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法一起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一身紫色衣服身姿高挑曼妙然而面孔却是奇丑无比的女子缓步而入。
谭老忙道:“姑娘何人?如何进得此地?”
白冰忙道:“各位前辈,这位便是咱们“金枝皇后”的台柱子,也是歌倾江南的玉鸾姑娘。。”
众护法登时傻了眼,个个都不出声。
玉鸾淡淡一笑道:“各位是否对在下很失望?”
谭老尴尬一笑道:“不不,玉鸾姑娘对本会建树甚大,我等虽远在总坛亦早已久闻芳名了!”
玉鸾微微一笑道:“多些前辈谬赞。玉鸾恰好听见各位正在议论此事,又见沈总管所言不尽不实才一时多嘴。。”
朱护法道:“哦,如此说来玉鸾姑娘也知内情了?”
玉鸾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地看一眼沈紫道:“不错,不过我怕我一多事沈总管便要恼我了。。”
玉鸾这一眼,直让厅中众人大呼可惜,均想: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何单就长了这么一张脸呢?
沈紫惊疑不定,面上却潇洒一笑道:“既然玉鸾姑娘如此自信,那就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否真是在下心中之秘。。”
玉鸾正色道:“好,那就请恕玉鸾多嘴了。敢问各位前辈,是否听说过天缺棘呢?”
众护法顿时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天缺棘!”
玉鸾微笑道:“看来各位都知道此物。那好,如是玉鸾未曾看错,沈总管是先发出天缺棘破了那人的内力,然后自能轻轻松松地一掌将其击毙。。”
众人听了又是一声惊呼,顿时又转头看着沈紫,好像要从她的口中证实此事。
沈紫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中却飞速念转:她这么说是何用意?她究竟是敌是友?难道她真的是来替我解围的?
想着沈紫不禁抬眼向玉鸾望去,只见她亦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虽然两人往日里也时有相见,然而直到此刻沈紫才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欣赏玉鸾的长相,只见她螓首蛾眉肤若凝脂气似幽兰,而此时又见她星眸微嗔,沈紫突然感到一阵心跳。
谭老咳了几声道:“沈老弟,你就快些为咱们解开谜团吧?”
沈紫笑笑道:“既然各位如此好奇,在下便将多年隐秘相告。不过在下希望此事虽入大家之耳亦勿出各位之口。。”
众护法立刻异口同声道:“请沈老弟放心便是!”
沈紫点头道:“好。”
说着又不由自主地望向玉鸾。
玉鸾也正看着沈紫,两人眼睛一对上,沈紫见其眼中满是笑意,而且一片清澈不似有诈,便立刻如同吃了定心丸。
于是目光扫过全场,长叹一声道:“这个秘密在下已经守了许多年,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玉鸾姑娘一眼看穿。。”
鲁护法忙道:“难道沈老弟真有专破人内力的天缺棘?传说此物生于天山绝顶百年方能长成,如今果真重现江湖了?”
沈紫又是轻叹道:“不错,不过在下只是偶然之中得到了一枚,方才情急之下就将它用上了。。”
谭老道:”天缺棘乃是武林中可遇不可求的异宝,沈老弟身藏此物难怪如此慎言了!”
朱护法忽道:“请问玉鸾姑娘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玉鸾似是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微笑道:“昨夜我正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见我养的西域金丝狸狂叫不休,我就起来一看只见一大批手持刀剑的夜行人正往彩漪轩而去,我就立刻尾随而来,所以就看到了沈总管掌毙孙无忌的那一幕。。”
朱护法冷笑道:“玉鸾姑娘一眼就能认出沈老弟所用之物乃是传说中的武林异宝天缺棘足见见识非凡,不过听说姑娘乃是天马堂门下,不知是否属实?”
这时众护法皆大惊失色。
玉鸾却面不改色地道:“不错,前辈有何见教?”
朱护法笑道:“诸位兄弟,玉鸾姑娘既是天马堂门下的弟子,她所说之言岂可轻信?”
玉鸾正色道:“证明不难,只需找一位内力深厚之人运功从那孙无忌的身上吸出天缺棘即可!也罢,各位若还是不信就不必当真,一笑了之便是。玉鸾告辞了!”
玉鸾一抱拳正欲离去,朱护法忙道:“姑娘且慢。”
玉鸾停下脚步道:“不知前辈还有何指教?”
朱护法转向众护法大声地道:“诸位,天缺棘之事咱们暂且不提,不过玉鸾姑娘既是天马堂门下自然是敌人一伙,此番必是前来刺探我方虚实的,咱们万万不可任她离去。。”
众护法立刻议论纷纷。
白冰忽然大声道:“各位前辈,请听我一言。不错,玉鸾姑娘确实出自天马堂,不过在下却可以作证自从玉鸾姑娘来到“金枝皇后”之后除了每晚献唱之外从未参与任何是非,而且咱们也从未见她与天马堂中人有所来往,所以在下认为玉鸾姑娘与其同门绝非一路。。”
朱护法道:“白老弟此言差矣。就算玉鸾姑娘果真与同门不合,但是如果天马堂的厉堂主亲自下令她能抗拒得了吗?何况谁又能知道天马堂将她派来此地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白冰嘟哝道:“如此说来玉鸾姑娘一片好心倒惹祸上身了?”
