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看见,小洞的洞底,横放着一件黑黑的棍状物。其它是什么都没有。他伸手摘下头灯,示意侯涛递电筒。左手照着电筒他把右手伸了进去。文东从这个小洞中拿出来的,是一把式样古朴连鞘的青铜短剑。
灯光下,剑鞘上的铜绿晶莹碧透,剑长不过二尺,方把方鞘方吞口。鞘身共有各种姿态的飞鸟九只,剑把上一只,共计十只飞鸟。文东手上用力,“刷”地一声抽剑出鞘,剑身泛红,红中透紫,宛如美玉。上刻一个长条形的象形文字,另有一个太阳。最为怪异的是剑的剑锋处有一浑圆的缺口,看上去剑尖如钩。
文东激动的手有些抖,口中连声赞叹“好剑,好剑!”手中抚拭不停。站立一旁的许有强开口问道:“能看出这剑出自什么朝代吗?”文东仍是低着头,一双眼始终没离开过手中这柄短剑,他随口答了一句:“什么那个朝代!有这柄剑的时候,中国还没朝代。”“啊!那应当是什么时间?”侯涛从旁来了一句。文东抬起头来,“从今天往回数五千年。”许有强听得喜上眉梢,“太宝贝了,给我看看。”文东将剑递了过去,然后大方地说:“强哥看完装在背袋里吧,小心别碰着它就行了。”“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真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呐。”侯涛一边低头到处看一边嘴里念叨,逗得文东呵呵直笑。
许有强看完了短剑,将剑放入了背袋,坐在石块上点着了一支烟。此时他心里想的是要不要甩下这面前的两个兄弟。想来弟兄们在一起也四五年了,大家彼此间要说也还是有一些感情。在者说,这一行中能有几个好搭档是真不容易。而且,那文东又是一把好手。大家平日里尊他一声大哥,一时半会儿的许有强心里还真定不出个准主意。可见,钱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文东心里可不这么想,“无毒不丈夫”这五个字儿是他行走江湖的座右铭。在他心里,没什么信仰,也没什么理想,就只有一个“钱”字儿。当初扔下专业,扔下工作不要,到江湖鬼混,不就是为了寻找发财的路吗?!如今这机会可是来了,又哪能轻轻放过呢?!趁着撒尿的功夫,他已悄悄将藏在背包里的“****”式手枪放进了裤袋里。
许有强把抽完的烟头踩灭,从石块儿上站起,“行啦,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我们上去吧,早点儿回去睡一觉,明天动身离开。”边说边把侯涛先前找到的陶罐也用一件外衣包妥了放进了背袋。文东故意落后一步,看着侯涛与许有强走到了洞口。侯涛探身伸手去拉绳索,“砰”的一声枪响,侯涛两手一张,没出一声掉下了江中。许有强惊恐中还没回过神来。“砰”地又一声枪响,他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张口没喊出声,向前扑倒在地。干净利落,文东阴阴地笑了笑,把枪放进了背袋,点着一支烟,坐下抽了起来。直到抽完了一支烟,洞口地上的许有强再也没有动过一下。他站起身走了过去。先伸脚动了动许有强的腿,没有动静。文东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用手背试了试,地上这位,早已没了呼吸。他从背袋中拿出一副手套带上,然后取下许有强的背袋。
文东将青铜短剑和那一只小陶罐装在自己的背袋中,又掏出了许有强的身份证点着打火机烧掉,拿走了许有强身上所有的钱。他伸头往断崖下的江面看了看,早已不见侯涛的尸身,大约已被江水冲远了。文东伸手试了试绳索,攀了上去。
到了崖上他解下绳索扔入江流之中,在黑暗中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后。从另一条路下了山。等到文东的身影已在树林深处时,十几米外的草丛中骇然站起一个黑影。
黑影轻手轻脚地走到断崖边,伸头往下看了一会儿,转过身从与文东相反的方向走了个踪影全无。
在这个大山之中的峡谷,一柄古老的青铜短剑悄然出世。立刻就掀起了血雨腥风。就像那个曾经的古老的巴国部族。虽然跋山涉水从湖北迁移到了四川,迁移到这人迹罕至的巫山峡谷。但最终也没能逃脱灭亡的命运一般,文东身负这柄青铜古剑,夹带着古峡的迷雾,他并不知道这柄短剑会给他带来什么际遇。是大喜,抑或是大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