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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龙潭岛血案(10)


“没有,当时看他那样子,我根本不敢细问,我真的怕知道的太多他会把我给杀了。后来听说‘老八’被人做掉了,时间正好是何耀扬去拿枪的那天,我就仔细琢磨了一下,案子十有八九跟何耀扬有关,毕竟他和‘老八’不熟,而且如果他买枪真的是为了抢劫珠宝行的话,那么以他的为人,肯定会杀人灭口。”

“依你这么说,珠宝行劫案是何耀扬做的?”

“我看没有十成,也有九成。”

“何耀扬杀了‘老八’,是因为和他不熟,为防泄密才杀人灭口,而何耀扬却没有杀你,这说明他对你很信任,虽然他心狠手辣,可总算还是个顾及兄弟情谊的人。”

“可不是,不然我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从当年珠宝行劫案来看,劫匪总共有四个人,假设案子真是何耀扬做的,以他的为人和行事手法来看,他不可能找几个自己完全不信任的人一起做这么大的案子,以你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会找哪三个人和他一起干?”

“这个嘛…”陈冰思索了片刻,说道:“其实说实话,我和何耀扬的关系虽然近,但是他并不是什么话都会和我说,他曾经和我说过,有些事不是不想和我说,而是怕我知道了之后会害了我,毕竟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

从陈冰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何耀扬虽然在道上是恶名昭彰,不过对兄弟倒是有情有义,总算是一个仗义之人,这和现今社会上那些在人背后施冷箭、甚至为了自身利益连兄弟都出卖的卑鄙小人强多了。

“给我想清楚了再说,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连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都没交到。”

陈冰思索了片刻后,显得有些犹豫的说道:“要说何耀扬信任的人,除了我以外,的确还有一个,可是我不知道他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你现在只需要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你说的人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我们会进行调查。”尧舜严肃的说道。

“这人叫龚秀云,曾经是道上大哥马涛的女人,认识的都会尊称一声‘云姐’。”

“是个女的?”

尧舜此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个龚秀云会是那天在岛上和陆永霖见面的四个人中的那个女人?

“之前何耀扬曾经在马涛的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刚开始的时候马涛很欣赏何耀扬心狠手辣这一点,但是后来他发现何耀扬的野心太大,他担心如果让何耀扬在帮派中站稳脚跟的话,会有被他‘谋朝篡位’的危险,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赶出了帮派。但也就是何耀扬在帮派的这段时间,和龚秀云搞在了一起,不过这事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人知道。”

“马涛既然是帮派的大哥,那他的情人又怎么会看上像何耀扬这样的没权没势没地位的小混混?”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主要就是因为何耀扬胆大再加上龚秀云被欲火憋着了呗!”

“什么意思?”

“别看马涛在人前有模有样、耀武扬威的,但其实根本只能算半个男人。早些年他还不是大哥的时候,和人打架,结果被人打伤了下身,从此就失去了性功能,再也不能和女人上床。他当上大哥后,担心这个秘密被人知道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从而影响他大哥的威严,于是就找了龚秀云当他的情人,每次在外面玩他都会把龚秀云带上,借此掩饰他生理缺陷的秘密。不知道还以为他感情专一,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而龚秀云,虽然是黑帮大哥的女人,但是却从和马涛发生过关系,而别的男人又不敢碰她,生怕惹祸上身。但是何耀扬就不一样了,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再加上他长得算挺帅的,所以很快就和被欲火憋得不行的龚秀云混在了一起,不过因为当时他还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这事就一直瞒着没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次我去找他,正巧被我撞见龚秀云从他家里出来,肯定他也不会和我说这事。”

“那何耀扬当年买枪的事龚秀云知道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何耀扬当年离开这里,有带着龚秀云一起走吗?”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他来威胁过要我别乱说话后,我就没再敢和他联系了,不过我想应该是带了,因为当年那劫案发生后没多久,马涛就因为被人举报非法经营赌场,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暴力抢占工程,强迫妇女****等事被抓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他一垮台,他的手下逃的逃,被抓的被抓,我想在这种情况下,龚秀云除了跟何耀扬走,应该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了吧!”

“在何耀扬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叫郭鹏的人,你知道吗?”

陈冰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有听他提到过,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好像这个郭鹏以前是何耀扬看场子的一家赌场的常客,何耀扬说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赌钱无论输赢都会给他一点好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混熟了。”

“那在何耀扬买枪前后,你知不知道他和郭鹏有没有过什么联系?”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警官,你想想看,就这买枪的事他都已经让我少管了,其他的事又怎么会和我多说呢?”

