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唇,手上沾染了血。
薄末白的血。
他……
他是这样帮自己解毒的。
他的血可以解毒。
陈沐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瞳孔骤地放大了。
怕是连西璐也不知道吧。
西璐以为可以拿她性命要挟,却不曾想过薄末白的血可以为她解毒,甚至,他这样轻而易举的为她解了毒……
她想起了华尔的话。
薄末白不是第九星系的人。
是吗?
薄末白若不是第九星系的人,他是来自外星系,可他为何留在第九星系?他留在帝国最平庸无能的星系有什么目的?
他……这样又算不算是刻意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门忽然被推开。
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陈沐冷不丁的回过神,抬起头,看到薄末白站在门口,也正盯着她看。
那种眼神,好像有异于以往。
就好像黑暗糅杂进深邃,覆没了一抹忽明忽暗的光亮。
又好像有人往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掷下了石块,一直不动的水面起伏波澜,微微的涟漪荡开,再不复以往的平静冷漠。
她不明白这种起伏是因为什么,又是什么,直到他迈步走来,她的唇被覆没在他肆然的掠夺中,睁大了眼,却只看见自己被剥得一干二净,躺在他身下。
然后呢。
然后他又重重地咬自己。她还是疼得死去活来。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这样对待,却无法也不能推开身上这堵墙。
他的一双黑眸忽然落在她雪白的锁骨上面。
一道道细微交错的红色痕迹。
略带情|欲的嗓音骤然冷戾下去,“怎么回事?”
陈沐的嘴唇痛得微微发着颤抖,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三殿下……对我,施了缢刑……”
他的眼眸又盯着自己,忽暗忽明,像一头黑豹。
半晌,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没用。”
接着,是更深重更残忍的惩罚,她看着自己被瞬间吞噬,疼得狠狠地抓着身下的被单,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脖子被重重地咬着,像是被什么凶恶的猛兽一口又一口的撕咬着猎物,有几次她甚至以为喉管要被咬破了……
身体由不得自己支配,只是任凭他撕裂。无尽头的折辱。
他说她没用。
是啊,陈沐是没用。
若是有用,便不会被西璐威胁,若是有用,便不是这样卑贱地躺在薄末白的身下。
给她一颗糖吃,又狠狠地一鞭子下来。
再羞耻都不过如此。
陈沐总是常常想,为什么是她,他为什么选择她。
也曾猜想过很多很多的可能,可都比不及这一刻来得绝望——他这样倨傲的人,和她这样卑微的人,注定了弱肉强食的结果。
很久很久以后,她也不知道是多久,只知稍稍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彼时,陈沐浑身软得一点劲都没有,眼珠子涣散,模模糊糊地看到他在床前穿戴,身背倨傲,还是那个……冷漠残酷的薄末白。
他转头过来。
“委屈吗?”
陈沐别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