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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华灯初上,尘世尽显其浮华。霓虹灯闪烁的世界,妖娆了都市原本平淡的面孔。r

莫碧剑驱车赶到了医院。r

“妈,您还好吧。”莫碧剑握住了母亲瘦弱的手部。母亲苍白的脸庞和手部粗糙的感觉令他如深潭般的眼眸湿润成一层冰雾。r

蔡秀琴睁开了眼睛,“妈没事,小剑别担心。”r

母亲嘶哑而又无力的声音穿透了他坚韧的内心,他快速的低下头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眼底的湿润。他用力地握住这双苍老而又干瘪的手,这双承载了家庭重担的手,这双小时候给予他温暖给予他关爱的手。喉部酸痛的感觉令他的情绪几近失控,他在谴责自己对家人的淡漠与疏离。为了工作,为了事业,他失去了很多与家人团聚的机会。r

蔡秀琴了解儿子的个性,“小剑别难过,妈不是好好的嘛。都是你爸大惊小怪的,胃部养一养就好了。”r

“妈,如果有时间我会经常回家看你们的。”莫碧剑哽咽的说道,他感觉欠父母的太多了。他原本以为让父母过上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们会更开心的。但是对于上了年纪的父母,其实最期盼的就是儿女能够常回家看看。记得每次听陈红演唱那首《常回家看看》父母的神情是那么专注、眼神是那么热切。r

“傻孩子,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恋家呢。”蔡秀琴抚摸着莫碧剑有些消瘦的脸庞,“自己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身体啊。”r

“嗯。”莫碧剑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滑落,那种苦涩的滋味漫延到心灵深处。r

唯恐被母亲发现,莫碧剑扭过身去,快速擦去了脸上的泪痕。r

“小剑,妈问你,昨天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同事吗?”r

莫碧剑转过身,看到了母亲眼中热切的期盼。“她叫什么名字?”r

蔡秀琴皱了下眉头,“姓夏,叫……”r

“姓夏?”莫碧剑质疑的问道。r

“她说叫夏雨涵,是你的同事。”站在门口处的莫德材说道。r

莫碧剑的眼前浮现出夏雨涵一早苍白的脸庞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难道她昨天不是回家,而是到医院护理老太太来了。r

“小剑,不是你让她来的吗?”蔡秀琴从儿子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她是个十分乖巧的女孩。为了减轻我的痛楚,为我找来了一些故事书读给我听。她的模样很漂亮,很清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莹莹回来了呢。”r

莫碧剑疑惑了。今天查看了下夏雨涵的资料,虽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是作为自己的助理,一些资料甚至于机密的文件她都会直接接触到。这次《海潮》资料的外泄,不能不让他提高警惕。一个跟随母姓的女孩、个性温顺、平和。做事认真负责、很有思想,这样的女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轻易产生任何质疑。但恰恰是她的柔顺,反而引起了他内心的质疑。“也许,她听到了爸打给我的电话,我因为工作分不开身,所以她就过来看您了。”r

蔡秀琴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小剑,妈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放不下莹莹。”她拍了拍莫碧剑的手,“孩子,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莹莹不能再回来了。妈老了,期盼着能看到你和碧波成家立业。我和你爸并没有太大的物质追求,只想享受天伦之乐。趁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还指望带宝贝孙子呢。”r

母亲的话有如一记重锤击打着莫碧剑本已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