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着爬到床头接起电话那一头就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善爱啊,爸正在外面和朋友吃饭着,会晚一点回去,你早点睡觉啊,知道吗?”r
“哦!”r
我打着哈嚏应道,心想,要不是你打电话我早都睡的死死的了。r
‘那好,就这样,我挂了啊!”r
“恩”r
父亲那头挂了电话,我重新爬在床上睡觉,窗户外面不时的响起汽车喇叭的响声。r
换了个地方,我彻底失眠了,睁眼看着墙上的挂钟,秒种噌噌噌噌...的走动着,已经到了12点一刻,父亲还不回来。r
门外走廊里隐约传来了杂沓走动的脚步声,渐渐由远逼近,好像到了门口脚步声嘎然而止了,是不是父亲回来了,我在想。r
等着门从外面被父亲打开或者是响起敲门声,可是片刻过去了,外面死一般寂静,听不到任何声息了。r
我等得有些焦急,爬下床去将眼睛搁猫眼上望外看,看见的是一双女人苍白的手,青色的指甲细而尖,皮肤苍白的似乎随时都会从骨头上掉下来。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女人一袭白裙子被从走廊刮进的风吹的飘动起来,我将视线慢慢向上移动,只看见了那头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招摇着,能看见下巴,尖尖的下巴惨白惨白,浊黄的浑浊液体一滴一滴的顺着下巴滴落,落到走廊的瓷砖地板上哧哧的冒出一屡白烟。r
我赶紧收回了视线,心里荒凉的好像是站在了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背靠在门上,心里想着赶紧爬上床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可是双腿已经酥软的发起了抖来,就那么像一滩难泥一样瘫软了下去,头脑里尽是那一袭在风中飘荡的衣裙...r
夜死一般寂静,连窗户外汽车的鸣笛声也消失的无踪影了。r
“嘟啷啷....”r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不可抑制的猛然想起,是父亲来电话了,他马上要回来了,我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从地上猛然站起朝床铺奔去。r
抓起电话我带着责备的口吻道:“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r
听筒里却没有人说话,静的只能听见电流流淌的吱吱声响...难道是有人打错电话了吗?r
“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r
我疑惑着就要将电话从耳边拿开时,里面有人说话了:“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r
那种熟悉的女人凄厉的声音再次一遍一遍从听筒里传出。r
“咣....”r
我将电话扔在了桌子上,向后退了步蹲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r
“帮我开门...我要进去...陪我玩...陪我玩....”r
她悠长惨烈的哭泣声紧接着如断了弦的水珠连绵响起,久久不能平息。我爬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捂的大汗淋漓,可是背部却一阵一阵的冷颤,浸出的汗水湿透了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