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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非常来客


傍晚时分,“金枝皇后”号上忽然来了七个很奇怪的人。两位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开道,他俩一个抱刀、一个捧剑。而有一位身穿金色长衫英俊倜傥气度不凡的年青公子背负双手走在中间,还有两个随行的健仆,分挑着四个描金箱子跟在后面,而最后又是两名身穿玄色劲装的少年殿后。好家伙,居然一个人带了六个从人。

“金枝皇后”自从开张以来就公开规定不准客人带兵刃,而一直以来也确实没有人敢公然带着兵刃进入歌台、饭庄的,就算有人带了家伙也都是藏于长衫之下或置于包袱之中,那样“金枝皇后”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像这样明目张胆地捧在手中的,这可还真是第一回。不过这群人不但架子大气派更大,对一路行礼、迎接的伙计们看都不看一眼,都由那随行的白衣少年派赏。只要谁躬个身,行个礼.就会接到一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虽然“金枝皇后”日进斗金,见过的豪客何止千万,但像这样大方的客人却还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钱的魅力,反正他们一直大摇大摆行入饭庄都没有一个人对他们公然持械而来提出异议,反倒有许多小厮聚在一边议论这群人还未进入房间便已经付出了十个银元宝。

这时白冰迎上前来抱拳道:“请问贵客几位用膳?”

其中一位白衣少年道:“只有我家少爷一位,但必须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包房。”

白冰招招手,立刻有一个年轻伙计跑了过来。

白冰自作主张地道:“带客人到桂花厅去。”

这位白衣少年道:“慢着,桂花厅是不是最好的房间?”

白冰陪笑道:“哦那倒不是,可是最大的贵宾厅已经有客人定了。不过桂花厅也不错的,诸位何不先去看看再说呢?”

白衣少年冷笑道:“希望我家少爷能看得上..”

白冰笑着道:“这边请。”

正要行去桂花厅,一位穿紫色长衫的年轻人匆匆走了过来。

紫衣人道:“给他们用贵宾厅。”

白冰忙道:“可是贵宾厅..”

紫衣人道:“我知道,可那拨客人这会儿不是还没来嘛,你跟订贵宾厅的客人关系好,稍后解释一下就行了,听我的!”

白冰还要说话,那紫衣人已经自顾自地返身而去。

白衣少年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白冰面露无奈之色,手一指道:“今儿诸位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咱们老板可是从来不管具体的事,好家伙今儿还居然主动过问起这点芝麻事来了呵呵..好,诸位请跟我来吧。”

说着又望着紫衣人远去的背影嘟哝道:“今儿到底是个啥日子,怎么一件一件的全是怪事..”

白冰边说着边摇头。

今晚贵宾厅中竟然又将十二盏垂苏宫灯全部点亮,照得厅中一片通明,连花树上也都挂上燃起的风灯。

年青公子在主位上坐下来后,先前那位白衣公子立刻转脸吩咐伙计道:“配十个下酒菜,再请两位美丽的姑娘前来侍酒。”

说完又放下一个银元宝,伙计立刻欣喜若狂地道谢而去。

不消片刻工夫酒菜便齐齐上来,而常喜和常春也婷婷而至。

白衣少年打量二女一眼冷冷问道:“二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二女微一躬身道:“小婢常喜,常春,请大爷多多指教!”

年青公子稍稍打量了二女一阵,冷笑一声道:“名字虽然俗不可耐不过长相倒还能够看得过去,那就留下她俩吧!”

二女躬身道:“多谢公子。”

常喜,常春二人本就是美人胚子,今日又都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在强烈的灯光下就显得更加的漂亮。

她们把酒斟满酒杯,行近那年青公子缓缓道:“公子请用酒!”

二女的声音透出几分哀怨轻愁,脸上一股自怜自惜的神情。

但她们无法接近年青公子,因为两个白衣少年分立两侧,而另两个玄衣少年又在公子身后,除非二女推开那两位白衣少年,否则就根本无法直接行到年青公子的身前。

但见寒芒一闪,白衣少年的宝剑突然出鞘递到常喜面前道:“把酒杯放在剑上。”

常喜一愣,只得缓缓地把酒杯放在剑上。可是谁知年青公子伸手取过酒杯一饮而尽后突然一甩手把酒杯掷向常喜。

一旁的常春惊道:“公子你.”

酒杯疾飞而至,常喜惊叫一声一个踉跄却正巧避过,但急劲的酒杯却被推门而入的上菜伙计接入手中。

伙计端着菜盘拿着酒杯笑道:“这白玉杯价值不菲,要是摔破了就实在太可惜了。”

先前那白衣少年冷冷道:“敞东主金银若山,区区一个玉杯又能值得了多少银子?”

