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颤抖的拿着薄薄的信纸的萨拉,他的身子一松,背部重重的靠向厚重的龙椅。r
双手更是没有半分的力气将那信纸拿到自己的眼前。r
好似那信纸有千斤的重量。r
他就那样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看着紧闭的金黄色的大门,看着虚无的空气,两眼呆滞,毫无焦距。r
跟他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r
而后,慢慢的,静静的,不断的有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r
开始还是一点点,后来却像是洪河绝了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r
他没有形象的大哭着,声音呜呜的闷在自己的喉头,却是不敢放声出来。r
手中的信纸早已经被他揉捏的不成样子,但是他却是半点也没有打算丢弃的样子。r
“啊!”r
只听得上书房内一声大吼,房门外守门的众人都面露惶恐之色。r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你要死了都没有想过回来让我见上一面,你当真是这般的绝情!”r
“为什么!”r
“任青青,我君冥发誓,下一世,我定然将你紧紧的捆缚在我的身上!让你永世不得脱离我!”r
君冥大声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气,只是那满脸的泪水却是让人看了心揪,心中酸楚难耐。r
这般的模样又怎会让人同庙堂之上的万岁爷相提并论。r
随着刚才的怒吼,君冥周身的力气好似也被抽空,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空架子。r
他紧握信纸的手开始慢慢的放松,而后一阵夏风从未关紧的窗户中吹进来。r
那信纸便随着这风慢慢的飘风起来。r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r
任青青于清幽十九年夏病逝于杭州西湖旁,死时神态安详,并无半点异样。庞锐之子庞轩一直伴其左右,寸步未离。r
其死后遵照其意愿,庞轩已将青妃的遗体进行火化,并在山谷中抛洒。r
“你就连死也不想让我再见着你,你当真是这般的恨我?”r
日头慢慢的西斜,原本亮堂的屋子,此刻变得有些昏暗。r
君冥仍旧以晌午的姿势坐在一堆散开的奏折上面,一整个下午却是一点也没有动过,好似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