结束了对陈冰的询问后,尧舜将现阶段所掌握的情况重新梳理了一遍,他感觉何耀扬就是这几起凶案的突破口,如果能从他的身上寻找到更多的线索,那么对于破案肯定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而目前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查找龚秀云的下落,一方面因为她是案件调查至今唯一身份明朗化的女性,另一方面也因为她和何耀扬的关系,如果当年的珠宝劫案与何耀扬有关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知道当年劫案的真相。

并案调查

清早,局长沈鑫前脚才进办公室,尧舜后脚就跟了进去。

“案子有进展了吗?”还没等尧舜开口,沈鑫就先开口问道。

“有了,进展还算顺利,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相信这一次不仅能破了凶杀案,而且连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也能一并破了。”尧舜自信的说道。

“哦!你这一大早的算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沈鑫笑道。

“这礼最后您能不能收到,还需要您的帮忙啊!”

“就知道你小子这礼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送到我手里,说吧!要我帮什么忙?”沈鑫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当年那件珠宝行劫案不是三队老王负责的嘛,我想您出面和他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档案转到我这边,由我负责继续侦办。”

“你是想并案调查?”

“恩,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很拿出非常有利的证据证明凶杀案和珠宝行劫案有关系,只是凭现阶段手头上掌握的一些细微的线索表明两起案件很可能有牵连。”

“你是担心证据不足,没有充分的理由让老王那边把案件交给你,是吧?”

“是啊,那案子老王都跟十年了,现在让他交出来的确有些为难,换成是我,我也希望能亲手破案。”

“行啦!案子到谁手上不是办啊!关键是能不能破案,我现在马上叫老王把案子转到你那边去,并且让他协助你一起侦办这两起案件。”

“那我就先谢谢局长帮忙啦!”尧舜心满意足的谢道。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份大礼,希望下次来,会给我把大礼送来。”沈鑫笑道。

虽然说珠宝行劫案十年都没有侦破,但是看着厚厚的一摞调查资料,显然侦察员都费尽了心思,而且调查的非常认真,但是面对少的可怜的线索,案件无法侦破也是没有办法的结果。

当年的调查首先对所有珠宝行内部的人员进行了一次摸排,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除了沈旭良外,再没有人有作案的动机。

另一方面对枪源的追查,虽然查到了嫌疑人冯波,但是由于冯波为人孤僻,和左邻右舍没有任何的交际,所以他在遇害前接触过什么人根本没人知道,线索至此也中断了。

至于被劫珠宝的下落始终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怎么样?那些调查资料能帮上你吗?”

尧舜正看着资料,就听门外传来了说话声,他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刑侦三队的队长王越凯。

“怎么样?案子有进展了吗?”王越凯坐定后,问道。

“唉!暂时还是没有一点眉目。”尧舜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老王,这案子你都跟十年了,现在让你转过来,没有意见吧!”

“看你,多虑了吧!案子给谁不重要,关键是要能破了,说心里话,我还真的担心如果这案子在我手上直到我退休的那天都没破,那就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王越凯说道。

“这倒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带着没有侦破的案件退休,那绝对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遗憾。”尧舜点头同意道。

“呵呵,这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说正事吧,案子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王越凯问道。

“我仔细研究过当年的珠宝行劫案,这起案件从劫匪抢劫的整个过程来看,很明显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而安保主任沈旭良又是除了珠宝行负责人外唯一知道当天珠宝运送相关事宜的人,之后除了在他的尸体上发现的价值100万被劫的珠宝外,还有就是他在案发前半个月还清了全部的欠债,还让妻子重新入院治疗,并且银行账号还多出了50万元存款,结合种种的疑点,怀疑他是劫匪的帮凶也在情理之中,而他的死也可以看作是拿了劫匪的酬劳后,又想私吞100万的珠宝,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不过,虽然沈旭良有作案的动机,也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点,但是这其中却存在一个疑点。”

“你的意思是指在沈旭良身上发现的那100万被劫的珠宝吧?”

“是的,如果沈旭良真的和劫匪是一伙的话,那么就算他真的想要私吞那100万的珠宝,结果被劫匪发现从而杀了他,那么为什么劫匪还要留下那100万的珠宝呢?而且就算沈旭良是为了给妻子治病,所以才参与了抢劫,可是珠宝的总价值在4000万,他帮劫匪里应外合,冒这么大的风险,算上之前他所欠的债,再加上存进银行的50万,他的酬劳也最多就是在100万左右,这酬劳未免也太少了点吧!就算他拿了其中价值100万的珠宝,和4000万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劫匪根本没必要杀了他,这样反倒是暴露了沈旭良是内应的身份,难道劫匪不担心我们顺着沈旭良这条线索查到什么吗?如果说沈旭良实际分到的钱远不止我们算的100万左右,而他事后因为一时起了贪念,所以偷走了那100万的珠宝,从而惹怒了劫匪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么问题又回到了起点上,劫匪为什么留下那100万的珠宝呢?反正人都杀了,为什么不干脆把珠宝拿走呢?就算劫匪不担心沈旭良的身份曝光警方会查到他们身上,也没必要留下100万的珠宝吧,随便留下几件不就足够了。而如果沈旭良真的分到的钱不止100万左右,那除了还债、付妻子的住院费和银行存的50万,其余的钱又会在哪呢?”尧舜说道。

