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个仙将是对方阵营中的一员,还是也被设计了。锦惜眉头深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是轩墨眉眼中也略有暗色。
檀儿逗着宝儿,两人笑的没心没肺,寺中人见代老大恢复了,也很欢喜。眼见天色已晚,并不是下山的好时候,就让人给锦惜几人安排了住宿。
此间寺庙清幽,禅房和客房也多,就这样锦惜几人被安排到了后院的禅房,而代老大夫妻并代婆子则是被安排到了前院的客房。
其实这也怪不得僧众,只因为代婆子一家子怎么看都是俗人,安排的到前院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天界:
月华抚着自己身上一身雪白的肌肤,暗暗赞叹,不亏是当年天界的第一美女,还真是没负了这盛名。
玉润的双手抚上那娇俏的脸庞,月华很是自恋的得意一笑,谁能想到,不过是换个衣服,天界里一直温柔娴静的仙子,竟然能对自己自恋到如此地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华双手挥动,银色羽衣快速的袭上身,好像它们从来不曾脱下一般。
红格雕漆的大门被“呼啦”一声打开,来人身材魁梧,面容英挺,不过黝黑的面庞上有了几分急切,月华看着他的面容,就知道了结果,语带寒意的说道:“失败了?”
这副模样,就是他说没有败,她都不敢信。
“恩,林路回来了,败了,且被仙君知道了!”男子的话月华没仔细听,她所注意的不过是几个字—就是仙君知道了!
“怎么会让紫曜知道,石景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所有的耐心,似乎被仙君知道了几个字,打击的全然没了,月华声音尖厉的叫喊道。
“计划是好好的,不过是出了点意外,具体事情林路也没和我细说,只是把剑交给了我!”石景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林路看着他的眼神,那里面有疑惑,甚至是有鄙视。
石景记得,自己当初可是林路除了紫曜以外,最敬佩的人,可是如今呢?
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石景甚至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月华,看着月华碧波一样的眼眸里满是惊恐,满是不甘,他又觉得自己没做错。
“知道了又怎么样,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两个之中,他只能选一个的!当初既然选了我,那就容不得他后悔了!”月华低垂下眼睑,轻声自语道。
“你不是说,锦惜是草木之身,最是惧怕虫子了吗?更何况那是虿虫,是能生生毁了她的东西?”月华挺直了身子,闭上眼眸轻声问道。
飞扬的帐幔随着从门口涌进的风,起起落落,终究没一处安生。
“我用了手段,那虿虫也是魔界中找人高价购买的,可惜功亏一篑,若是仙君不出现,此事怕是已经成了!”石景讲诉了大概的过程。
沉吟了片刻,石景又继续说道:“林路似乎也对此事起了疑心,且他的一条胳膊被仙君给废了!”
这是紫曜的警告,可惜他越这样,自己就越不能放弃,不仅仅是为了他,也为了稀世珍宝五彩琉璃珠,月华眼色暗沉的想着。
“我为难你了,只是不忍心让紫曜在下界受苦,他该是将军,是战场上的英雄,不该如此的!”收敛了自己所有的不满,月华脸上有了一丝难过。
石景心里动容,自己心中的仙子,终究是善良的。只是下一句话,却是让石景又一次陷入了深渊。
“如今我伤已经好了,总要我自己动手,才不能连累你们!”月华素手拂过自己的脸庞,眼神幽暗的说道。
石景深深的叹了口气,盔甲下的身躯也绷的紧紧的,不过他没有出言反驳。
看着熟悉的面庞,看着熟悉的陈设,石景觉得一切好遥远。
“你要如何做,我帮你!”终究耐不住那一双水眸中隐隐的祈求之色,石景再次主动张了口。
月华似乎很满意石景如此,她淡淡一笑,眼角泪珠犹在,却是带上了无限风华的道:“先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我要去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软玉看着眼前的天界宝镜,奈何此时可以看遍天地间的宝镜,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笼上了一层浓浓雾气,别说的是锦惜几人,就是万林镇,此时也看不清楚了。
“娘娘,宝镜看不到东西了!”惊恐万分的软玉,忙到后殿去禀明了王母。
王母微微一笑,竟是有几分喜色,说道:“且不去管他!我且记得,你以前,是有过一个姐妹的!”
软玉心头一跳,自己的姐妹,那是自己还是一个精灵时候的事情,那曾经天真的自己,以为只有成就天道,才是最大的成就,竟是生生的弃了,那份难得的姐妹之情。
只是,娘娘此时提起,却是为了什么,软玉低着头,轻声道:“娘娘!”
王母无言,只是看着软玉,轻轻伸出了戴着冷硬的珠玉护甲的手,抚了抚她低垂的脖颈。
软玉心中一阵寒凉,她犹记得,自己当年的姐妹,那个可爱老实的小精灵一样的她。
娘娘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人,想到这里软玉心里一惊,禁不住一抬头,脖颈就生生的被王母坚硬的护甲撕开了一道口子。
“总是太急躁了,你去叫了本宫的义女—月华仙子过来,就说我有些想念她了!”王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软玉受伤的伤口,面无表情的说道。
月华想下界,却是被赶来的软玉给拦住了,软玉是王母身边的红人,月华自然不会冷眼相待,只笑道:“倒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软玉玉润的一张笑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笑道:“公主说笑了,是娘娘想念公主了!”
月华脸色一沉,那个老妖妇,竟然挑了这样一个时候。
“倒是我糊涂了,这些日子竟然没去看义母!”月华心里虽然不虞,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
突然之间,软玉有些想念之间曾经的姐妹,那个每天都只会没心没肺开怀大笑的姑娘。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虽然只是耽搁了片刻,但是人界却是已经又起了变化。
锦惜他们治好了代老大,静心于禅房休息,不过刚至深夜,却是被僧人请了起来。
因为前院已经打成了一团,寺庙本事清净的地方,怎么容许如此喧哗,无奈之下,众僧人只能请了锦惜几人劝解。
代婆子拉着代老大媳妇,代老大则是跳着脚一个劲的挥舞着手中的鞋拍打,自己那个已经被打的钗环纷飞的媳妇。
“你且交出家中细软,你我好合好散!”顾不得病后体虚的代老大,喘着粗气叫嚷道。
“我自进了你家的门,日夜为你们操劳,好歹也有五个年头了,难道你竟然不念一点旧情!”代老大媳妇放生哭嚎道,竟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代老大闻声一愣,几年夫妻做下来,情意总是有一些的,不过代婆子却是不依了,叫道:“你个小娼妇,且红嘴白牙说的好听,日日的餐饭都是我做的,你只在老大进门的时候,做做样子,倒是成了有功的!”说着,下死手在代老大媳妇的腰际掐了几下子。
代老大媳妇吃痛,叫嚷道:“你个老不死的,你且别当我是好欺负的。那你可就拿错了主意,我可不是那软弱的刘媒婆,任凭你拿捏,若是你真的惹急了我,少不得与你拼命的!”
“财帛动人心,竟是连一点人性都没了,真真的可怕了!”众人见此,都只是冷笑,并无人上前去劝架。
僧人们见他们如此下作,趁机将他们赶出了庙门,只道:“留不起他们了!”
代老大见自己没了面子,又见自己那媳妇,此时已经没了半点面目,于是恨声道:“且让我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