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朝后捋去，贴进了镜子来又仔细再看，却发现自己的头上又长出了一个头发浓密的半个头来。r
张功吓得把镜子丢地上。r
“卟哧。”后面却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r
张功回头看是孙玥，就拍了下心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头上又多长出了半个头来。老太太刚才看的也是我这多长出半个头，原来是你站在后面。你想吓死我啊？”r
“就想吓死你怎么样？”孙玥并没有要跟张功亲热的意思。自己走到门口的阶梯上坐下，“你不是不回来了，还回来干嘛？”r
“我哪有说不回来。是没办法回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r
“我怎么知道。外面天地广，你现在当了官了，翅膀硬朗，凭你想怎么飞就可以怎么飞了。我哪里会知道，你一天到晚都飞到些什么地方去了。”孙玥还没有解气。r
张功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拖下去，上班都来不及，也不跟孙玥多费口舌，就说：“我得去上班了。我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在。”r
“我能到哪里去？我又不是你，长了翅膀了。”孙玥把头偏向一边，不看张功，“上班你就上班吧。好像我不用没上班似的。”r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问你一下。刚才我进来时，妈摸着我额头，说什么好棺材，好棺材，你听见了没有？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得我心里凉嗖嗖的。”张功说。r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妈？”孙玥没好气地说。r
张功就自己走过去，问老太太：“妈，你刚才看我这里的时候说什么来着？”r
老太太却不理他，自顾捻着手上的东西。r
张功就将嘴巴贴进老太太耳朵，大声地问：“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r
“张功啊。我跟你们讲过了。我没有耳聋，你们讲话不要那么大声，会吓着我的，你们就是不听。”老太太抬起头埋怨张功，“你说什么？”r
“我说，你刚才在我进门的时候，看着我这里是什么意思？”r
“啊——”老太太没听清楚。r
“我说啊。刚才我进门时，你摸我这里干什么？”张功提高了声音说。r
老太太就打了张功一下：“刚跟你说不要那么大声说话，你又这么大声，你纯心想吓我啊？”r
张功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没兴趣再问了，转身要走。r
老太太却揪住了他，站起来，又在他的额头看了看，说：“真的好光彩，好光彩。好！”r
老太太说着还朝张功竖起了大拇指。r
张功这才听清老太太说的是好光彩，不是什么好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