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同一个地方r
“看见什么了？你快说啊！”我不耐烦的催促他。齐小杰扬起头，用手在车顶比划着什么，说道：“那时的天已经很昏暗了，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遮盖了一片厚厚的云，那云彩黑沉沉的压在天上，令人既压抑又透不过气来，似乎遮盖了整个狮子林桥……”r
“天空突然一下子暗下来，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天空一望……我的妈呀！好大的一张脸啊！那朵巨大的黑云竟变成了一张黑色的巨脸，正在俯视着狮子林桥上边的行人。太可怕了！若水啊！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压迫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正在这时，我前面开过来一辆双层公交车，然后我就和汽车相撞了，后来就住进了医院……”r
我同情的看着齐小杰，因为那种压迫的感觉我也看见过，不过那不是幻觉，而是我的一个梦。于是，我对齐小杰说：“或许你看见的那个巨脸不是幻觉，而是你的一个短暂的梦，因为之前你曾说过你眼皮在打架，而且很困很困，对吧？”r
齐小杰点点头，说：“也许吧！但那张脸现在回忆起来仍旧历历在目。对了！若水啊！那种味道你也闻过了，你为什么没有这些反映呢？”r
我苦笑了一下，把我那天下午送走薛强后，做的那个怪梦和齐小杰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这时，出租车停了下来，我看了看窗外，才发觉已经到了画廊门口了。我付了车钱，却听到齐小杰的抱怨声：“靠！刚才只顾着跟你说话了，居然忘记中途下车了……”我朝他笑了笑，说：“那就上去聊一会儿吧！反正你今天也有些吃撑了！”r
我俩上到二楼，画室异常的阴冷，齐小杰搓着手继续抱怨道：“若水啊！你也不买个暖气空调什么的，这屋子真他妈的冷，我那屋子虽然破，起码还有个土暖气，要不在这儿点个炉子得了……”r
齐小杰走进厨房，刷了一个杯子，问道：“若水啊！我记得你家原来有瓶咖啡啊！放哪去了？”r
“咖啡！你是说去年你给我买的那瓶吗？你看橱柜里面有吗！”我坐在太师椅上，敷衍着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瓶陈年的咖啡扔哪里去了。齐小杰拿着根筷子，搅动着杯子里黑糊糊的水，看来咖啡真得被他找到了，他凑近鼻子嗅了嗅咖啡，说道：“若水啊！你虽然是研究古董的，但你家的东西不能也都是古董吧！尤其是吃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咖啡还能不能喝了……”他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小口，接着说：“真他妈的苦，估计还能喝……对了！你家的糖在哪放着了？”r
我坏笑着看着齐小杰，说道：“呵呵！我打搬过来就没买过糖！”r
“我操！你够狠！”齐小杰捏着鼻子，像是灌中药一样，把杯里的苦水喝了下去，他咧着嘴干咳了两下说：“其实我以前喝咖啡从不加糖，这才是爷们了！”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咖啡，把茶杯和筷子随意的仍在了一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仰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r
我从抽屉里掏出我那黑皮日记本，我曾把这些日子发生过的怪事有条理的一一记录在里面，我随意的翻看着，不知不觉我的目光停留在无香两个字上，不由得心中一荡。无香啊！无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真得存在着，还是我的幻觉！为什么别人都不承认你的存在，难道你只是个幻觉。r
我想到了那个荷包上奇特的味道，我似乎在无香的身体上也闻到过，难道她只是我物化出来的一个角色……还有那个恐怖的白老师，虽然见到她时多是在梦中，但也格外真实，无论她俩是什么，为什么会来纠缠我，难不成我有什么价值？或者说我真是无香所谓的有缘人，可她找到了我却消失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
接着，我又想起三疯对我说过的话，他讲述的那些经过现在回想起来，还会令我脑后生风，我把脸埋在双手里，这才发觉双手是如此的冰凉。这一刻，我的脑袋异常混乱，就像一团乱麻搅在了一起，似乎一点儿头绪都没了。r
白老师！白雾村！白无香！一道白光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大脑，似乎又忽略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齐小杰看着我骤变的表情，没等他问我就先说道：“白雾村！原来他们说得是同一个地方，这么浅显的判断，我怎么也忽略了！”
