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后退,可是无路可退。
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目呲欲裂。
一股极为诡谲的氛围在彼此的凝注下静静悄悄的涌动。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倏然,脚踝被握起,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一路上,他眼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似乎不带任何情绪,终于,她被扔在了床上。
薄末白压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锢在手中抵着身下的床,眼神黑亮逼人,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炽热的气息恣肆沉重喷在她脸上,却沉默的,一言不发。
陈沐紧紧抿着唇,忍着他狠用力掐着她手的疼痛,闭上了眼。
不看他,也不反抗。
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薄末白的眼眸里一片黑暗,似乎是蕴藏着疾风暴雨,欲要爆发,可最终不知为何,被眼底一抹一闪而逝的沉痛覆没下去,终究,狠狠甩掉了她的手。
陈沐感觉身上一轻,睁开眼,他离开了自己,站在床头边,背对着她,身背给人愈发挺拔清冷的感觉。
“这段时间,你待在这里。”薄末白冰冷道。
陈沐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睛里还是淡淡的,失了焦距的落在出垂在落地窗下的黑色窗帘上,看着它隐隐约约在眼前祟动摇晃,没什么语气的,哑声问:“大人会出现吗?”
他沉默了一下子,并没有回头看她,眼眸平和,似乎已经收敛了情绪,“你希望出现,还是希望不出现。”
“我希望不会看到大人。”陈沐淡答。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句话让薄末白微微沉住了呼吸,眼神变得有些冷漠,沉寂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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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珂被派过来照顾人。
陈沐把这么大的地方摸索了个遍,她说,“蓝珂,我能闭着眼睛绕着这屋子走三圈。”
蓝珂笑不出来。
她觉得陈沐变得有点奇怪了。
但是也不是说她偏向轻生了,她还是每天好好吃饭,该吃的吃该做的复健也都做,可奇怪的是,她身上好像没有刺了,不再嘲讽相对。
刺被拔光了吗?
被大人,尽数拔掉了?会疼吧,很疼吧。
还是说……被隐藏起来了。
蓝珂不得而知。
彼时,陈沐坐在窗台上,脚下铺着一张柔柔软软的羊毛褥垫,小腹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手里拿着笔,专心致志在纸上作画。
蓝珂煮了一杯咖啡过来,顺便瞅了一眼,“陈沐小姐好像很喜欢夕阳?”
一连几日,都见她闲来在画夕阳。
“不喜欢。”陈沐放下笔,趁着喝咖啡的空档漫不经心回答。
“那……怎么总看陈沐小姐画夕阳呢?其实我觉得夕阳很美,陈沐小姐画得也很好看呢。”
陈沐将画纸撕下来,“转眼便要消失的,再美也没用。”
蓝珂待要再问,陈沐已经从窗台下来,她连不迭过去搀扶她,“陈沐小姐,我扶你回房。”
陈沐说,“你也觉得我这样子需要人搀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陈沐小姐会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