“恩,我也有留意到这些问题,所以我感觉这沈旭良很可能是劫匪用来误导我们办案的棋子,可是我们调查过珠宝行的所有人员,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犯罪动机,毕竟犯这么大一起案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掌握到珠宝运送的确切时间和地点,其次是购买枪支,然后再看准时机下手,这一切都必须配合的严丝合缝,否则一旦其中某一环节出了纰漏,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然而从劫案最终的结果来看,劫匪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配合的非常熟练,相信他们肯定是在行动前有进行过一些演练,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必须要提前知道珠宝行运送珠宝的详细计划,而这计划除了珠宝行的负责人外,就只有安保主任沈旭良知道,而最主要就是沈旭良即便是知道,也只是提前一天才知道的,那劫匪又哪来的时间进行演练以及购买枪支呢?如果沈旭良不是里应外合的帮凶,那就只能是珠宝行的负责人,可是负责人有没有可能雇人抢劫自己的珠宝行呢?如果有,动机又是什么呢?”

“那你们查过负责人了吗?有没有可疑呢?”

“查了,珠宝行的负责人有两位,一位是珠宝行的大股东,邱怡泽,珠宝行是他父亲创办的,他在珠宝行占有60%的股份,自从他和人合伙把珠宝行的规模扩大后,生意一直都很好,他的财务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犯罪动机。而另一位珠宝行的股东马国明,他占有珠宝行40%的股份,也正是因为他的入股,邱怡泽才有了足够的资金将荣昌珠宝行搬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地段,并且面积也从原来的30几平米扩大成了上百平米。而马国明的财务同样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犯罪动机。”

“这么看来,只有沈旭良的犯案动机是明确的。”尧舜思忖道。

“的确如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当初明明知道他的死存在疑点,可是却又紧抓着他这条线索不放的原因。”

王越凯显然有些无奈,毕竟他深知沈旭良很可能是被凶手利用了,可是在证据和线索的面前,他又不得不非常被动的接受了沈旭良是犯罪嫌疑人的这个说法。

“只能说这起劫案的劫匪非常有头脑,而且计划周详,也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我们所能想到的方面他们也全都考虑到了。”

“是啊!而且除此之外,珠宝的下落也成为了一个至今未解开的谜题。试想一下,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持枪抢劫珠宝行,目的不外乎就是钱,可是他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后,却没有了下文,真的让我无法理解。”

“也是,一起这么大的珠宝劫案,首先就是从匪徒行凶的整个过程寻找突破口,因为分析整个抢劫的过程,可以判断出匪徒抢劫是否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其次就是调查被劫物品的下落,因为珠宝不同于金钱,得手后不能直接花掉,必须找到买主,卖掉后换成现金才能使用。可是这起劫案的匪徒在抢劫得手后,并没有将珠宝出手,而且至今为止被劫的珠宝都下落不明,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如果他们不把珠宝卖掉转换成现金的话,那抢劫这批珠宝和抢了一堆废铜烂铁有什么区别?冒这么大的风险,抢了一堆虽有价值,但是却根本无法使用的东西,这群匪徒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把珠宝抢来收藏或是送亲朋好友吧!”

“可不是,那批珠宝至今无论是正规的珠宝市场还是地下黑市都没有出现过,如果说匪徒担心那件玉器‘勤娘子’太过招摇不敢过早出手的话,那其余小件的金银首饰总可以先卖掉吧!他们既然有胆量干这么大的案子,计划还如此周详,难道就没有考虑事先找好买家?他们有胆量抢,又怎么可能没胆量卖呢?我总感觉这起珠宝劫案有些蹊跷,好像隐藏着什么,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恩,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尧舜点头认同道。

就这样,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希望能够从匪徒异常的举动中琢磨出什么,但是却又始终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过了许久,王越凯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对了,能详细和我说说你的案子吗?为什么你会认为凶杀案和当年的劫案有关呢?”

尧舜将凶杀案的情况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同时也将自己对案件的推测进行了详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