玉鸾道:“那依前辈之意应当如何?”
朱护法诡笑道:“在下还有一事甚为不解,不知姑娘为何要为沈老弟出头解说呢?”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玉鸾身上,尤其沈紫的一双俊目更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玉鸾。
玉鸾淡淡一笑道:“晚辈方才已经说了,经过时听见各位正在谈论此事,未料一时轻狂便为自己惹来如此是非。。”
朱护法诡笑道:“真这么巧?沈老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沈紫微微一笑道:“在下嘛,觉着玉鸾姑娘说的极有道理。”
朱护法突然纵声长笑起来,所有人登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朱护法喝口茶,一脸得意,慢吞吞地道:“各位,其实来此之前在下就一直在想这次两堂之争为何来得这么突然,而且冲突又升级得如此之快,各位想想此事是否大有可疑?”
鲁护法忽道:“这有啥奇怪的,还不是咱们从前一再退让才使得天马堂越来越得寸进尺,所以这回就想一口吞掉“金枝皇后”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了!”
朱护法道:“表面看来确像如此,不过大伙都知道当初堂主派沈老弟前来主持“金枝皇后”就是看中他处事老练稳重,可是大家再回头想想沈老弟是如何处理这次之事的。。”
谭护法道:“你就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嘛,何必绕弯子!”
玉鸾悄悄地看着一眼沈紫,眼中满是忧虑之色,而沈紫却双手环抱胸前低着头闭着眼,似乎在考虑极重大的问题。而玉鸾此时似也不急着走了,索性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朱护法点点头接着道:“此次沈老弟的处理使万流天马二堂这么多年来首次正面冲突,而这既不像沈老弟一贯的稳重,也不符合本堂多年来隐忍的作风。此事本来在下也一直想不明白,可是玉鸾姑娘的出现却帮我解开了这个疑团。。”
谭护法道:“老朱,此话怎讲?”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气息盯着朱长老,仿佛生怕漏掉一句似的,唯独玉鸾和沈紫二人例外,不同的是沈紫依然闭着双眼冥思苦想,而玉鸾却是双眼盯着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朱护法道:“简单来说就是咱们的沈总管必是早被天马堂策反,便以万流堂所派总管的名义出演了这一串环环相扣的好戏,使天马堂可以报仇为名名正言顺地向咱们兴师问罪吞灭万流堂,如此它既可向会中交待亦可避免落人口舌。。”
众人听了目瞪口呆,白冰却突然大喊道:“不可能,在下每日都与沈总管在一起,他绝对不可能跟天马堂有任何关系!”
朱护法阴阴一笑道:“白老弟,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时候看来最好之人可能反倒是最危险的人物。。”
白冰依然喊道:“不可能,这简直太荒唐了,我绝不会相信!”
玉鸾道:“前辈如此草率地论断一个人不知有何凭据?”
谭老突然长吁一口气道:“不错,老朱,此事事关重大,你方才说的确也有些道理,不过也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持你的推断呢?”
旁边几位护法纷纷点头以示赞成。
朱护法又是一阵大笑道:“姑娘果然是牙尖嘴利!幸好姑娘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哈哈!”
众护法依然一脸迷惘纷纷摇头。
朱护法笑着道:“大家想想,她既是天马堂门下的弟子,她又为何要急着帮一个万流堂的门人解释呢?再说天马堂的同门前来报仇,若非别有内情她怎能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呢?还有老白我问你,听说你二人一起打死了梁坤是吗?”
白冰急道:“没错,梁坤的死是我亲眼所见,而且他当时就已经没气了。。”
朱护法冷笑道:“那他的尸首呢?”
白冰道:“那还用说?自然是立刻丢到秦淮河中喂鱼了!”
朱护法大笑道:“那么也就是说梁坤究竟是死是活如今根本无法证实了?白老弟,难道你忘了武林之中有不下十种内功可以闭住呼吸暂停心跳吗?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啊。。”
白冰青筋毕露道:“不可能,总之我绝不相信总管是那等人!”
朱护法笑笑转向众护法道:“如此多的疑点同时一起出现难道还不能证明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吗?诸位还有疑问吗?”
玉鸾终于忍不住喝道:“你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朱护法突然纵声长笑道:“世事难料,想必你也没有想到只是如此随便地帮他遮掩一下竟会坏了你们的全盘计划吧?”
玉鸾的丑脸因为愤怒突然扭曲起来,顿时变得十分可怖。
不过很快玉鸾便深吸一口气道:“姓朱的,那么你想怎样?”
朱护法道:“我要先把你们收押,下次再把你们给你们的厉堂主认认,看他们会不会认回你们这两个奸细哈哈。。”
玉鸾胸口一阵起伏,终于不怒反笑,道:“那你就出手试试!”
然而这时玉鸾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极为柔和却又不容抗拒的声音道:“不可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