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就听到了母亲和保镖传来的消息,说夏锦夜跟沈律川有染。沈夜棠是半分都不相信的,还想着夏锦夜受委屈了,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要保护她,狠狠地收拾那些嚼舌根的人。
可是当他在母亲的带领下推开这扇门,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那条火红色的裙子落在他的脚边,那是他亲自为夏锦夜选购的,那时候夏锦夜还嫌弃这条裙子太过暴露,不愿意穿,可是现在却被撕烂了丢在地上,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这个星期他忙得连睡眠的时间都压缩到6个小时,却不忘挤出时间联系夏锦夜。
昨天收到保镖的消息,说夏锦夜跟沈律川在车上纠缠不轻,他担心地打了好多个电话,却全部都是无人接听。
他一心担心夏锦夜,以为夏锦夜是因为生他的气才不肯接电话。第二天连庆功宴都不参加,直接调动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结果面对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妻子,他的新婚妻子,居然跟自己的弟弟一块躺在床上!
沈夜棠墨色的眸子里神色莫辨,只是周身凝聚着令人生寒的怒气,连房间里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床上纠缠的人影听到声音后戛然而止。
夏锦夜缓缓抬起头,惊呼一声捂住了脸,作出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模样。沈律川慢慢地坐起身,面对着众人,脸色惊慌,眼神却是三分嘲讽七分快意。
夏锦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夜棠,害怕自己只要多看他一眼,就要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拖出,扑进他的怀里诉说满心的委屈。
可是……可是她不能。
夏锦夜将脸埋进掌心,眼泪一颗颗滚落进被子里。
从沈夜棠的角度看来,就好像夏锦夜做了不知廉耻的事,羞于面对他一般。
沈夜棠的嗓音带着沙哑,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意味:“锦夜,你说,是不是我离开太久,你在生我的气?我提前赶回来了,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夏锦夜哽咽一声,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在一旁静静欣赏沈夜棠此刻神情的沈律川,伸出手将自己的衬衫盖在了夏锦夜的肩上,似乎十分怜惜地搂住了她:“锦夜,别怕,这些事由我们两个一起来承担。”
说罢,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睡袍披上。“哥,我跟锦夜两个人是喝多了,难免有些情不自禁,你千万别怪她……”
“住口!”沈夜棠的母亲大喝一声,站了出来,眼神厌恶地扫视过衣不蔽体的夏锦夜,对沈夜棠道:“保镖跟佣人们都已经告诉我了,前几天夏锦夜就已经频繁出入某些私人酒店,还故意甩开了保镖。显然他们早就已经……”
沈夜棠的母亲是贵妇人,某些难听的话总归说不出口,她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扫过凌乱的被褥:“总之,他们不是第一次幽会了。夜棠,你不要为了这种人动气。”
沈夜棠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刺破了掌心,血液一点一滴落在地上,手上的刺痛却丝毫没有缓解心里的疼痛,沈夜棠觉得自己此刻就要快失控了。
“哥,对不起,都怪我……”沈律川直直地盯着沈夜棠,眼底满是挑衅与嘲讽,语气却是十分的慌张,一边伸手抱住了夏锦夜:“我跟锦夜是真心的……”
“闭嘴!”看到沈律川的手放在夏锦夜的身上,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沈夜棠从腰间拔出枪,径自对准了沈律川的脑门。
咔嗒的上膛声惊醒了夏锦夜,沈夜棠的母亲惊呼一声,被保镖簇拥着拉开:“夜棠!你不要冲动!他毕竟是你弟弟啊!”
沈夜棠刚从国外回来,身上的军服都没换下,配枪也一直挂在腰间,此刻他拔出枪,直直对准了沈律川,只想一枪将他崩了,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不要!”一直沉默的夏锦夜如梦初醒,猛地扑到了沈律川的身前,张开手挡住了他。
夏锦夜身上衣不蔽体,只披着一件衬衫,却张开手挡在了沈律川的前面,眼泪滚滚落下:“不行,你不能杀他!”
沈律川如果出了事,苏烨的****就没有了,他们的这场戏也就白演了……
夏锦夜泪流满面,强迫自己不去看沈夜棠震惊痛苦的神情,也强迫自己忽略掉剧烈的心痛。
“你宁愿为了他……你宁愿为了他……”沈夜棠喃喃,一直冰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颓色。
“不错,我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你,是你……是你拿苏烨要挟我的。现在我爱上了律川,你知道了,看到了,你想要怎么样都随便你。”
夏锦夜脸色霜寒,将最伤人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她知道该如何让沈夜棠死心。
果然,沈夜棠听了这话,脸色骤然变了。
他真是个蠢货,之前两个人甜蜜的相处了几个月,他就天真地以为夏锦夜终于被他打动,爱上了他。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配当他的妻子!
满腔的相思被现实狠狠打了一耳光,被冻结成了一腔寒冰。
沈夜棠自嘲地一笑,一枪击碎了床头的台灯。
在众人的尖叫声和炸裂声中,他垂下握枪的手,神色讥诮:“你赢了,滚吧,再也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