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康冰把我留在密室里独自一人上楼去取照相机,可当他打开桃木门时,室内漆黑一片,于是他便走出楼门。几个场工站在楼门口抽烟闲聊,从他们嘴里得知,就在康冰和我下到地下室不久,电源又出了问题。r
这老楼年久失修,电线早就老化了,加之摄影器材耗电量巨大,这几天的拍摄过程中,保险丝也曾多次被烧断。r
但电工经过一番排查,发现保险丝这次并没有被烧断,而连接电源的开关上却被人无意或有意地洒了很多水,显然故障就出在了这里。康冰并未对此事上心,毕竟往日在片场总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只要人平安无事,什么都可以解决,于是便径直去面包车里取相机。r
师行剪站在车前,双膝微屈正摆出了个曲中求直、蓄而后发的动作,显然是实在无聊,自顾自打起了太极。r
与康冰四目相对,师行剪一边赶忙草草收式,一边问道:怎么样,其下可有异样乎?对了,马若水怎么没上来啊?r
康冰此刻无心与他详加解释,只是一门心思想拿相机去拍密室那诡异至极的画面,可就在与师行剪擦身而过,他的身体与师行剪的身体在某个角度相互重叠之时,康冰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即将到来,于是他本能地迅速俯下身子,只觉一阵阴风擦过头顶。r
再说师行剪一套太极还未打完,正在迫切地吐气收式,顿觉脑后生风,但想要躲避已然太迟,一个墨绿色的空啤酒瓶子便敲击在其后脑勺之上。瓶子的目标本是康冰,但阴差阳错飞行到了师行剪的脑壳上,由于距离消减了力道,所以瓶子并没有破碎,但砸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脑袋上,也足可以令其晕倒。r
扑通一声,师行剪便在康冰的身后瘫倒下去。康冰先是学着警匪片里的动作靠在面包车上侧头警觉地望向抛来瓶子的黑暗处,那里好似有个人影晃动,但很快便消失于黑暗之中,毕竟敌暗我明,康冰没胆量只身追赶。r
康冰喘了几口粗气,擦掉额头渗出的冷汗,此刻远处几个场工也闻声而至,他见人多势众,这才慌忙跑到师行剪的身前,见其昏迷不醒,赶紧招呼帅男把他抬上面包车,前往就近的医院。至于我上楼时,整幢楼里之所以没有一个人,或许是场工没了领导的约束,纷纷各自休息去了。r
这时,帅男从病房跑出来,大声喊道:师老他醒过来了!康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谢天谢地,便和我一起进入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