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已是半夜,唯影突然醒了。好像听见走廊中有猫叫?她仔细地听了一下,又没有。刚想翻个身继续睡,这回是实实在在地听见了,并且还就在门外。唯影觉得奇怪,这是一间四星级的饭店,大堂中的水牌上写的清清楚楚,【不得携带宠物住宿】,难道是宾馆厨房里自养的猫?她决定不去想也不去听,蒙头大睡,反正这楼层都住满了,总会有人被吵醒了,起来赶走它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种声音你越不想听吧越听得真切,一件事情你越不想去想越是要去想。这猫很怪,这猫叫的也很怪。唯影觉得烦死了,怎么没人赶它走?拧开床头的灯,唯影看了看表,凌晨两点,离天亮还早着呢。
不得已,唯影穿着睡衣去开了房门。走廊中隔着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灯,门外既没有猫,也不再有猫叫。唯影的脚下,有一把造型很精致的钥匙。唯影捡起了钥匙往两头看看,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唯影想,管他是谁丢的,明天早上交给楼层的服务员就行了。她重新关好门,并挂上防冲链,坐回床上。
关灯前她眼光扫过床头柜的面上,她发现捡来的这把钥匙上挂着那个小圆片是个号码牌。号码“2533”,看样子是什么储物柜上的,没有多想,她估计是楼层服务员更衣柜上的。
一觉睡到早上9:30分才醒,唯影伸了个懒腰又赖了两分钟才爬起来。洗漱完毕冲了一杯果珍,吃了两片饼干。她一年四季的早餐就是如此,为了减肥吧,尽管不肥。
找到楼层服务员,唯影把钥匙交给了她。但服务员说这不是她们饭店里的,她们的更衣柜是刷卡式开锁。人家早就不用钥匙了。
服务员收下了,说是看看有没有人问。
唯影去了医院,她还想再找梁亦谈谈。毕竟她还是有工作任务在身的,这些天,正常的工作程序没法开展,尽跑些偏题的事儿,唯影觉得有点儿说不过去。另外,回去也没法向所里交代呀。
唯影到病区的时候,主治医生们刚刚查完病房。远远地看见有护士正给梁亦打针。唯影就没立刻过去,在走道的椅子上坐着等。护士长胳膊下夹着铝皮的病例薄与两个护士说着话走过来,一位护士掏着大口袋正跟护士长分辨着,“我不可能拿错呀,你的是2533,我的是2513,不信你自己看。”边说边拿着一个钥匙牌递给护士长,只听护士长说,“还真是,放在哪儿了呢?我也没到别的什么地方去过呀?”这一小段场景和对话,刚好是看在唯影的眼中和听在耳里。不由得心中一跳,“2533,2533,这不是…!”他看见了护士手里蓝色的小圆片。
唯影心中走马灯似的转开了,“猫叫,钥匙,猫叫!为什么护士长的钥匙会到了饭店中我的房间门口?”“是谁拿了她的钥匙送到我那里?”“难道会是一只猫?这钥匙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唯影坐不住了。她要先回宾馆,从服务员手中要回来钥匙再说。不管是谁送来的,这钥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喻或是秘密!
唯影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还没迈出步,有人拉住了她的拎包的带子。唯影扭头一看,是梁亦。正瞪着两眼傻乎乎地看着她。脸上也是傻傻的笑。唯影对他说:“你先回病床,我半小时候就回来,你等着我。”梁亦没松手,唯影不得不用手去掰梁亦的手指。手与手的接触唯影觉得自己手中多了点东西,一愣,但她没摊开手看,反而捏着拳头走出了病区的大门。
直到坐进了车里,她才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圆管,是用纸搓成的。轻轻展开,上有一行小字,笔迹工整,书写有力,“白天不要来,晚上十点半才停止探视,你十点来找我。”没名没姓,但唯影知道是“找谁”。
楼层的服务员还好没换班,她跟服务员撒了个慌,说是把对口单位办公室的柜门钥匙给弄混了。赶着回来就是取钥匙的。服务员什么也没说还给了她。只不过等她转身走开后才说了一句:“有毛病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