虽然算不得贵重,但仍是慈母之心。再者,这里面尚存留着许多他与筱舟的照片。所以仍是他珍爱之物。
纪诚翻看着手机中保存的父母的照片,心中涌出阵阵的疼痛。这几年,他扔下了世俗的一切全然不顾,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佛理的研修之中,并不是对人生产生了什么异常的想法,而是一种自我追求和热爱。纪诚是一个思想者,当他畅游在儒、释、佛,三家哲学思想的大海中,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心灵通彻后带来的兴奋和愉悦。他也曾想过剃度为僧,但心中还眷恋着红尘中的春花秋月。他在心中探索着天地之间的大爱的同时,仍不能忘记同时飘浮于这个空间的小我。在这个矛盾中他苦苦挣扎了很久,他想也许时间还短?也许机缘未到?他想试试,神与人之间,所谓信仰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