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怎么啦？”张功赶紧跑过去扶老太太，又仔细看了她全身，发现那血都是鸡血溅的，这才放下心来。r
张功把老太太扶到屋里坐好，又拿了条毛巾给她身上鸡血擦干净，大声对着她的耳朵说：“妈，你要杀鸡，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回来帮你杀。你看你弄的，全身都是血，鸡还没杀死。”r
“不是我要杀它，是它要杀我，我才杀了它的。”老太太双目无神，喃喃地说着。r
125）张功没明白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就又大声说：“杀了就杀了。我拿到外面市场给人家拔拔毛，清理一下肚肠，晚上炖了给你吃啊。”r
“不是我要杀它，是它要杀我，我才杀了它的。”老太太依然斜着头，双目无神，喃喃地说着。r
“什么它要杀你，鸡怎么会杀你呢？你好好坐在这里，我去收拾一下啊。”张功哄孩子一样哄着老太太。r
“你别动它，别动它。”老太太却突然非常紧张起来，拉着张功的手说，“你别动它。我就要看看它还能不能杀我。”r
张功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打电话给孙玥说：“你妈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我看你还是回来看看。要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还是及早把她送医院。”r
张功就把看到的跟孙玥讲了一遍。r
孙玥也紧张了。说：“那你等我。我跟我们领导说一下先回去。”r
张功挂了电话，看着院子里的菜刀和那不时还动两下的鸡，不知如何是好。r
“妈，你喝点水吧。”张功给老太太倒了杯水端过来。r
老太太却不接，只把嘴张开。r
张功想喂给她喝，那碗却不好掌握，容易倒出水来，便又去拿了把汤匙，一匙一匙喂给老太太喝。r
老太太喝了几口，又来了精神，竟然推开张功，站起来朝院子里走去。r
张功也没拦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怕她摔倒，就跟在她的后面。r
老太太走到院子里，坐在鸡的面前，眼泪就流了出来，说：“不是我狠心想杀你，是你自己来找死的。你要是不来杀我，我也不会杀你。”r
张功听老太太杀啊杀啊地说，又看着那菜刀和还有一口气的鸡，不由毛骨悚然，赶紧去扶老太太说：“妈，那只是一只鸡，你别这样了。来，我们到里面去。”r
“你别拉我，我就要看着它是怎么死的。看着它死，我才会心甘情愿。”老太太突然变得很有力气，一把将张功的手挣脱了。r
张功正不知怎么办才好。r
孙玥赶了回来，看到那情形也吓得在门口愣了一愣，才走来扶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