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和米恋只好下车走进去。r
他们大约走了十分钟,看到赵芳在门口,就招呼她一起进了她的家。r
那是一幢旧的土墙房子,墙上一条条雨迹像各种各样僵化了的蛇垂挂着,里面的光线很暗。r
光是从屋顶瓦片间的缝隙漏下来的。原有的窗户,因为外面盖起了高楼,把所有的光都挡了,现在就形同虚设。地板是泥巴夯实的地面,门是没有油漆的木门,一张旧得脱皮的竹制饭桌一个脚看起来是虫子蛀了,有些软,脚底下垫了一小块砖头。r
赵芳父亲的灵堂就设在竹桌后。一张加了黑框的黑白照片,一朵黑布扎成的花,几条白幡在灵堂两边垂挂着。r
“听说这里的老百姓一拆迁,个个都成了百万富翁。”米恋走进这可以称得上古屋的房间,在阴森的环境中不仅起了鸡皮疙瘩,她拉着张功的手,几乎是紧贴着张功往里面走的。r
张功在米恋贴着他的身子时,顿感到有一股电流闪过,酥麻了一阵。特别舒服,而且下面也有了反应,也就让米恋贴着。r
“我也有听说。所以郊区人民是最幸福的,只要祖上盖了房子,便可一夜致富。看来,赵芳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怜。r
赵芳虽然只有十五岁,却长得比较成熟,也懂事。r
她带着张功他们给父亲上了柱香,到屋里坐下后,说:“案子还没有结,还没定出殡日期。母亲这两天伤心过度,现在躺在床上卧床不起。我们本来是住在村外的一个出租屋里,那里的屋主不让在里面设灵堂,幸好父亲有一个早年的朋友知道这事后,就让我们到他这祖屋来。他自己早已经在市里买房搬过去了。这里听说也要拆了,他就没再修缮,我们简单的打扫一下,设了父亲的灵堂。”r
张功和米恋才知道屋子不是赵芳自家的,顿觉赵芳确实可怜,年纪这么小,父亲去逝,母亲卧病在床,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将要如何过。r
张功本来是想过来告诉赵芳这两天他去找人跑理赔的事,看到这种情景,几次话到嘴边也没敢说出来。r
他怕一说出不能赔,赵芳不知道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r
“车主那边处理好了吗?”张功只好扯别的话题。r
“先给了三万。但我还是不同意结案。凭什么我父亲一条生命就值三万元?”r
“也是。”张功只能附合着点点头。r
又坐了一阵,张功起身告辞,从包里又拿了一千元给赵芳说:“先用着,理赔的事,我会努力争取的。”r
赵芳却不收了,歪着头问张功:“哥哥,你上次已经给了我一千元了,我不能再收你自己的钱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人都死了,理赔款还不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