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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江 东 去 第十一章


文东看着侧面递过来的打火机,只楞了一秒钟,便把烟凑过去,悠然自得地点着了,还悠然地说了一句“谢谢!”“文先生真是大将风范,临危不乱呐。”有人开口了。文东坐着没动,看了来人一眼,“这么说,这船触礁,应当不是自然事故了?!”文东答所非问地回了一句。“呵呵,文先生聪明过人,佩服!”文东心里知道,眼下船上一片混乱,情势不明。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现在身处劣势,不能乱动。“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找文某有何要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以至累及无辜?”对方显然不止面前的这一个,文东抛出了道上的行话,以探虚实。“文先生有何不明白的,也不用如此菩萨心肠,只需交出那把青铜剑,万事都好说。否则…。”文东故作深沉,点头不语。片刻之后抬起头长叹一声:“唉,好吧,请随我去取。”说罢站了起来。“到何处去取?”直到现在,文东才将正眼看着对方,觉得面生,“底层的货舱。”“好,那文先生请。”文东扔掉烟头,在倾斜的甲板上走到了主通道的楼梯边。果然,楼梯的上下层都有人。文东没停留,一直到底层,从走廊去到货舱门口。

货舱的门大开着,管理员早已逃命去了。舱中没灯,靠走廊的灯光能看进去不到十米,而且只有一条窄窄的光带。文东没回头,一脚跨了进去。“等等,文先生往边上靠靠,让我们兄弟在前面给你开路。”文东只得站下,一个楞头楞脑的汉子从他身边擦过,走到了前面。

文东刚要抬腿,刚才说话的人又开了口,“文先生也不必再往里走了,还是把背着的这只琴盒放下吧。”文东心里明白,放不放下琴盒,他都将难逃一死。对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是志在必得。文东笑笑,“看来,我是自己把自己带到坟墓中来了。”边说着,取下了琴盒,放在了脚下。“蹲下,打开!”说话的人口气强硬,而且往后退了一步。

文东掀开了琴盒,拿出了面上的一把小提琴。再掀起了底板。文东站了起来,先前走在前面的汉子点着了打火机走过来。琴盒的最下层底板上,一柄方形的青铜古剑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押着文东下来的两个人都蹲了下去,货舱中的浸水,一尺一尺的往上涨着。只听文东口中“嘿嘿”一声冷笑,“对不住两位。”手中火光闪现,“砰砰”两声枪响,蹲在地上的两位头上血花逬现,人分左右的倒在了舱底的甲板上。

文东迅速地盖上琴盒,仍将其负于背后,从走廊另一侧的小楼梯上到了五等舱的甲板。此时江水离着甲板也只有两米不到。文东一个鱼跃扎入江中,往三百米以外的岸边游去。江水不冷,但流速却快。等到游近岸边,离轮船出事的地点,已是一千多米以外了。

文东离开江边,往下游方向走去,他脱下了救生衣,扔进了山边的草丛里。天上已经有些灰白的亮光,离天亮,最多还有一个小时。文东奋起脚力顺着纤夫们走出的江边小道上了山坡。又从山坡爬上了大山,凭着山坡地里种的庄稼,他知道往前走不了多远,就会有农户。只要有了人家,他就会有了出路。文东从地里抓起泥土,抹在衬衣和裤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