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末白却神情淡然,对怀里的人开口道,“既然公爵喜欢你,你便去吧。”
那语气,平平静静的像是对一个随手可弃的东西。
说完,松开手,失去支撑的陈沐险些栽倒下去,却被对面的瓦尔克一把扶住了,彼时救护床架终于来了,陈沐自然也和那些受伤人员一样被抬上了架子。
“报告,清查尤金一党时并未发现尤金公子。”陆息上前清声道。
闻言,瓦尔克简直怒不可遏:“尤金这个臭小子,竟敢意图谋反叛逆本公爵,他仗着他得王宠信便可以肆意妄为了吗!本公爵一定要禀报王上,严惩尤金!”
众人屏住呼吸。
想必是不解,想必是默哀。
是啊,尤金如此高贵的身份,即便是再痛恶瓦尔克,可又何须冒这个险呢?
到头来不过是惹了一身麻烦。
这下瓦尔克没死成,尤金自己倒是要遭殃了。
……
“大人好计谋。”
这是西璐自宴会结束以后对薄末白说的第一句话。
薄末白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一望,见西璐微笑颐然的与他对视,他亦淡然沉漠,“殿下过誉。”
“一开始借普通无比的陈沐抵消尤金的顾虑和警惕,再毫无预兆将所有的脏水泼到了尤金身上,令这场杀局中无论输赢都不讨好的薄大人得以脱身,并就此折去了父王最得力羽翼之一的尤金。大人果然思虑周全。”西璐微微眯了眯眼,顿了一顿,轻声道,“可即便大人计划得再周全,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出现最不应该出现的一个失误吧。”
“按照大人的计划,瓦尔克原本应当在“尤金的行刺”中丧生,如此一来即可洗脱大人意图谋反的罪名亦可在完成父王旨意的同时一并将所有过错栽赃到尤金公子身上,可惜呀……”
她从容不迫的笑了,“陈沐背叛了您。”
薄末白神情平和,并未作声。
“大人用人不当,可本殿下不得不告诉大人,瓦尔克没死,你这算是抗旨了吧?”
西璐的眼神忽转凌厉。
薄末白沉静与她对视,目光温淡平和,身背给人以冷清倨傲的感觉。
“殿下圣明。”
闻声,西璐瞪大眼,还未张口要说什么,便见薄末白已上车离去,她的目光跟随着薄末白的车片刻,一双美眸微微暗沉下去……
------
陈沐醒来时,清清晰晰听到汩汩的倒水的声音。
周遭想必是安静的。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天花板上给人一种天花乱坠般璀璨奢华无比的拱形水晶灯。
有些刺目,陈沐试着起身,然而,下一刻身上的疼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溢出声。
引得倒水的人转头过来,有些惊讶,“你醒了。”
陈沐循声望去,眉目紧蹙,显然还很是疼痛难当。
来的人一身佣人打扮的模样,却掩盖不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尊贵姿态,她走过来,看看一脸苍白的陈沐,笑了笑,“怎么会有勇气去救公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