伙计缓缓把佳肴放上木桌,垂手躬身地道:“难道客人是有意要打碎玉杯的吗?”

白衣少年突转冷厉道:“不错,我家少爷就爱听那种碎玉的声音,可是你却扫了我家少爷的雅兴..”

伙计一呆忽道:“小的该死,是小人的不是..”

白衣少年道:“既然知错了,就该小惩大戒!”

口中说着话,双指却已然毫无声息地点向伙计。这下去势奇快,眼看那伙计已然避之不急,这时忽有一只纤纤玉手横里过来架住了白衣少年的手道:“大爷请息怒,他只是一个下人,您又何苦与他生气呢..”

白衣少年一转头发现出手的竟是常喜,立刻改指为爪拿扣常喜的右腕,边打边道:“金枝皇后”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没想到区区一个侍酒丫头,竟也有如此身手和胆量..”

常喜闪退三尺,笑一笑道:“大爷您言重了,我们都只是侍应客人的下人,辛辛苦苦地才赚了那么一点刚够糊口的工钱,又那里禁得起大爷们动辄就以拳脚相加?况且此事似也应该说是咱们不知诸位是来吃酒还是来打人的才对..”“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看来“金枝皇后”是要店大欺客了?”年青公子淡淡一笑转向白衣少年道:“好吧,架既然打不成了可气还得出火还得泄,你摔两只玉杯给我听听吧!”

白衣少年应了一声,伸手抓起两只玉杯,摔在砖地上,响起两声脆呜。“金枝皇后”果然不凡,连最普通的酒杯都是上好的白玉所制,而且雕工精细,碎裂的声音也十分说耳。

常喜的脸色一变冷冷说道:“看来诸位果然来者不善..”

白衣少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如果姑娘仍然不知进退,那就别怪在下连女人也要打了!”

常喜冷笑一声道:“小女子虽然年轻是没见过啥世面,可也不是被人吓大的。阁下如果真想打人,小妹就舍命奉陪吧!”

好啊,明明是两方打架从她口中一转再出来就成了自卫了。

白衣少年也不辨驳,微微一笑道:“好!姑娘豪气*人,说不得在下就成全你这份胆色罢..”

说罢右手一挥,拍了过去。谁知常喜竟不退避,右手翻腕横切对方脉穴,左手同时一招“二龙戏珠”直取对方双目。

那位年青公子,似是真的很喜欢看人打架,竟是看得全神贯注。而站在身周的几人,也是目不转睛凝神观战。白衣少年的身躯忽然跃起直落在常喜身后,顿时不但避开了常喜的凌厉攻势,人也闪到了其身后右掌拍出,正中常喜的右肩。

掌中含力不轻,直打得常喜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出数步方才拿桩站稳,嘴角微微沁出一丝血渍。这一掌虽未重伤常喜却激起了她的怒火,立刻抹去鲜血怒叱一声和身扑上。顿时四掌翻飞人影交错,若说方才还未当真此刻已有一拼高下之势。

那年青公子边看口中边喃喃自语道:“这一招颇像关外的破金拳,漳州鲁家的‘大开碑手’,鹰爪门的‘锁喉三式’..”

常喜连出奇招,年青公子却都能一一地点出来。中年文士仗着灵巧身法,连连避开了常喜十几次的攻势,渐渐地却也被*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原来常喜这十几招的攻势,竟然用出了十几种路数全不同的武功,每一招都是各门各派中的杀手奇学,但是最奇怪的是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各种武功在她的手中衔接,变化却都毫无生涩之感。中年文士此时似是也打出了怒火,轻喝一声便展开了反击,但见掌指交错气象万千,立刻便阻遏了常喜的恶毒攻势完全夺回了先机。

眼见常喜落了下风,常春一皱眉头道:“这位大爷您这么欺侮一个女孩好意思吗?”

余音还在舌尖上打转,人已飞身而上,不用说那是与常喜展开了联手合击。另一为白衣少年一皱眉,正欲上前相助却被年青公子以目光拦住。先前的白衣少年力敌二人虽未露出败象,但神情间一片冷厉却也显得并不轻松。

忽然房门大开,白冰以他独特的声音冷喝一声道:“住手!”。

常喜常春立刻飘身而退,齐齐躯身一札,道:“白掌柜。”

白冰低声道:“你们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给我找事来的.”

常喜急道:“白掌柜,他们分明是诚心来找麻烦的.”

白冰怒道:“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每回只要是你们侍酒就准出事.行了别多说了,快给客人赔个理快退下吧!”

常春胸口起伏不定忽地大声道:“不,我们没错..”

常喜也咬着牙道:“不错,要赔你自己赔!”

说完两人娇躯疾闪而逝,白冰的脸顿时红得像猪肝一般,不知是下不了台还是给气的,眼神中隐隐地射出了一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