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事……我会提出上诉的,尽量将刑罚减到最低。”
临出门前,陆天恒对着所人说道。
这句在夏亦书看来本觉得很普通,很合理的话,但在这房间内,似乎变得也就只有她觉得正常。
本就是哥哥有难,做弟弟的出手帮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环视了一下,陈惜,陆伯母,陆伯伯他们的面容却是怀疑?惊讶?难以置信的探究?复杂而又难以理解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闪过。
“我送你们出去。亦书你先在这呆会儿,我很快回来。”
“哦。”夏亦书简单地应了声。
还没等她想通他们脸上表情的缘由,陆天恒已经领着陆伯母和陈惜出了门。
目送他们出门后,夏亦书回头看了看半躺着的陆伯伯,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门口的位置。移开视线,夏亦书打破了沉默,“陆伯伯,要吃苹果吗?”
她拿起桌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拉了张凳子坐到床边低头熟练地削了起来。
“他……应该很恨我吧。”
恨?
陆伯伯的话让夏亦书停下了动作,她抬头看着他,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他的这话像是在问夏亦书,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本以为这几年的相处至少能弥补过往曾错过的时光,但似乎并不如所愿啊。”陆伯伯语气中带着感慨与自嘲。
曾错过的时光?他说的应该是曾经抛弃天恒母子的事吧,这么说,他现在是后悔了吗?是在忏悔对天恒的亏欠?
可他又为何说陆天恒恨他呢?
夏亦书虽心里没想明白,但也并无心渗和他们之间的家事,这或许也属于别人的伤疤吧。她没有回话,继续低头削着手中的苹果。
“你……恨我吗?”
“诶?”夏亦书再次抬头困惑地对着他。
“如果不是我当年强行将天恒带去美国,你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陆伯伯补充道。
夏亦书宽心地笑了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伯伯。
“为什么总是觉得有恨呢,恨一个人该多累呀。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去恨吧。”夏亦书深深呼吸了口气,“或许真如陆伯伯所说的,那时候我跟天恒见面了,可能真的会在一起,但也可能不会在一起。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没必要强调是谁的过错。而现在不管陆伯伯是为了弥补天恒,或是……我,而总是将我们拉到一起,那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跟他现在只会是朋友。”
夏亦书顿了顿,站了起来:“但我还是很感谢你鼓励我妈妈,让她度过她人生中难以度过的坎。”
说完,她恭敬地对他鞠了躬。
“你知道?”他略带惊诧。
“猜过一阵,但现在得到确定了。”
陆伯伯脸上露出对她的欣赏,“你很聪明,或许你真的能让天恒得到改变,让他真正的快乐起来。”
诶?是他没理解她的话,还是她参不透他话中的话?
夏亦书并没继续发问,淡淡道了句:“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