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没事。她居然没事。
陈沐有些恍惚，想出去找蓝珂的，可还没走几步，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陈沐怔了一怔，意识到什么，转身回去。
水声戛然而止。
“醒了？”浴室里传来熟悉清冷的嗓音。
她轻轻短短“嗯”一声。
“进来。”
陈沐抿了抿唇瓣，一动不动三秒钟，又不得敛起脸上的那分不情愿，转头回去。
浴室的门没有锁上，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光滑的大理石上湿漉漉的，遍布水滴。
浴室里很宽敞冰冷，是的，这人从来不用热水洗澡。
而此时，他神情安适半卧在浴缸里，露出半个结实精壮的胸膛。上面还有水珠沥淌。
“大人……”她张了张口，想问她中毒的事情。然而薄末白却闭眼打断她，“过来给我洗头。”
陈沐默了下，哦，微微低头走过去。
薄末白似乎很疲惫，虽然他神情和以往一样冷淡没什么变化，可眉目间却少了几分寒气。
他的头发很软，也很短，浸湿了，在她掌心里轻轻搓揉。
陈沐看着闭着眼的薄末白，眉眼缓缓展开了的，似乎是睡着了。
她便更轻慢了动作，生怕吵醒他。
心里却在想，她确信自己是中了剧毒的，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吐血而亡，可为何现在又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了？
她想知道，可也所幸薄末白刚才打断了她——他与她之间，从来只有他提问的资格。
她并不想再自取其辱听到他说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只宠物。
而且，是一只卑贱不堪的宠物。
哗啦——
一阵水花拍在她脸上。
她吓了一跳。
是那一直闭着眼的人扬手溅了她一脸。
然后陈沐才看到，他头发上的泡沫不知不觉沿着额角滑落脸庞，她拿了干净的毛巾去擦拭，一边认错，“对不起，我，不小心。”
他声音冷淡，“在想什么？”
陈沐怔滞片刻，抿唇，轻声答：“在想大人。”
他不动声色。
陈沐低下头，继续道，“我在想，大人为何没让我毒发身亡。”
薄末白轻轻挑了下眉，声音很轻，“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抿紧了唇。不愿妄断。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呵，不要自以为是。”
“……是。”
是啊，他总不会是因为不忍心，留下她，大概是还有利用价值。
“知不知道这次错在哪里？”
陈沐低声答：“超过规定时间完成任务。”
他冷声，“错。”
陈沐有些讶异，然而薄末白却并不打算跟她说什么，吩咐她去把衣服拿过来。
陈沐皱着眉点头，走到镜子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挂在那里的干净衣服，刚转身走过去，身背一僵——薄末白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还不过来？”
她点点头，低着头，眼神微微闪烁，想把衣服递给他，可看见他张开手等着自己，陈沐双手顿了顿，便只好硬着头皮给他穿上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