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让总统忌惮的,不只是目中无人的瓦尔克,还有一直拥有实权且权利日愈壮大的薄末白。
若是瓦尔克在安市出事,届时,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到薄末白身上。和总统没有半分关系。
总统只等坐享其成便可。
所以,怎能不说总统打的好算盘。
然而,薄末白只是沉默了一会,眸色平和道:“回信,已阅。”
“……是。”
陆息知道,薄大人这是答允下来的意思了。他都能猜测得到这场鸿门宴暗藏凶险,薄大人又岂会不知道。只是,薄大人向来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大人不指明用意,他也只能揣测的份了。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薄末白神色不变,“进。”
他抬了抬眼皮,看到陈沐已经换上一身休闲长裙,走进来。
陆息转头对进来的陈沐低了低头,并识趣的出去了。
“你在跟我赌气吗?”薄末白静静地翻阅桌上的文件,一边淡淡开口。
陈沐垂眉道:“不敢。”
“那么,杵在那,希望我教你怎么做吗?”薄末白的黑眸浏览着手中文件,薄薄的唇微扬,抹开浅淡冰凉的弧线。
陈沐沉默三秒钟,平平静静地走到他跟前,蹲跪下去,伸手,缓缓又缓缓地解开他的腰带。再是熟稔而麻木不过的动作。
每次逃跑未遂,他都要这样惩罚她,如果说一开始陈沐还会觉得屈辱难以,那么此时此刻,她已习以为常。
修长而冰冷的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陈沐被迫抬头,静静垂眸。
看不到,此刻,那一双眼眸染着诡谲的深暗。
“陈远真是教女无方。”
嗓音慢悠悠,却教陈沐瞬间如坠进冰泉。
缓缓抬了眸,温和道:“陈沐犯了错,大人如何惩罚陈沐都毫无怨言,只是,请您不要迁怒父亲。”
陈沐很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偏偏要以卵击石,现在可好,终于让他迁怒到父亲身上了。
薄末白一分不错地瞧着她,淡道,“你陈沐能耐大着,这回能拿着我的枪指向御灵别院的人,下次,是不是要往我脑袋上指了?”
陈沐心中微震,低头,沉默着,缓缓低声开口:“我把枪还回去了。”
前几****回御灵别院过夜后,不小心把近身的手枪遗落在她房中了,这才让她再次生了逃跑的念头。
可她也清楚,这次功亏一篑,她偷了他枪的事情一定会有下人告知,因此,刚才回房换衣服时,她已经把枪放回他的外套口袋里了。
“抬头,回答我的问题。”他冷静地俯视跪在面前的女人。
陈沐缓缓抬头,答:“陈沐不敢。”
薄末白黑黑的眼眸盯着她,半晌,冷了眸光,视线又回到要批阅的文件上,淡淡道:“继续。”
这样无疑是再屈辱不过的。可陈沐神色不变,重新伸手过去,解开,握住了,低头下去。
期间,薄末白神色平淡,批阅他的文件,签名,盖章,反反复复,终于,清俊的眉宇微微凝起,放下笔,伸手按住了她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